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法庭上的读心术
王德发快疯了。
工地停工超过半个月，消杀费用、防疫检查、工人误工费、违约金…每天睁眼就是哗啦啦的钱往外流，像开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更要命的是，工地上蟑螂蚊子是消停了些，可那股邪乎劲儿似乎没散，时不时冒出来几只肥硕得不像话的虫子，专门往他和张大力身上扑，搞得他神经衰弱，看什么都像虫子。
“妈的，这事儿邪门！肯定有人搞鬼！”王德发在办公室里咆哮，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他把所有的晦气都归结到了一个人身上——陈文杰。
“老板，您是说…陈文杰？”张大力缩着脖子问，心里也犯嘀咕。自从陈文杰摔下去后，工地就没顺过。
“不是他还能有谁？！”王德发眼珠子通红，“这小子摔断了腿，心里憋着坏呢！肯定是他怀恨在心，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往工地放虫子！”
“可…可他有这本事吗？”张大力有点不信。陈文杰在他印象里就是个老实巴交、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没本事？”王德发冷笑，“没本事能悄无声息地搞出这么大动静？没本事他腿能好那么快？我看这小子邪性得很！就算不是他亲手放的虫子，也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找不到直接证据？哼，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德发决定剑走偏锋。他花重金找了个擅长钻法律空子、打“擦边球”官司的律师——刘能。刘律师听完王德发添油加醋的描述（重点强调陈文杰因工伤被开除怀恨在心，以及他腿伤离奇痊愈的“可疑”之处），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王老板，您的思路是对的。投放有害生物，造成公共卫生事件和重大经济损失，这可是刑事附带民事的重罪！就算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放的虫子…”刘能阴恻恻地一笑，“我们也可以告他‘有重大作案嫌疑’！利用舆论和程序，拖死他！让他赔得倾家荡产，再背上个嫌疑人的名声，看他还敢不敢在城里混！”
一张盖着法院鲜红大印的传票，送到了陈文杰的出租屋。
“陈文杰先生：你被控涉嫌投放有害生物（蟑螂、蚊子等），严重危害公共安全，造成XX工地重大经济损失…请于X月X日到XX区法院应诉…”
看着传票上罗列的莫须有罪名和天文数字的赔偿要求（包含了王德发所有的损失和所谓的“精神损害费”），陈文杰怒极反笑。
“好一个王德发！好一个刘能！吞了我的赔偿金，害我差点没命，现在还敢倒打一耙？”他眼中寒光闪烁，“真当我是泥捏的？正好，拿你们试试我的新技能！”
开庭那天，陈文杰穿着一身整洁的休闲装（用彩票奖金买的），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法庭外。他这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和传票上描述的“因被开除怀恨在心、生活潦倒”的嫌疑人形象大相径庭，让等候的王德发、张大力以及他们的律师刘能都愣了一下。
“哼，装模作样！”王德发低声咒骂。
法庭内，气氛肃穆。法官是个看起来经验丰富的中年人。书记员准备就绪。原告席上，坐着王德发、张大力（作为“关键目击证人”）和一脸胜券在握的刘能律师。被告席上，只有陈文杰一人，他没请律师——系统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庭审开始。刘能律师率先发难，口若悬河：
“法官大人！我方有充分理由怀疑被告陈文杰出于报复心理，在XX工地投放大量有害生物！理由如下：其一，被告因工作失误被工地开除，心怀怨恨，有作案动机！其二，被告被开除后，工地立刻爆发史无前例的虫灾，时间点高度吻合！其三，被告腿部伤势在极短时间内离奇痊愈，行为诡异，不符合常理，极可能掌握了某种…非常规手段！其四，我方证人张大力曾亲眼目睹被告在事发前于工地附近鬼祟徘徊，形迹可疑！综上，我方请求法庭判令被告赔偿原告各项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XXX万元，并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
