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深渊：长生
既然无灵之地什么都没有，且如此危险，那么永生待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在找罪受吗？或许还真是。
永生去往无灵之地，实在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就真的只是因为那里是无灵之地。没有生灵的地方，没有生灵会去的地方，那就不属于生灵世界。
大道离去时，曾说过它不会再干预生灵的事情，所以要找寻大道的意识，定然无法在生灵之中去找寻。
而要说完全没有生灵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个无灵之地了。加上长生出生的时候，永生感觉到了无灵之地的变化，所以打算去看看。
而且她正好需要无灵之地的特性，给长生上点难度。所以离开天外天后，便直奔无灵之地而去。
当永生来到这里的时候，自然发现了无灵之地的变化。比起一开始的各种能量混乱却分明，如今更多了些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的味道，只是这些结合并不稳定。
创世神们的做法确实有用，能量相互融合转化，只是结果和他们预想的差得不小。无灵之地如今的模样，几乎就是最终的模样了，除去最核心的部分尚且没什么变化，其他的都有了自己的变化。
它们虽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但也没有之前的混乱，相对和缓。
永生早有一些想法，所以来到这里之后，也没什么废话，直接就进去了，最终在核心之外停下了。
她停下来后，便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捣鼓出一个漏斗模样的东西，随后便解除了长生身上的保护，毫无意外，下一秒长生便瞬间消融，化作一团血雾青烟，然后消散无踪。
永生见此情形，赶忙动手，将长生的血肉魂魄收集回来，重新聚合。所以长生消散没多久，便又原地出现，脸上的震惊和痛楚尚没有消去。永生便又开始在长生身上捣鼓，一边还道：“抱歉，没调好功率。”
长生很震惊，但不知为何又没有那么震惊，只是问永生想干什么。永生也没打算什么，直接说道：“有个实验，想试试。”
长生：“在我身上。”
永生却笑着道：“就是为你设计的。”
长生：“你想做什么？”
永生：“生于生之一道的生灵，不管离大道有多远，来自哪里，有什么特殊性，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就是所蕴含的生之本源，是相同的，只是有多少的差别而已。”
“但只要蕴含本源之物，都可以通过运用来加强本源的效果，甚至是提高本源能力的上限。而生之一道最基础的能力，就是蕴生，表现在自己身上，便是对自我的修复，大概就像这样。”
永生说着便伸出手来，她的手掌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并越来越大，但下一瞬裂痕便开始缩小，然后消失。
永生握了握手，再次开口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但现在的我实在没什么参考性，这只是个模拟。但什么都讲究个时间，就像人的成长身高，如果过来年纪就定下来，改不了了。”
“所以只能在年轻的时候，在合适的时候，用恰当的方法来激发，方才有用，不然只是徒劳。”
长生大概看出来永生想做什么了，平静中带着些情绪：“所以，你想让我像刚才那样并且重复？你想让我反复去世。”
永生：“聪明，差不多就是那样了。”
看着长生那杀人的眼神，永生脸上牵扯出些笑意来，说道：“没办法，本源能力的提升向来不易，只是简单的运用是达不到效果的，要尝试极限，要在崩溃的边缘不断重复，才能达到效果。”
长生：“你经历过？”
永生：“没有”
长生翻了个白眼给她，永生只是道：“时代不一样了，我所在的时代有足够的能量供我成长，而你，生的不是时候。”
长生轻哼一声：“不是时候，可是再晚些时候，我就没有出生的可能了。”
永生闻言一挑眉，笑道：“你还挺清楚。”
长生却不太想理她，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事情，既然是天地间孕育许久的生灵，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天地的变化，毕竟未降生之时，她们也是天地的一部分。
长生虽然有些情绪，但并未拒绝，而且她也拒绝不了。永生想做的事，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而且看永生这个架势，是没打算走的，显然还有别的事情，所以长生也就不挣扎了。
这一次消散的速度慢了许多，长生的身躯一点点如冰雪消融，永生便在旁边看着，不时动一下手调整一下，直到看到有些恢复的迹象，才停了手。
然后对长生说道：“你自己感觉吧，有不对了叫我。”然后便退到一旁，从袖中抖落出许多东西，然后开始捣鼓着。
永生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无灵。永生并不打算让长生开始修行，所以挑了这么一个隔绝的地方，让长生只能靠最原始的本源去恢复。
当然永生也不是完全不给长生能量，这是不可能的，要是这么玩，长生就得死在这儿了，这并不是永生想要的。生命总需要一些东西来维系其生命，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为了从中获取能量。
到了神这个阶段，完全可以靠单纯的能量来维持生命。但越是强大的生命，需要的能量便越多，可同样越强大的生命，所能储存的能量也会越多，所以一次吃饱，可以续航许久。
像长生这样在生死线上挣扎，不断动用本源，自然会让能量消耗的极快。加上长生至今并未修行，所储存的能量十分有限，也不会调用外界的能量来补给自身，当然在这个地方就算是想也做不到，再加上长生从出生起，就被永生封印了，根本无法修行。
所以长生所需的能量，只能由永生提供给她。而永生又想在能量上玩些花样出来，让它们起到些别的作用来，就又开始了尝试。
永生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强化和激发长生的本源，同时也把肉身强度给长生提上来，让它能与本源相合。但永生想的自然是全面的提升，而不是一些长一些短，让长生未来跛着脚走路，所以这不过是个开始。
现在已经增长的，在其他没有增长起来之前，自然要先封印压制着，免得对自身造成反噬。
而自身的本源按常理而言，是不能吸纳其他的本源的，因为这会导致本源混杂。本源若是混杂，会降低修行的速度，但这是后来的事情，不是前人所虑之物。
前人之所以保持本源的纯粹，是因为本源多一分杂质，就会失去十分的效用。当本源布满杂质，或许不会死，但本源也就无用了，甚至会反噬己身，成为一个无法抛却的累赘。充满杂质的本源，是无法抵抗时间洪流的，所以一旦本源无用，死亡便不远了。
因为生灵在不断前行中，本源总会沾染些东西，而本源的杂质，来时容易去时难。这也是为什么自古及今，凡是知道本源者，多在追求着本源的纯粹，而非单纯的强。
可如今永生，却在试着给长生的本源添加些东西。但涉及本源一事，向来需要慎之又慎，哪怕同源的属性之物，也是有可能污染本源和灵魂的。所以如今所做之事，已经显得有些过于大胆和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