第4章 跟过去和现在告别
早上太阳刚出来，金灿灿的光从蕾丝窗帘缝里钻进来，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洒了一片。林婉晴整个人缩在劳六怀里，头发蹭着他胳膊上的肌肉，脸蛋儿红扑扑的还沾着汗珠子，嘴角挂着笑睡得正香。劳六盯着天花板上晃悠的光影，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地搓着她后颈的绒毛，昨晚上那些火热的画面还在脑子里打转。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谈恋爱，总算懂了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会儿。
“傻乐什么呢？”林婉晴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手，顺着他胸前的汗往下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劲儿，睫毛扫过他胸口，痒得他心里直颤悠。劳六低头在她脑袋上亲了一口，翻身起床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地上的衣服全被掀起来了——那件领口扯开的衬衫，还有掉在床边的蕾丝吊带，一看就知道昨晚上多闹腾。
劳六裹着条毛巾走到阳台，早上的风吹在光溜溜的胸口，还带着股青草味儿。他点了根烟，一边吐烟圈一边看着远处写字楼玻璃墙映着的朝霞，越想越觉得离谱——三天前自己还在工厂里被人呼来喝去，现在居然有了女朋友。“谈恋爱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他小声嘀咕着，烟头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一明一暗。
结果还没感慨完，天上突然冒出紫色的裂缝，跟有人拿美工刀拆快递盒似的。紧接着“嗖”地一声，一个人影拖着火就往下掉，经过的地方空气都扭曲变形了，活像微波炉里转过头的香肠。劳六感觉肚子里那团气“腾”地烧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女人就直直撞进他怀里。一股雪松香混着冰凉的触感，那人的耳垂擦过他嘴唇，他低头一看，对上一双紫得像星空的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在看盗版《阿凡达》。
“这什么情况？！”劳六惊得差点咬到舌头，下意识要推开怀中的人，却被对方死死攥住衣领，那力道感觉能把他当拔丝地瓜一样扯起来。
这女的一头银发白得跟月光似的，头发上别着根闪着寒光的银簪子，黑色紧身衣把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腰间缠着的红鞭子还滋滋冒火花，活脱脱像个刚从游戏里卡 bug出来的 NPC。她睫毛上的冰碴子直往下掉，喘气的时候嘴里冒出白雾，还在空中凝成奇怪的符号：“赶紧的！用你的混沌力把裂缝堵上！再磨蹭整个北城都得完蛋！我可不想刚下来就体验城市拆迁现场！”
“等等！你先说清楚——这是在玩现实版《我的世界》生存模式？”劳六话没说完，整片天“咔嚓”裂开，密密麻麻的银色机械虫子跟潮水一样涌出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开摇滚演唱会。
他搂着那女的往后猛退，后腰狠狠撞上锈迹斑斑的阳台护栏，金属扭曲的吱呀声混着衣料摩擦响，活像在给虫子们表演免费交响乐。“这他妈都是什么玩意儿？！虫族入侵地球 2.0？”劳六骂骂咧咧，掌心一翻，混沌之力化作金光冲天而起，却在半空凝成游龙虚影——这股力量竟比往常更暴躁，像是喝了十杯浓缩咖啡的哈士奇。
怀里的女人突然剧烈颤抖，体温烫得惊人，发梢间还渗出星星点点的紫罗兰色微光。“别动！“雪幂突然张口，尾音带着金属般的震颤，仿佛喉咙里卡了个铃铛。她指尖划过劳六腕间混沌血脉的纹路，原本耀眼的金光竟诡异地暗了一瞬，劳六感觉自己的超能力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你对我的力量做了什么？！给它点了杯冰美式冷静冷静？”劳六挣扎着要抽回手，却被雪幂反手扣住手腕，那力度像是怕他偷溜去买奶茶。