刘能慷慨激昂，唾沫横飞。王德发和张大力在一旁连连点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法官看向陈文杰：“被告，你对原告的指控有何答辩？”
陈文杰平静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原告席，心中默念：“系统，开启‘他心通’，目标：刘能律师！”
【技能发动！目标：刘能。表层想法读取中…】
一股混杂着算计、轻蔑和一丝焦虑的意念涌入陈文杰脑海：
“…动机和时间点编得不错…伤势痊愈这点有点牵强，但可以模糊焦点…张大力这个蠢货是关键，得稳住他…证据链太弱了，全靠推测…法官好像不太吃这套？…得加大力度渲染虫灾后果！…王德发答应赢了官司再给二十万…”
陈文杰心中冷笑，果然如此！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实证，全是捕风捉影和恶意揣测！而且，这个刘能律师，满脑子都是钱！
“法官大人，”陈文杰开口，声音清晰沉稳，“原告方的指控，完全是无稽之谈，是对我的恶意构陷！”
“第一，关于‘心怀怨恨’。”陈文杰看向王德发，“我被开除，并非工作失误，而是工伤！我在工地二楼搬运建材时，被这位张大力工友从背后推下，导致右腿胫骨骨折！工头王德发不仅拒绝支付工伤赔偿，反而诬陷我违反安全规定将我开除！请问，我作为一个受害者，该怨恨谁？怨恨克扣我救命钱的王德发？还是怨恨推我下楼的张大力？”
此言一出，旁听席微微骚动。王德发脸色一变，张大力更是心虚地低下头。
“你…你血口喷人！”王德发忍不住喊道。
“肃静！”法官敲了敲法槌。
陈文杰不理他，继续道：“第二，关于虫灾爆发的时间点。我被开除是X月X日，虫灾大规模爆发是X月X日，中间间隔了五天。请问刘律师，如果是我投放的虫子，为什么不是立刻爆发？难道虫子还要挑个黄道吉日不成？而且，据我所知，工地卫生条件一直很差，垃圾堆放、积水严重，本就是蚊虫滋生的温床。防疫部门的报告应该能说明问题吧？”
刘能脸色微变，防疫报告确实指出了工地自身存在的严重卫生隐患。
“第三，关于我的腿伤。”陈文杰笑了笑，“我年轻，恢复力好，加上遇到了一个祖传中医，用了些秘方，所以好得快些。这难道也犯法？原告方仅凭臆测就断定我‘行为诡异’，甚至暗示我使用‘非常规手段’，这是对我人格的严重污蔑！我要求原告方对此道歉！”
“至于第四点，张大力工友的‘目击’…”陈文杰目光锐利地看向张大力，“张大力，你敢当着法庭的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看到我在工地附近‘鬼祟徘徊’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吗？那天我穿的什么衣服？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陈文杰一边说，一边再次发动“他心通”，目标锁定张大力！
【技能发动！目标：张大力。表层想法读取中…】
一股强烈的心虚、恐惧和混乱的意念传来：
“…完了完了…他看我了…穿什么衣服？我哪记得…好像是灰色？…地点…王老板让我说东门…我根本没看见他啊！…他腿真好了？不会是鬼吧…好可怕…刘律师说咬死就行…可法官好吓人…我说谎会不会坐牢…”
陈文杰心中大定，这家伙心理防线快崩溃了！
在陈文杰的逼视和法官威严的目光下，张大力额头冒汗，眼神躲闪，说话结结巴巴：“我…我…大概是…是下午…东门…穿…穿灰色衣服…手里…好像…没拿东西？”他说的全是王德发和刘能事先教他的，毫无细节，漏洞百出。
“下午几点？东门哪个位置？灰色衣服是上衣还是裤子？你离我多远？”陈文杰步步紧逼。
“我…我记不清了…”张大力彻底慌了神，求助地看向刘能和王德发。
刘能暗骂一声“废物”，赶紧起身：“法官大人，证人可能因为时间久远有些记忆模糊…”
“记忆模糊？”陈文杰打断他，“指证他人犯罪，时间地点人物特征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能‘记忆模糊’？这种证言的可信度有多少？而且，据我所知，张大力工友与原告王德发关系密切，更是导致我工伤的直接责任人！他的证言，是否具有公正性？是否存在为了自保或迎合雇主而作伪证的嫌疑？”
