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00,从唐人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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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挚友亲朋

从唐威手里接过鎏金的聘书时,黛博拉葱段般细长的手指在“技术顾问”四个字上摩挲。

她没想到,那天自己只是和唐威提了一句,对方竟然就真的记在心上,虽然可能其中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叔叔的缘故,但也足够让她感动,

“唐先生,我不行的,我才十七岁,又没上过专业大学...”

“不会就学,”唐威给黛博拉递来一本科学杂志,微笑道,

“通用电器公司的爱迪生先生同样没上过大学,甚至只有小学文凭,他依旧可以靠着自学成为享誉世界的发明大王,他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黛博拉一下子愣住,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有人会拿她的名字和爱迪生相比较。

“好的,唐先生,我会努力的。”黛博拉贝齿轻咬嘴唇说道。

一顿饭就这样慢慢进入尾声,孙强的“信息部主任”聘书上不小心沾了点辣椒油,他赶紧拿着袖子擦了擦。

这个原本偷渡来新大陆的新安人,从一个小伙计越升成如今的小头目,管着底下十二个伙计,薪酬更是翻倍。

看见聘书的烫金封面,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正要贴身藏着,忽然看见李福手里似乎还有两份聘书没有发出去,不由好奇凑上去问道,

“福伯,怎么还有两份聘书没发出去,准备给谁的?”

李福微微一笑,“少东家现在还不方便当众公布身份的俩人,等到了时机他会给告诉大伙的。”

孙强微微一怔,大概心里也猜到了两人的身份。

......

已经过了十一点,明大服贸公司二楼依旧亮着灯,

当唐威把手里的聘书推给长三的时候,长三不由愣了一愣,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很快在旁边吞云吐雾,

“唐老板这是想挖协义堂的墙角,您可知道,我们跑江湖的,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一个义字。”

“每个月200美元,不需要你脱离协义堂,只要你帮我暗中做些事情就成。”

“协义堂话事人可是我的挚友亲朋。”

唐威白了这家伙一眼,

“把你当兄弟,所以你就睡人家老婆?每月250,收还是不收”

长三立刻扔掉手里的烟头,“但请威少吩咐。”

唐威忍住想打这家伙的冲动,

“还有一件事,听说协义堂最近在准备选举新话事人,你这次机会怎么样?”

长三知道唐威还在打那个金矿的主意,犹豫道:

“协义堂话事人每两年一选,本来按规矩,每个理事都是参选的机会,但今年出现了一些状况?”

“什么状况?”

“最近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叫阎罗刀陈罗的家伙,势头非常猛,帮着堂口抢了好几块地盘,而且这人又会来事,叔伯辈都被他给哄的服服帖帖,估计他们的票都会投给他了。”

唐威微微皱眉,“所以这届你没机会了?”

长三在旁边苦笑,“威少,下届,下届我绝对有机会。”

唐威一挥手,“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你既然做不成,那就我来做,安排一下,我要见你们的话事人。”

......

卡尼街赌场的后巷,

陈罗一脚踩在昏迷的赌客脸上,靴底碾碎了对方的鼻梁骨。

鲜血混着雨水在他脚下汇成暗红色的小溪,倒映着赌场昏黄的灯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陈罗从腰间抽出那把带倒钩的短刀,刀尖在赌客耳垂上比划,

“要么现在还清三百块,要么...”

刀光一闪,半只耳朵落在积水里。

赌客的惨叫声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吞没,陈罗弯腰捡起血淋淋的耳廓,随手扔给身后的小弟:

“挂到门口,让那些穷鬼看看赖账的下场。”

他转身走进赌场暗室,墙上挂着的煤气灯将他的影子投在账本上,扭曲如恶鬼。

暗室里早已坐着个红发白人——爱尔兰帮的二把手“红毛”麦克,正用匕首削着苹果,果皮连绵不断地垂到地上。

“货呢?”麦克的匕首突然抵住账本,刀尖正好戳在“鸦片五百斤”的字样上。

陈罗咧嘴一笑,把刚才割下的耳朵仍在了桌上,“急什么?”

他掀开地板暗格,露出十几个贴着茶叶标签的木箱,“先验钱。”

麦克甩出个皮袋,一团团扎在一起的美元哗啦啦倒在桌上。

陈罗却看都不看,抽出短刀突然插在麦克手指间的缝隙里:“说好的要比上次多加三成。”

对面的爱尔兰人咧开缺了门牙的嘴:

“林七爷知道你这么贪心吗?”

刀柄还在微微颤动,陈动的眼神阴鸷如秃鹫:“那老瞎子的时代该结束了。”

突然,赌坊角落的布帘轻微晃动。陈动的耳朵动了动——那是他跟老瞎子学的本事,能听见毒蛇游走的声响。

“出来。”

他话音未落,两个马仔已扑向布帘后,揪出个穿长衫的瘦弱男子。

“赵先生?”陈动夸张地躬身,“林七爷的账房亲自来赌钱?”

赵先生嘴唇发抖:“我...我只是来收上个月的份子钱...”

陈动慢悠悠拔出桌上的匕首。麦克雷德注意到,刀尖上还存留着刚才割耳的血迹。

“老瞎子最近常找你喝茶啊。”陈动用刀背拍打赵先生的脸颊,“听说...你在查码头货物的差额?”

赵先生突然挣扎起来:“七爷待你不薄!你竟敢——”

刀光如闪电般没入他的腹部。

赌坊瞬间死寂。赵先生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匕首完全捅进自己身体,只剩镶金的刀柄露在外面。

陈动贴着他耳朵轻声道:“告诉阎王爷,账本我烧给他。”

麦克雷德喉结滚动。他见过无数暴力场面,但像这样谈笑间杀人的还是头一遭。

“现在,”陈动拔出匕首,甩了甩,“我们刚才谈到哪了?”

他踹开赵先生抽搐的身体,从尸体长衫内袋摸出本染血的账册,随手扔进赌桌中央的炭盆。火苗窜起的刹那,赌坊后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处理干净。”陈动对马仔摆摆手,转身对爱尔兰人露出金牙,“合作愉快?”

麦克雷德看着炭盆里化为灰烬的账本,突然明白了为何这个华人被称为“阎罗刀”。

当夜,协义堂一个仓库的鸦片不翼而飞,而潮州商会的丝绸却在海关“意外”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