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归元昊日神功
在他的悉心正确照顾之下，聂小七浑身伤势飞速恢复。跟着归元先生身边，聂小七都不知他究竟是干什么的，看着他样子和聂无咎差不多，偏偏谢老虎对他毕恭毕敬。他以前都没接触过这些高手，但知道归元先生是要收自己做徒弟。
聂小七心里忐忑不安，作为聂家堡长大的人，自然知道聂胡子当年就是因被高人带走，后来才学了一身本事。虽不知道聂胡子究竟有多厉害，但知道他在道州城创下了基业。
如今自己有这个机会聂小七自然高兴，试想如果自己和聂无咎一样身手，或者达到聂胡子的高度，那么三小姐是不是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聂小七有些迷茫，更是有些激动。
看归元先生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一个坏人。何况他教自己内力也不怕他有什么索取，毕竟自己可以说一无所有。但聂小七心里也不知道，如果归元先生是个名声狼藉的人，在这么好机会面前自己会不会选择呢！
容不得聂小七去思考，作为普通人受这么严重的伤，不死的话是万幸，就是治疗短时间也会不能动弹。而聂小七在短短时间下，没几天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归元先生掌握一门奇异道门绝学《昊日神功》，可以在一些天才身上短时间打造出一个内家高手。当然这种后天条件和因素最重要，不然归元先生也不会突然当宝样照顾聂小七。
聂小七也在担心聂无咎和聂家堡的事情，那天看到谢老虎经常过来，也不回避自己经常向归元先生请教。聂小七便知道聂家堡一些事情并不像自己担心一样，反倒是道州城似乎如今不太平。
聂无咎因聂小七舍死相护，成功摆脱对手负伤最终回去之，初始聂胡子并没动静也没派人出来查访。可三天之后的夜晚，道州刺史府突然莫名其妙发生火灾，兵丁将士损伤人员几十个，其中还有几个是刺史张文宣随行在道州城家眷。
堂堂刺史府发生火灾不说，还损失人员和伤了家眷，这可是一件大事。后来据有人在道州城传开，那晚刺史府杀声震天不知是有人作乱纵火，还是有江湖豪客刺杀什么原因，反正刺史府也没有出来澄清。
聂小七没明白什么原因，谢老虎却在归元先生面前不住夸奖聂胡子，聂小七不明白这个和聂家堡作对的人，怎么会一直夸奖自己对手聂胡子，聂小七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老虎跟在归元先生身边恭敬，谢老虎又一直和聂家堡作对，聂小七偷偷想过归元先生是不是想利用自己，以后来打击聂家堡。后来一想马上释然，自己是小人物一个在聂家堡连屁都算不上，归元先生是个高手是连谢老虎都尊敬的超级高手，没有必要教自己学内家修行再教自己行事。
再者谢老虎在道州城，显然可以和聂家堡抗衡的大势力，聂小七虽然不知道谢老虎势力达到什么状态，但知道他手下猛虎堂随便一个堂主下小舵主，都可以随便掐死自己。像谢老虎这种高度的人物，聂小七一直把他放在聂胡子高度。
自己偶像是聂胡子侄子聂无咎，想起谢老虎对归元先生特别恭敬，聂小七隐隐有些高兴起来，看样子聂胡子在归元先生眼里也不算什么。倒是奇怪自己是道州城土生土长，却从来没有听过归元先生这号人。
聂小七自然不知道，不但他不知道就是聂胡子这盐枭土豪，也不知道自己身边有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归元先生是当世大大有名人物，本名孙元归乃是道州本地人氏。其师门出身余杭大涤洞道尊神仙闾丘方远门下，当年江湖上有名的上清十贤之一，是问政先生聂师道亲传弟子。
聂师道在师兄弟里得以继承上清派衣钵，被当年吴王杨行密推崇。他最有名弟子自然是号称元博先生王栖霞，王栖霞被吴王继承者南唐推崇，皇帝李弁推崇加为贞素先生，弟子有如今名镇中原大洞五子。
聂小七不知归元先生就是王栖霞师弟，问政先生聂师道得意门生。更不知道大洞五子其实不都是王栖霞徒弟。那个住在吴越国号称扫雪先生的陆雪农，其实是归元先生弟子在大洞五子排第二。
