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当捕快摆烂,你卷成仙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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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宫廷秘方

地上的白绫断成几截。

黑衣女子坐在井边,抄手抱着剑,冷若冰霜地前后晃着小脚。

绿衣丫鬟,正轻轻推着躺倒在地的段彩彩。

她眼角挂泪,声音带着哭腔,“小姐,明天就要嫁那王员外了,你这是何苦?”

段彩彩脖子上有一道勒红的印子,身着藕荷色抹胸襦裙的她,睁眼望着天上绝美的红色晚霞,双眼死寂。

“我说了要去见他,没我在,万一他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小姐,别想他了,二少爷把我们锁在院里,哪里都去不了,陈安他都已经退婚了,二少爷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段彩彩抹了抹眼泪,偏头看着井边的黑衣女子,“为什么要救我?”

黑衣女子山晓露叹气道:“姐,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为个臭男人动不动要死要活,不至于。”

这里的气氛不太合适,她忍住摸出兜里瓜子开磕的冲动,只是无聊地晃着小脚。

段彩彩喝道:“山晓露你个没良心的,你说的简单,去学了几天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

“小时候我哭着让爹娘别赶你走的时候,我不也是要死要活的?”

黑衣女子瘪瘪嘴,“什么三脚猫功夫?姐,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强的有多可怕。”

段彩彩望着天,没搭理她,心想着自己的丈夫要是能从那红色的云彩上下来,娶她回家就好了。

黑衣女子继续抄着手,“反正爹娘让我看着你,你不能死,你死了爹娘就不认我了。”

“那我也不认你了。”

“别啊,我的好姐姐。”

“那你带我走,去哪里都行。”

……

老鸨可没有官员的涵养,皱眉捂着鼻子,看着麻布粗衣的陈安。

陈安并没废话,掏出在池账房那里破开的散银,递了三两过去。

他缓缓开口,“老鸨识人无数,看我身材帮我买身得体的行头,此行我只是来洗澡,多余的钱就当给店铺的清洁费了。”

只嫌弃人不嫌弃钱的老鸨听闻,脸上忽的笑开了花,“我懂。”

热水来的很快。

陈安害怕直接下水给水搞浑了,浇水搓洗几遍,去掉身体表面的泥后,才扑通跳进浴桶洗漱。

此时,他自己都有点嫌弃身上的味道。

不过当他转头,看着放在浴桶旁边架子上的东西,头皮有点麻。

一坨香皂,旁边还有吹风机?大武工业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陈安拿起香皂,味道很清香,似乎加入了玫瑰。

他没管许多,反正都给了钱,一会儿再问,把头扎进水里。

老鸨让龟公过来给陈安吹头。

加了炭火的脚踩式吹风机,快速将陈安的长发吹干。

陈安看着旁边的龟公开口问道:“你们这的东西,好多我都没见过,它叫什么?”

他指了指被他洗掉三分之一的香皂。

“香皂。”

陈安:???

他以为会是个皂锭什么之类的名字,“这谁弄出来的,外面怎么见不着?”

龟公笑笑,“这东西可不便宜,就这一坨都要一两银子,它可是当今圣上发明的,寻常人家怎么洗的起?”

‘这皇帝有点东西啊,’陈安在心里感慨。

“这怎么做的?”

“谁知道呢?宫廷秘方。”

陈安又指了指一人高的吹风机,“那这个呢?”

龟公像是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他,“这叫吹风车,这年头很容易风寒,便有了这个,里面加炭火,然后脚踩就有热风吹出来,可以快速弄干头发。”

“这是你们弄的?”

“我们哪有这么好的脑子,这也是宫里面传出来的。”

‘有问题,’陈安眉头皱的有点深。

虽说这东西结构并不复杂,早晚都会被人发明出来,但叫法也一模一样,这就有大问题。

只是他心思并不在这里,甩掉这些疑惑问道:“我让你们买的衣服呢?”

龟公去屏风后面,拿出他刚买的天青色长衫,这棉布材质的衣服他很喜欢,光卖价都要整整一两银子,他看了一年都舍不得买,如今便宜这小子了。

穿在这男人身上,啧啧,我眼光果然没问题。

陈安看着铜镜里面收拾得体的样子。

因为他半年皮肤几乎没有晒太阳,血色不多,镜子里的自己就突出一个字,白。

龟公调笑,“小哥要是早点收拾干净,恐怕就轮不到我来给你洗了,那群女的恐怕得给你搓掉一层皮。”

陈安没去管他的吹捧,问了几个关于段家的问题。

知晓段家在这边可是大户,小镇上的门面,几乎三成,都是段家的。

临走前。

陈安拿起被他洗掉了三分之一的香皂,“这体己的东西我用过了,你们又不能拿来给贵人用,唐突了贵人,就送我了啊。”

龟公眼皮一跳,这怎么不能拿来用了。

但刚才的交谈当中,他知道此人是县衙新来的捕快,不敢过于得罪,“差爷,这。”

陈安拿着香皂,掰开四分之一塞给他,“回去给你家女眷用用,就给老鸨说我身上脏的跟锅底一样,没用过这种好东西,搓澡洗了十遍给用完了,你知我知,何乐不为?”

龟公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觉得他是个妙人,竖着大拇指笑笑,小心收起这小坨香皂。

陈安抬腿出了门。

老鸨在大厅忽的瞥见收拾好的陈安,都惊呆了,不确定地回头看了几眼他出来的包房名字。

陈安去往店铺,花了三十两,买了聘礼。

勒马,去向记忆中坐落在半山腰上的段家祖宅。

十二个小厮,跟在他后面,抬着装点好的礼物。

还没到地方,陈安抬头远看过去。

一棵单人无法环抱的大树,耸立半山腰,三十几座精美的古屋,鳞次栉比地围着大树修建。

段家祖宅经过多年的扩建,比他小时候记忆里大的多。

唯一没有变的,只有那颗大树。

看到这树,陈安又想起了当时父母抱着他,匆匆离开段家的雷雨夜。

眼前的场景,像是钉子一样扎在他的记忆里。

……

段管家走到一书香小院,“少主,外面陈安求见。”

举人段少杰放下书,“哪个陈安?”

“就是之前退婚三小姐那个陈安,县城来的陈家。”

段少杰眉头一凝,“他不是今天砍头吗?给我找二十家丁,擒下这厮。”

“少主,但对方好像是来下聘的,提了几担礼物。”

“礼物?”

段少杰哈哈一笑,“那落破陈家还出得起聘礼?”

“陈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后面小厮挑着礼物,吹吹打打,看上去是按三书六礼来的。”

段少杰眯眼。

他如今正在排官关键过程中,大武朝举人现在可不少。

书院先生说上一届有些院友排了一轮,到现在都没排到官,这少当一年官,就少刮一年钱。

而王员外明确说了有法子给他加快排官速度,只要将他漂亮的堂妹嫁过去。

“三小姐那边之前吵闹,什么情况?”

“听说挂了白绫,不过被那姓山的野丫头给救了。”

“这段彩彩就这么不识大局,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

管家弯腰站在小院,没有接话。

段少杰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我这为了段家昌盛,真是煞费苦心。”

老管家没接话,转而问道:“少主,那陈安现在还在叫门,要怎么办?”

段少杰“啪”地放下书,“他不就一逃犯,差几人随我去赶他走。”

他怒冲冲一步地跨出门槛,往外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