“闭嘴！你那股蛮力只会捅更大的篓子！比拆家的二哈还能作！”雪幂咬牙切齿，紫罗兰色的咒文从她掌心流淌而出，与金光缠绕成网，在虫群触及的刹那迸发出刺目雷光。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撞上光网，瞬间焦糊的气味混着臭氧弥漫开来，像极了厨房炸锅的现场。
劳六瞳孔骤缩，混沌之力在体内疯狂奔涌，却始终挣脱不开这诡异的光网束缚，感觉自己像被渔网困住的鱼。雪幂歪头露出虎牙，耳后淡紫色的鳞片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别紧张，混沌小子。“她冰凉的指尖擦过劳六喉结，指甲尖端泛起幽蓝的寒芒，“陨落星的血月已经悬了三百年，预言里的混沌血脉，总算让我逮到活的了。要不是本小姐出手，你早被这些机械虫啃成渣了，到时候连渣都得被做成机械虫的能量棒！“
就在这时，阳台门被撞开的巨响惊得两人同时转头。裹着鹅绒被的林婉晴僵在原地，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原本水润的杏眼此刻蒙着层泪光，像只炸毛的小猫。
“劳六，你……”林婉晴声音发颤，目光在两人交缠的肢体间游移，仿佛在看八点档狗血剧。
雪幂见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劳六胸膛，在他衣襟上烙下枚淡紫色印记：“记得来找姐姐玩啊。要是敢把本小姐的印记弄掉，我就把你丢进机械虫堆里，让你体验虫子 SPA豪华套餐！“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化作流光没入夜空，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紫罗兰香气，像是临走前撒了把香氛喷雾。
虫群退去的夜空寂静得可怕。劳六低头看着手中早已熄灭的香烟，烟灰簌簌落在牛仔裤上，烫出零星黑点，仿佛在记录这场荒诞的经历。背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他转身时，林婉晴已经扑进怀里，眼泪浸湿了他单薄的 T恤，活像刚经历了一场暴雨。
“那女人是谁？”林婉晴闷声问，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像是怕他被外星人抓走。
劳六望着远处天际那仍在缓慢蠕动的紫色裂缝，暗红光芒透过裂缝渗出，如同某种巨兽的呼吸。他抱紧怀中颤抖的人，喉咙发紧：“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也看到了，她变成一道光跑来。“
劳六攥着茶杯的手都发白了，杯里的龙井早就凉透。外头乌云压得低低的，青紫色闪电劈开天空，在玻璃窗上投下瘆人的影子。自打他体内的混沌之力冒出来，这种怪事儿就没完没了——办公室吊灯突然炸了，电梯井里传出怪声，昨晚照镜子，他自己的瞳孔都变成漩涡了。
杯壁上的茶渍干巴巴的，看着跟血迹似的。林婉晴裹着毛毯从卧室出来，头发梢还滴着水，身上飘着熟悉的茉莉香。劳六喉咙发紧，想起早上出门前，她踮着脚给他整领带的样子，那温度好像还留在脖子上。
“又在琢磨那些破事儿？”林婉晴挨着他坐下，拿毛毯把两人的腿一裹。劳六盯着她手腕上的红绳平安扣，那还是去年在灵隐寺求的，这会儿亮得刺眼。远处闷雷响起来，整栋楼的灯突然开始闪，客厅“啪”地黑了。
应急灯一亮，劳六就看见茶几上不知啥时候裂了道缝，跟蜘蛛网似的，还越裂越大。他“嚯”地站起来，带翻的茶杯在地毯上洇出一大块印子。林婉晴吓得尖叫，雷声也跟着炸响，劳六感觉身体里有团火在烧，混沌之力不受控地从手心冒出来，在空中凝成歪歪扭扭的符文。