不知上清派有多少人想拜归元先生座下，外面更有大把人想跟着，但他自从收陆雪农之后再也没收过徒弟，更没人知道他的去处。也不知聂小七是不是走狗屎运，居然被归元先生看中。
聂小七自然不知道刺史府遇到火灾，刺史张文宣马上全城戒严，更派出大量兵马全城搜索，说是抓捕刺史府纵火之人。道州司马洪锋却出面以道州城诸族请愿为由，说兵丁大肆扰民民情沸腾让张文宣放弃命令。
张文宣不但不许还全城搜索，和洪锋有撕破脸皮的意向，洪锋拿兵权在握的张文宣没办法，也暂时没有发作。张文宣显然有所目的，命人围住聂家堡所有出入口，更带人欲入聂家堡。
聂胡子根本不理张文宣放肆，依仗聂家堡固若金汤不许他率人入堡。双方在聂家堡门口对峙，聂胡子一边派人向洪锋禀报家族有人失踪，怀疑是张文宣所为公开和张文宣撕破脸皮。
更拿出聂无咎受到截杀，凶手兵器都是军营里所有的证据。洪锋拿到聂胡子呈上的证据后，也集结一批人赶赴聂家堡，当着民众公开和张文宣对质。
张文宣没想到聂胡子一个地方土豪盐枭，居然和洪锋一起敢和自己翻脸，本预想派人攻入聂家堡，谁知道聂家堡门客实力惊人。自己不但没成功，更没有想到同僚仗着周行逢关系，一起公开和自己对着干。为不坏自己哥哥张文表大事，为道州城驻防他稳住洪锋答应去衙门商议。
谁也没有想到在回衙府时候突然遭到袭击，张文宣遭袭后重伤。被一种神秘暗器击中，身负重伤后在刺史府不能出来理政。洪锋也莫名其妙知道事情有些复杂，他也不是个傻瓜很是聪明，也不敢去探望张文宣。
但洪锋也格外高兴，他一直被张文宣压一头，道州城现在不能没有人主政。洪锋便乘机想把握主权，对楚地主政的周行逢一直有知遇之恩，可一直为张文宣压的死死的，现在他知道机会来了。
偷偷拉拢谢老虎命令猛虎堂在城里发动各种谣言，一切都对张文宣不利起来。洪锋明显的一时占据上风，大有一统道州城趋势。
聂小七没机会参与这些场面，但知道聂家堡在张文宣受重伤后暂时没事，心里开始高兴起来。开始几天身负重伤不能动弹，如今知道聂家堡没有事好像更好了很多。只待身体开始稍好，又被归元先生强制学习。
说句心里话聂小七不想放过跟归元先生学习这个机会，可他始终挂念聂家堡里的人一直想回去看看。还没有等到聂小七有所反应，也没等道州城里刺史张文宣和司马洪锋反应，这天莫名其妙便听说有军队攻进道州城。
和道州城相连的是岭南汉国，隔壁桂州和桂阳监一直都驻扎有汉国军队。但因为地形复杂加之山势崎岖，双方一直都引以为险互不侵犯。没想到毫无征兆，汉国军队攻进道州城里来了。
归元先生住的道州城边的小昆山，这里有个不错的水坝平时可以钓钓鱼养养性。道州城里动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是他没有进城。
昨天晚上据说有兵进道州城后，他这样看着道州城已经几个时辰，道州城那边还是隐隐传来呼喊声。这里是道州城上风离着不到四五里，道州城动静几乎清晰可听。
此时道州城正在进行一轮剧烈争斗，似乎对老百姓影响不是太大，对方攻击的是道州城刺史府和司马府。因为是隐战根本不存在攻城，有的也是巷战老百姓似乎接到某种通知，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刺史府战斗似乎动静小了，另外一边司马府仍在持续。倒不是说司马府防卫强过刺史府，其实是一开始就在攻打刺史府，司马府最多是围而不攻。如今刺史府战况接近尾声，自然就要征服司马府。
司马洪锋站在院中脸色铁青浑身发颤，虽然不像一般文人那样胆战心惊，但也是灰头土脸有些惊张。大半个晚上喊杀声，和被人围困没有解救，让他已经感觉到什么！
来道州城任职是大都督节度使周行逢战略，说白了是周行逢不相信张文表派遣自己亲信。洪锋主要任务是监督张文宣，所以周行逢派了五十人的亲卫队黥面都，来保护洪峰在道州城安全。
加上洪峰自己拉拢道州城捕快，身边差不多有百来个人，平时张文宣虽然和洪锋面和心不合，也不敢随便对洪锋出手，毕竟张文表还是周行逢属下，而且在周行逢面前表现很是低调，张文宣也不敢坏哥哥的事情。虽然人不多，但周行逢黥面都不是吃素的。
