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花瓶美人?活妈狠人!
“……这又是开什么玩笑?”
“不过只是在装神弄鬼罢了,咱们千万别被她唬住了,大皇子一旦今夜垮台咱们都难逃干系,闯过去!”
事已至此,还有一对孪生兄弟不信邪,他们拿出了之前对付禁军都统汜也的阵型一左一右持刀而来,要救大意失手的长信候之子!
然而。
苏音站在唯一通往后殿中枢的阶梯上岿然不动,她单手提着长信候之子,眼角余光将左右而来的两人尽收于眼底。
“不……”
“不是装神弄鬼,你们快退!!”
此时全场,只有长信候之子一人清楚的知道事情严重性,他整张脸几乎都被捏到变型,艰难出声想要提醒但也晚了。
下一瞬,性急如火的长信候之子终于被抛飞出去,可取而代之的却是不远处墙面上出现的两个大坑。
原来就在丢人出去的同一时间,这位充斥着肌肉感的可怕美人同时探出双手,以极快的速度扯住左右两人的衣领,一个转身借力,将他们扯回并重重甩了出去,紧接着有人见势不妙将朝她丢了一枚暗器化劲散,却也被她以足尖轻巧的挑起、卸掉力道后一脚踩碎。
“恶来!!”
一道惊恐交加的呼喊声响起,在求助他们之中最善战者。
“你这娘们,休要蛮横!”
长了一张凶恶刀疤脸的大光头体型庞大得异于常人,宛如一座小山,他蛮横无比的冲杀而至,高高跃起双拳合抱就上一记重捶。
这一拳之威足可开山,令整座大殿都为之一颤!
可当滚滚浓烟散去。
只见一袭单薄里衣的美人岿然不动,只是侧移了半步,轻巧的避开了恶来的重拳,而她已经摆出了一个非常不妙的姿势。
一条纤细的美腿缓慢后移、足尖点地,宛如一张拉满绷紧了的弓弦,对准了恶来的胸膛,猛然踢出!
轰——!!
这一记回礼,看似玉腿柔弱无骨,可击中之时却如核弹爆炸!
恶来的胸膛一瞬凹陷下去,双目暴突,殿上众人都亲眼看着他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台阶之下翻滚出数圈。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错愕、惊惧、来不及反应等等情绪,那么此时看着他们之中的最强者恶来一个照面就飞,就是真正的战栗感了。
他们早该想到的,这长清殿如此重要,为何偏偏是一个弱女子守在这里?殷寿可能让自己的谋划与狼子野心付诸东流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所谓‘略懂些许拳脚’的弱女子单她一人,就比前面几大关卡相加都更可怕,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殷寿居然认为你们最棘手吗……?”
苏音站在两排红烛尽头的台阶上,俯瞰着一众党羽。
她曾告诉过殷寿,所有他认为麻烦的家伙大可一次性丢到这里来,可结果就来了这几人么,着实是有些辜负她每天二十组负重俯卧撑、六十组负重深蹲、整整八个小时的玩命式自我锤炼了。
她的话,现在已无人敢应。
除了全场唯一的铁憨憨恶来。
“老子幼时斗禽、年少擒虎,就连当朝太子殷寿都不敢与我争这殷商第一力士之名,你区区一介女流,竟敢瞧不起老子!!”
这位朝歌第一力士硬抗她打破一次人体限制的核弹踢尚能无碍,不服气的爬起,再一次向阶梯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他怒目圆瞪、双掌齐出,今儿能不能从这里闯过去都不重要了,他无法容忍自己年少成名到头来却被一介女流之辈比过去!
他要证明自己。
轰——!!
一口气机磅礴雄浑,恶来宛如一头猛兽登上阶梯,一掌拍出裹挟着恐怖的劲风,可活活撕碎一名成年人,可他的速度在苏音看来着实有些慢了。
“你的破绽……有点多了。”
苏音没有选择正面硬抗,以一种古老的柔术绞技应对,正巧如今这具身体的柔软度要远超想象,她转身卸掉恶来的掌力,顺势欺近对方怀中一拉,以此破坏了傻大个的步伐重心,可恶来的反应也很快,立刻就双手环抱……要来个最简单粗暴的怀中抱妹杀!
然而。
让人为之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苏音犹如一条蛇般忽然背对着恶来伏低了身子,单手撑地,未卜先知般的躲过了对方的怀中抱妹杀。
然后,她一记看也不看的后撩踢,正中恶来的下颚。
下颚是人体的要害部位之一,遭受猛击可让人短暂的失去意识,哪怕是体魄惊人的恶来也不例外,被她这一脚蹬的头颅高仰、不受控制的踉跄后退了几步,可皮糙肉厚的他仅用短短一秒钟就缓过了神来,口中发出了愈加不服气的咆哮,可在前面等待着他的……
又是那个熟悉的姿势!
