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的关系
游戏进行了一圈，余冀严很荣幸的中奖了，班上男生起哄。
“行吧行吧，我给大家唱首歌！”余冀严爽快站起来走到中间，冲着起哄声最凶的方向挑眉：“想听什么？苦情金曲还是摇滚炸场？“
“哟，余冀严你在啊！我以为你又去找你女朋友了！哈哈哈哈哈哈”余冀严的好室友孙耀杰吼得最凶，这话瞬间点燃全场，余冀严非但没否认，反而一脸得意：“你就说你羡慕还是嫉妒！”
哄笑掀翻天际。作为总被教官点名批评的“刺头体育委员“，余冀严这些天偷偷溜号的行径早成公开的秘密。
“他有女朋友啊？”徐熙倩小声问旁边的女生。
“对啊，听说是隔壁学校的。”女生回答，脸上还有些哀怨，“可惜了，之前我们还说他是我们班最帅的一个男生了，肥水流去外人田了。”
“那女朋友是他高中谈的吗？”旁边另外一个女生也一起过来八卦。
“不知道呀，按理来说应该是……”
“又帅又专一……”
徐熙倩直起身离开大家的八卦范围，若有所思的看着余冀严，他正开口唱歌，好像唱歌也不错。
不远处，方黎所在的班级也在一同唱歌，但不得不被传来的哄笑声吸引，虽然听不到远处在聊什么，但是可以看见中间那人正是余冀严。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余佳佳并配文：看你弟还挺受欢迎。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弟。’对方秒回。
果然，两姐弟一个贱贱样子。她回复了一个白眼表情包。
“拍你男朋友呢？”旁边冷不丁传来姜素芝的声音，她看了看方黎，又看了看远处的余冀严，与那个每天来等她的帅气男生对上脸。
“啊？“方黎的耳尖瞬间发烫，手机差点从指间滑落，“不是啦！他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闺蜜的双胞胎弟弟。“她慌忙解释，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
“真的假的？“姜素芝挑眉，促狭的目光像要把人看穿，“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每次看你们一起吃饭，男帅女美，简直配一脸。“
“比较熟……”意识到自己平时和他表现得太亲密了，方黎尴尬的笑笑。
军训就在这样结束了，今天傍晚却没看到余冀严站在树边等她，方黎竟然有些失落和奇怪，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
镜子前看着自己还是晒黑的脸只觉得无奈，方黎匆匆擦了点粉底收拾了一下就和姜素芝一起前往班会。
班会结束时，夜色已经浓稠如墨。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方黎和姜素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突然，身后传来同班女生轻快的声音：“方黎，怎么没见你和男朋友一起呀？“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方黎的脚步猛地一顿，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什么男朋友......你们误会了。“她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连自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
姜素芝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方黎这才惊觉，这段时间她与余冀严在食堂并肩而坐的身影、夕阳下漫步回寝室的剪影，早已成为校园里众人眼中的风景。那些不经意间的亲密互动，那些频繁的碰面，在旁人眼中，俨然是恋人的模样。
快到寝室楼下时，方黎远远就望见路灯下那个身影。余冀严倚着灯柱，手机贴在耳边，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姜素芝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我先撤啦，你们慢慢聊！“说着，便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方黎深吸口气缓步上前：“你在这干嘛？”
余冀严闻声转身，松了口气：“你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
“我去开班会了。”她摸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漆黑，摁了两下没反应，“真是不好意思，没电关机了。”
“我以为你把我拉黑了！”余冀严挑眉。
“还没到拉黑的时候。”方黎笑着打趣他，“你找我啥事儿？”
“没事就不能找你？“余冀严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今天军训结束，我们班同学聚会。“他晃了晃手中印着蛋糕店logo的纸袋，“饭店附近看到的甜点店，就给你带了两块草莓千层。”
方黎接过纸袋，不经意的指尖，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谢谢。“她低声说道，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
“那我走了？“余冀严往后退了半步，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似乎还有些话想说。方黎转身刚迈出一步，又鬼使神差地叫住他：“那个......“
“嗯？“余冀严立刻回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方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路灯将他的轮廓一点点吞噬，方黎心里五味杂陈。她明明下定决心要保持距离，可一见到他，跟他对上话想跟他开开玩笑，那些刻意筑起的防线就土崩瓦解，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他们之前这层关系。
回到寝室给手机充上电，手机便传来连续不断的震动，除了余冀严排列的未接电话和消息，甚至还有余佳佳的消息。
一起吃饭，送她回寝室，那么多个电话，买小蛋糕，这算什么？纠结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发了条消息：“我说我们以后能不能保持一点距离，同学们都误会了，怪尴尬的。“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很快，对话框里弹出了回复：“又没做贼，心虚什么？“方黎看着这条没头没脑的消息，又好气又好笑，回了个尴尬的表情。
‘知道了，睡了。’他的消息又接着弹出。
睡那么早？方黎撇撇嘴，懒得计较。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方黎把脸埋进枕头，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宿舍阳台的风裹着夜露吹进来，当她终于把军训结束后的种种细节，事无巨细和余佳佳说完时，电话那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黎黎，你知道吗？“余佳佳的声音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笃定，“咱们通话三十分钟，你用了二十五分钟说余冀严。说他......“
“拜托！他是你亲弟弟！“方黎猛地坐直，耳尖烧得发烫，“我这是跟你汇报日常！“
“现在是你闺蜜。“余佳佳的声音突然压低，“老实说，每次提到他，你语气里总是带着情绪激动。“
方黎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就是觉得相处起来很别扭......“
“因为同学的议论？“余佳佳轻笑一声，带着看穿一切的狡黠，“如果只是普通同学，你会在意别人说什么吗？正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卡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尴尬地带，那些起哄才会让你心慌。“
听筒里传来好朋友的分析，方黎眼前莫名浮现出这个追星三年的好友好友盘腿坐在床上，没谈过任何恋爱却分析感情头头是道的模样。
“所以我让他保持距离......“方黎的声音越来越小。
余佳佳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混着电流声传来，“为什么不试试？说不定......“
“试试“两个字像颗石子，在方黎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挂断电话后，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她却浑然不觉，半梦半醒间，怎么睡着的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