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屠龙救不了诺德人

且说，当身为正主的林彻出现后，龙临堡内的争吵自然无法进行下去了。

但林彻却佯装不知他们在吵什么，他踱步来到大殿中央，环视四周，然后以一名世外高人的姿态劝和道：

“我刚才念的，是故乡的一首问道诗，而我最喜欢的是最后一句，云在青天，水在瓶中。”

“我们这些人，有的是云，有的是水，所做的事只是想法不同而已。”

“诺德人都是凯娜的孩子，要以和为贵，不要搞窝里斗。”

尽管顶着一张相当年轻的脸，可作为在场众人名义上的老祖宗，林彻这番老气横秋的劝诫并没有任何问题。

况且此时此刻，整个白漫都欠这位屠龙英雄一份人情，因此当他站出来调和局面时，大家都得给面子的听着。

于是各方顺势放下争执，晚宴正式开始。

顺便，林彻的系统也适时弹了个窗，提示他获得了新的修正。

【令人印象深刻的出场：每月威望+0.5，参加宴会的人好感+5，持续3个月】

话说回来，关于之前提到的林彻身上的疑点，其他人真就看不出来，觉得什么问题都没有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之所以没人指出来，主要是有几个原因。

其一，死而复生这种事在泰姆瑞尔大陆其实不稀奇，比如最著名的诺德英雄，伊斯米尔·北方之龙·灰烬之王·传奇耐杀王·武夫哈斯，就死了活活了死的不知道多少次，而林彻连龙祭司都不是，说破天就是个尸鬼大君，实在不算什么。

其二，自林彻复活后，他不仅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反倒成为了一名雇佣兵，高强度承接白漫领各地的任务，不仅热心帮助市民们，还清剿了领地内的几乎全部强盗，甚至救活了风区的镀绿树，要不然怎么会被人们尊称为“游侠骑士”。

其三……就算林彻身上有些说不清的疑点，可他今天证明了自己是能跟一头巨龙肉搏的狠人，其他人吃饱了撑的去招惹这么一尊大神？

最终，只有总管普罗万图斯，他生性谨慎且又不是诺德人，才试图向领主提醒一二。

然而普罗万图斯不知道的是，他以为林彻举止动机成谜，兴许暗藏了什么阴谋——但实际上，林彻要做的事可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

宴会进行到一半，坐在主位的林彻突然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番异常举动立刻引来其他人的注视。

普罗万图斯忙问道：“怎么了，是菜品不合您的口味吗？”

“不。”林彻摇摇头，情绪略带低沉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

众人愣住：“什么？”

林彻站起身来，开始他蓄谋已久的表演。

“一位诺德人，他出生在天际，生长在天际，每日辛勤工作谋生，还要面对猛兽、强盗甚至魔神的威胁。”

“他像这样生活了三十年，忍受恶劣的寒冷天气，忍受随时可能夺走他生命的种种风险，很多危险甚至让他死后也会遭受折磨，灵魂无法前往松加德。”

“而现在，这位顽强生存、没有做错任何事的诺德人，突然就遭到了精灵的逮捕！仅仅是因为他跟过去的几十年一样，继续信仰着自己的神？”

“不！也许是我距离这个时代太久了，但恕我直言，在我看来这名诺德人遭受了极为可耻的谋杀！”

这番言论立刻让很多人坐不住了。

大家都知道林彻在说什么，二十年前的浩大战争中，帝国与高精灵的梭默势力签订了耻辱的《白金协定》，将诺德传统的塔洛斯信仰取缔非法化，并允许梭默在帝国境内任意抓捕塔洛斯信徒。

如今的风暴斗篷，正是因为这件事与帝国决裂，最终酿成内战。

霍隆格纳面色大变：“屠龙者，难道说你支持乌弗瑞克·风暴斗篷？”

在内战的背景下，白漫是天际唯一秉持中立的势力，但随着战事的加剧，这个平衡并不能长久，甚至相当脆弱。

巴尔古夫同样表情严肃，林彻如今在白漫领的声望不低，倘若这位屠龙英雄公开批评他的立场，将是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恰恰相反！”

不料，林彻却话锋一转，转为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看这帮风暴斗篷都做了些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要解放整个天际，可实际上呢？”

“他们只是造成了分裂，让天际更加弱小，让可恨的精灵们哈哈大笑！”

“敌人就在面前，诺德的同胞们却在自相残杀，并将一直这样继续厮杀下去！”

说实话，不管是帝国还是风暴，他们的诸多行为确实令人诟病，但仔细深究也称得上无奈之举，林彻的指责着实有些不讲道理。

不过无所谓，林彻就是奔着带节奏来的，他既不支持帝国，也不支持风暴。

巴尔古夫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林彻深吸一口气，又用上一点龙吼的技巧，猛然高声道：“让诺德再次伟大！”

满座皆惊。

林彻昂声道：“那一年在阿特莫拉，前往天际的先驱团仅仅只回来了三个人，当时我看见伊斯格拉谟颓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这个画面我永生难忘。”

“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我将来也面对同样的场景，我一定要召集新的五百英豪。”

“如今舒尔让我复生到了四千年后，我必须考虑这是不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

“我相信诺德人能够成为天际之子，伊斯格拉谟功不可没。”

“重振天际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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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晚宴结束后，林彻谢绝了巴尔古夫邀请他在龙临堡留宿的客套话，一个人离开了云顶区，离开了白漫城，直到抵达城外的一处营地。

这里是林彻的手下们扎营的地方。

从棺材里爬出后，林彻也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最先被招募的，正是以“迅捷者”阿维尔为首的一帮盗墓贼，要不是他们想办法进入了荒瀑神殿，林彻还未必能醒过来。

见到林彻回来，阿维尔赶忙迎了上去：“老大，情况怎么样？”

林彻摇摇头，显然不太理想。

今天晚上，林彻试图建议巴尔古夫不要在帝国和风暴之间犹豫，也不要坐观天际内乱，而是趁机自立山头，在他林某人的帮助下驱逐梭虏，统一天际，恢复诺德帝国。

结果被巴尔古夫婉拒不说，其他人更是一脸“太哈人了”的表情。

这件事其实没有出乎林彻的预料，此前他的系统早就给出了判断：

【唆使独立：“伟岸者”巴尔古夫】

【基础的拒绝值：--】

【对你的好感：++++】

【威望影响：+++】

【能力影响：+】

【弱牵制（拯救了白漫）：+++++】

【同源文化：+】

【不同宗教：-----】

【政治考量：----------】

【预测成功率：低】

然而即便如此，林彻还是对白漫领的选择略感失望。

林彻感慨道：“我本想融入天际，为诺德帝国的重建鞠躬尽瘁，将来死后在墓碑上题字‘白漫故征西将军林侯之墓’，这是我的志向啊。”

只可惜现在——

“竖子不足与谋！”

然而阿维尔不理解这份感情：“呃，老大，你这么看重白漫的吗？”

“当然。”林彻瞪了一眼阿维尔，其他人怎么可能懂一名老滚玩家对白漫城的情怀。

阿维尔愈发困惑：“那你为什么故意拖了一个月才去屠龙，还说要让白漫城里的恐慌多蔓延些，这样有助于你提升威望？”

“闭嘴！”林彻再次瞪了阿维尔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做出总结：“总之，屠龙救不了诺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