早已来到身前调整好位置的苏音右足点地,拉开架势,略微蓄势过后又是一记核弹踢,正中恶来的胸膛!
轰——!!
整个长清殿为之一颤,一样的姿势、一样的暴力,甚至就连踢中的位置都没变过,包括淮夷方士在内的众人就这么看着恶来又一次直挺挺的倒飞了下来,在地上滑行出数十米这才停下,至此——几轮冲杀下来,竟没有人能在那台阶上站立超过三秒钟!
“你平时点子那么多,这会儿怎么哑火了?连恶来都闯不上去,快想想办法!”
“死兆,这果然是死兆……”
任凭长信候之子如何在旁焦急催促,脸上有诡异刺青的淮夷方士也只是喃喃自语着,同样束手无策。
毕竟——
谁又能想到殷寿从冀州带回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花瓶尤物,而是这么一位活妈级的猛人?
长阶下。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的朝歌第一力士,一张凶脸紧贴着地面摩擦,牙关间发出了悲愤又不甘的咆哮,“呜啊啊啊啊——!!”
下一刻。
只见恶来又一次不信邪的爬了起来,发起了冲锋,这一次他已经想好了,一上去就直接扑杀,绝对不给那女人施展卸力技巧的机会!
可惜这一次,在前面等着恶来的却是专业格斗式的拳架与标准的摇摆躲闪。
“这他娘又是什么玩意??”
在一度接近崩溃的困惑不解中,恶来悲惨的结局就已注定。
没能走上几个回合,他就被苏音找到机会一记摆闪接近,一套干净利落的组合拳过后,借他之力一记倒地摔砸,又给他放倒了。
等鼻青脸肿的恶来再爬起身来,等着他的毫无疑问又是那熟悉的架势。
轰——!!
一记漂亮的核弹踢,打不死的恶来又飞出去了。
一头撞上大殿门墙,恐怖的冲击力震得‘长清殿’的金字匾额都掉了下来。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恶来第三次不信邪还要再尝试冲锋、第四次自杀式冲锋,过程已经惨烈到了让人不忍直视的程度,并非其他人不施以援手,而是他们根本就无从插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恶来那庞大如山岳般的体型,被清冷美人绕后双手合抱,来了一个残暴至极的抱摔。
真·倒拔垂杨柳。
最后一次自杀式冲锋,苏音更是看出了恶来的色厉内荏,干脆连流程都不走了,她抬手就给了傻大个一逼兜,然后抬起腿,打算直接送对方下去。
却不料正是她这一巴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恶来,这个凶神恶煞拥有着天生神力与天人体魄、打不死的傻大个,大皇子殷启麾下最让殷寿忌惮的战将,最后竟被她一巴掌活生生打哭了!
“你*&……%@#*&……!!”
鼻青脸肿的恶来一张凶神恶煞的大脸都扭曲了,鼻涕眼泪横流。
苏音虽是好斗的性子,可她一记爆炸性的核弹踢却也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掀起的劲风刮得恶来脸颊生疼。
可恶来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玉足,目光空洞,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剩下一个念头……想他幼时斗禽、凶涧擒虎,早早成名,连殷寿及其麾下质子团都不敢撄锋,到头来却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同样的一脚,他挨了四次,整整四次!
每一次都知道最后这女人要做什么,可每一次他都没能避开!
“呜啊,母亲!!”
也曾纵横南方战地、平寇驱贼的殷商第一力士,从未如此思念自己的母亲。
殊不知恰在此时。
殿下一直都在卜算谋求生路的淮夷方士手中的卦象,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宛如拨开云雾见月明,终于被他发现了全场唯一的生路!
“这卦象……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淮夷方士看了看鼻涕眼泪横流的恶来,又看了看手中的卦象,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动身走上前去。
“等等,你们快看荀令,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想来荀先生应是要作最后的殊死一搏了,今夜之事无法善了,备好弓弩,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随时准备接应先生!”
不远处的长信候之子与那对孪生兄弟,以及另外一位臣子,都已做好了上去背水一战的准备。
可下一刻。
‘噗通’一声,没有一丝丝犹豫,淮夷方士冲着长阶的方向直挺挺跪下去的声音,在这长清殿上何其清脆!
长信候之子安静了。
跟着淮夷方士一路杀到此处的孪生兄弟也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