“有消息没！谢智究竟干嘛去了，现在城里乱成一团，府里的人又出不去。究竟什么人如此大胆！夏韩镇将没有派人来支援本官吗？”洪锋声音有些嘶哑了吼道：“这些突然冒出来究竟是些什么人！谢智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回报吗！”盯着自己侍卫队长周绕，洪锋感觉有些无力。
如果不是知道刺史府也遭到猛烈攻击，洪峰还一直以为会是张文宣在对自己使诈。也想到过会是聂胡子，据说方才刺史府那边遭受攻击时，聂家堡的人居然冲出来在刺史府那边乘火打劫和一起攻击。难道道州城还有第三股势力，猛虎堂可是自己的爪牙啊。
在这关键时刻一直自命是司马爪牙的猛虎堂，居然没人来回报。周绕是周行逢身边黥面都得力干将，昔日也在江湖和军营都待过，虽然和谢老虎没有太多接触，但是他明白谢老虎和洪锋也就是金钱和利益关系，在这非常时期哪里还会出现。
“大人，从这伙人进城，猛虎堂的人就没有出现过，属下布置在枫树滩的人回报，江上涌来好多人猛虎堂的人在接应！大人，属下以为你还是从密道退走，只怕兄弟们支持不了多久！”
嗖，嗖，两支劲箭突然射入，周绕一下拉开洪锋，两支箭钉在方才洪锋站的不远处。外面惨叫和厉喝声更大，洪锋脸色惨白被周绕拉了往屋里跑。
两人刚刚进屋不一会儿外面大门被人用巨斧劈开，一个身高九尺巨汉体积足有两个成人粗壮，光着肌肉虬结的上身，下身只在裆部穿着皮护甲仿似神话里巨灵神般，穿着双皮靴走进来。
操着两柄巨斧，一尺五铁柄上斧头足有两尺长宽，看着这大家伙泛着雪亮白光，就是再多人也不够这斧头砍。看那斧头也有人足背厚，好家伙不得几百斤！可这巨汉拿在手里好像没有东西一样，真是让人暴汗。
门外洪锋侍卫倒了一地，血淋淋几乎没有完整的人，外面跟着巨汉进来一百多，都是统一怪异绿色劲装汉子，个个身上血迹斑斑看状态显然都不是自己的。他们进来看到天井没有人，在几个领头带领下分开方位都往里闯去。
这些人组织有序，七八个汉子拿着劲弩先站在每个门口，然后由一个人踹开门，接着飞速闪开劲弩对着屋里。那巨汉在几个劲弩汉子守住洪锋刚刚进去的门，晃了晃头才一斧高高扬起把里面的门又劈开。
屋里显然早没了人，巨汉大步领先走进去。洪锋自然是不见了，他不会傻到等死，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势力的人，既然敢公开攻击道州城刺史和司马府，就一定不会是普通势力，所以洪锋想着逃出道州城，去附近地方求救。
司马府留下一堆这一两年搜刮来，别人上贡的东西，在关键时刻洪锋一点都带不走，还是生命重要。他万万没想到明明在道州城占优势，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他搞不懂了。
这些人在清理司马府，不一会儿找到密道，居然就在洪锋卧室床地下，自然派人去追赶。再搜寻就是找到二十来个下人，和几个服侍洪锋的女眷，让人惊讶的是有个是洪峰女儿。
洪锋女儿名唤洪悦娘，长得文文秀秀不过十五岁。一个大家闺秀大难临头被父亲抛弃，看到这伙人自然吓呆了。她毕竟自小跟着文人父亲读过不少女史古书，看到这些人虽然凶神恶煞般，但对待普通人不是胡来之人，便主动告诉自己身份。
提出要面见主事之人，说司马府下人都是无辜，自己是这里主人希望放还诸多下人自由，留下自己即可。
领头人看洪悦娘及笄般年龄，见识大是不凡也没把她当普通人看待，加之本来也有纪律，于是把洪悦娘想法呈报上去。
司马府被绿衣人一阵清场，余下的人即使有心思也基本上没怎么反抗，在一阵搜索下司马府这边搞定。大门被那巨汉砍倒也无伤大雅，门口六个绿衣汉子跨刀站定生人勿近。
临近上午一阵厮杀拼斗，街上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有人比洪锋更憋气，那就是浑身是伤包扎严实的张文宣，躺在一副担架上，这是副临时用一床被子、两根竹竿扎成的担架。刺史府被攻破张文宣成了俘虏，被人抬到一个英俊青年面前。