“婉晴，闭眼！别看！”他扭头喊了一嗓子，背后突然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回头一看，林婉晴被一团黑雾缠住了，头发直往上飘，脸色煞白，嘴角还扯出个诡异的笑。“是你把我们招来的。”从她嘴里冒出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眼睛变成竖瞳，指甲也成了青黑色的爪子。
劳六下意识甩出混沌之力，黑雾碰到能量就发出刺耳的尖叫。林婉晴瘫在地上晕了过去，窗外的乌云却变成个大漩涡，密密麻麻的黑影从云层里往下掉。他这才明白，这些倒霉事儿不是偶然——混沌之力就像个开关，也是个诱饵，把暗处的怪物全引来了。
他哆嗦着摸了摸林婉晴发红的脸，一咬牙咬破手指，把血点在她眉心。金光一闪，平安扣爆发出强光，结成一道结界。“对不住啊。”他亲了亲她冰凉的额头，身上的混沌之力翻涌起来，背后隐隐显出个巨大的影子，“等我把事儿解决了，一定还你安稳日子。”
话刚说完，整栋楼就开始晃悠。劳六化作一道光冲向天空，迎上那些黑影。爆炸的强光里，他最后瞧见的，是林婉晴睫毛轻轻颤动，像只快破茧的蝴蝶。
楼晃得跟筛糠似的，墙灰扑簌簌往下掉。劳六身上缠着暗金色的雷光，看着就像游戏里开大的 BOSS。他盯着乌云里往下冲的黑影，眉头皱得死紧，但脚下半步没退。
“来呀！快活啊！”劳六扯开嗓子吼，声儿震得人耳朵发麻。他双手跟抽筋似的比划符文，
混沌之力在劳六经脉里横冲直撞，跟发了疯的龙卷风似的。他随手抬了下手掌，好家伙，方圆百里的空间跟被人使劲揉皱的纸团一样，直接扭曲成个大漩涡。手指在空气里轻轻一划，就跟拿刀子划开虚空似的，密密麻麻的裂缝里直冒黑气，沾到一点的山啊云啊，瞬间碎成渣、散成粉。空气都跟被烫到似的，噼里啪啦炸出幽蓝的火星子。
眨眼间，成千上万的怪物从裂缝里窜出来，个个长得奇形怪状，还一股腐臭味直往鼻子里钻。有的长着黏糊糊的触手扭来扭去，有的浑身都是眼睛，爪子锋利得能割破空气，泛着青幽幽的光。劳六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所到之处红雾弥漫。他拳头一挥，空气“咔嚓”一声就裂开，那些怪物沾上混沌之力，连叫都没叫出来，“嗖”地就被空间之力搅碎了。
“就这点本事？”劳六身上缠着混沌凝成的锁链，随手甩出的剑气跟开挂似的。被劈开的怪物还没落地，伤口就冒出来一堆小黑洞，直接把自己撕成了比灰尘还小的粒子。可这些怪物跟不要命似的，前仆后继地往上冲。
突然，天一下子黑得跟锅底似的，一只足有三千米高的巨型怪物从云层里冲出来。它浑身尖刺跟钢铁似的，一根就有百米长，嘴里喷出的黑火，沾到地面就把大地烧成滚烫的岩浆湖。“就你们这小虾米，也想拦住我们？”怪物一吼，周围的楼全塌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刺魔大爷的神威！”
劳六冷笑一声，背后凝聚出一把百米长的巨剑。怪物挥舞着大爪子扑过来时，他就轻轻弹了下手指——整片空间像被无形的大手叠被子似的，疯狂折叠起来。带着混沌力量的剑光形成个大漩涡，直接把怪物连同它掀起的风暴，一股脑卷进时空乱流里。
怪物的惨叫声震得空间直晃悠，它的身体在混沌之力里，就像冰块掉进开水里，眨眼间连渣都不剩。劳六把剑一收，脚下的地还在抖，刚才打得天昏地暗的战场，这会儿只剩下一道道扭曲的空间裂缝，默默“诉说”着刚才那场恐怖的战斗。
一回家，林婉晴已经醒了，眼圈通红盯着他：“老六，你没受伤吧？”说着直接扑进他怀里。
劳六紧紧搂着她，喉咙发紧：“晴晴，我得走了。那些怪物不会善罢甘休，我不能连累你和大伙儿。找个没人的地儿躲起来，就算怪物找来也伤不到你们。”
林婉晴眼泪“唰”地下来了：“我不要！我们一起扛过去不行吗？”
劳六强忍着心疼摇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听话，等我解决完事儿，一定回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站在路口望着城里的灯火，劳六攥紧拳头：“不管来多少怪物，老子拼了命也要守住这儿，守住你！”说完脚下一蹬，消失在夜色里。谁知道等着他的，又是什么鬼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