青年正坐在刺史府大堂，座位是平时张文宣位置，他身边右手下侧坐着猛虎堂大佬谢老虎。谢老虎似乎对这青年很恭敬，但坐在那里气宇轩昂一反平时谨慎谦虚样子。
张文宣也懒得看那青年，虽身负重伤刚刚刺史府遭受攻击时有人报告，就是这青年领人最先进来，显然是这伙绿衣人领袖。愤怒看着谢老虎沙哑怒吼：“洪锋那浑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果然养只吃人老虎在身边，谢老虎，好你个谢老虎！胆子够大，胆敢伙同他人攻击刺史府究竟想干嘛！”
谢老虎微微一笑，看上首青年没说话还对自己轻轻颔首，不由朝张文宣道：“不好意思啊，刺史大人！这可真让你失望了！”一脸调笑看着脸色惨白的张文宣。
“别说攻击你刺史府，呵，洪锋在某眼里不过是贪财书呆子而已，要不是在周行逢身边出过几个主意，他有能力来道州城监视你？他还不够某算计，倒是阁下能力一般身份有些作用！你可是楚地南面最大人物张文表真正亲支。”看着张文宣脸色越来越难看，谢老虎顿了顿带着调笑。
“某率人占领道州城水陆两道，还想等你那深谋老算哥哥，看在和你兄弟情谊上给某送更大的礼物！不过在这之前暂且不说，让你看看那书呆子下场！也好让你心服口服如何！哈哈哈！”谢老虎开心大笑起来，丝毫没有给张文宣介绍上首青年的意思。
张文宣也算楚地一方大员，何时被人如此轻慢过！看向那青年带着恨意。
青年微笑朝谢老虎道：“夺取道州城，谢兄当据首功，某自会呈报伍帅，如今道州城没大乱可想而知，谢兄平时付出的努力，某受教了！”
“何将军客气，某愧不敢当！这些想法都是在院长那里学习，照葫芦画瓢搬来，呵呵，如果不是将军水军神速，某哪里能如此顺利！”两个人互相捧起来，却绝对没有讨好拉拢之意。
“你们！”张文宣目瞪口呆躺在那里浑身抽起来，看谢老虎似笑非笑轻慢，又看他坐在那个年身边的平静，想着这人不过一商贾而已，何时变成这种人物当真做梦般。
一个个若不在乎的脸孔，张文宣心里的痛远远胜过身体外伤和程度，心底彻底崩溃了般怒吼：“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在道州城里究竟想干什么？”
看看四周站的绿衣劲装汉子个个精悍有力，模模糊糊间突然想到一个可怕问题，但是他从来不敢想这问题。哪怕是临来道州城时堂兄一再嘱咐道州城重要性，他也从来不敢松懈，可没有想到莫名其妙被人抄了老底。
占领一座城不是单纯抓住主将，和控制最高主权就可以。此时没人来刺史府营救自己，只能说明道州城自己掌握的兵马也出了问题。夏韩镇将是自己堂兄属下，是相当忠诚人物才会跟随自己来这边城。而这些绿衣汉子可以风平浪静掌控，只能说明道州城出了大问题。
“报！”一个绿衣汉子大步进来禀报，手里端着个托盘，看着托盘上盖着的殷红的布，张文宣浑身冰凉。
果然是颗血迹未干头颅，正是道州城镇将夏韩，他一直在军营负责三千士兵，居然在军营里被人斬掉头颅。看着夏韩怒目圆睁头颅，张文宣似乎一下坠到十八层地狱般，最后希望破灭连那绿衣汉子禀报什么都没有听到。
眼前人晃来晃去，他双目发痴。
隐隐听到洪锋不断哼哼声，模模糊糊看去看到洪锋换了身布衣，浑身是血被人拎着头发，鞋还掉了只直接被拖进来。
他本是文人身材又比较单薄，此时被人拎拖着进来，唯有口里发出低低哼哼而已。
张文宣一声嘶哑惊叫，脸色更是惨白身体在担架上抖动：“你们，你们，，，，，，难道是，，，，，，！”他说不出话来，躺在担架上浑身抖的更厉害，最不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青年终于看着他说话，看张文宣这曾经的道州城刺史微微笑道：“你还不是太傻，某正是大汉宁远将军何过，想不到道州城驻守刺史是个脓包，看来要省不少力气。押下去好生看管，不过仗着关系素位，平时安逸的傻了的货色罢了！”带着可怜神色，看着神色慌张的张文宣。
他又看向蜷在地上一脸是血的洪锋，忽然脸色笑起来。刺史府一番攻有些残破，但是似乎问题不大。
道州城慢慢笼罩在朝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