“反对！被告这是在恶意揣测！”刘能急忙喊道。
“反对有效。被告注意提问方式。”法官说道，但看向张大力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怀疑。
陈文杰见好就收，抛出杀手锏：“法官大人，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揭露某些人恶意诬告、企图敲诈勒索的卑劣行径，我请求传唤几位特殊的‘证人’。”
“特殊证人？”法官和众人都是一愣。
陈文杰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几段视频，是工地附近几个商户的监控录像，清晰记录了虫灾爆发前五天，也就是我被开除后的时间段里，我本人在医院复诊、在出租屋养伤、以及在超市购物的活动轨迹。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我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工地‘投放虫子’！同时，这些录像也能证明张大力在说谎！”
他提交了U盘。当庭播放的录像清晰显示，陈文杰那几天要么在医院，要么在家，要么在超市，行动轨迹与工地毫无交集。张大力所谓的“目击”被彻底粉碎！
刘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大势已去。王德发更是面如死灰，看向张大力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陈文杰最后看向法官，诚恳地说：“法官大人，我本是工地事故的受害者，却遭到克扣赔偿、恶意开除的无情对待。如今，原告方为了推卸自身管理不善导致虫灾爆发的责任，更为了掩盖其非法侵占我工伤赔偿金的事实（陈文杰适时抛出了被吞赔偿金的问题，虽然这次没作为诉点，但足以影响法官判断），竟不惜捏造罪名，对我进行恶意诬告！这不仅是对我个人的严重伤害，更是对司法公正的亵渎！我恳请法庭明察秋毫，还我清白，并严惩诬告者！”
陈文杰的陈述逻辑清晰，证据确凿，配合他心通对对方心理弱点的精准打击，彻底逆转了局势。
休庭合议后，法官当庭宣判：
“本庭认为，原告方指控被告陈文杰投放有害生物，证据严重不足，其指控不能成立，本院依法驳回原告全部诉讼请求！”
“另，原告方在明知证据薄弱的情况下，仍坚持起诉，其行为已构成恶意诉讼。且原告方工地负责人王德发存在非法侵占员工工伤赔偿金的重大嫌疑（法官敏锐地抓住了这点），本庭将相关线索移送劳动监察及公安机关进一步调查！”
“最后，鉴于原告方的恶意诉讼行为给被告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和损失（如误工费、交通费等），判令原告方赔偿被告精神损害抚慰金及合理支出共计人民币五万元！本案受理费由原告承担！”
“五…五万？！”王德发听到这个数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告人没告成，反而要倒赔五万？还要被劳动监察和公安调查？！
“不！我不服！我要上诉！”王德发歇斯底里地吼道。
“这是你的权利。”法官冷冷地说，“但恶意诉讼的上诉，请慎重考虑后果。退庭！”
走出法庭，外面阳光明媚。陈文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胜利的喜悦和自由的空气。他回头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王德发和面如土色的刘能、张大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只是开始。”他心中默念。
【叮！成功化解现实危机，粉碎恶意诬告，获得‘智勇双全’成就！奖励积分：500点！】
【叮！获得法院判赔金50000元（待执行）。】
【当前积分：850点（原有350 + 500）。】
“系统，这积分赚得舒坦！”陈文杰心情大好。他心通在法庭上的神效，让他对系统技能充满了信心。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小陈！”
陈文杰转头，看到苏婉柔正站在法院外的台阶下，一脸关切和欣喜地望着他。显然，她一直等在外面。
“苏姐？你怎么来了？”
“我…我听说你被告了，担心你…”苏婉柔快步走上来，上下打量着他，“没事吧？赢了？”
看着她眼中真切的关心，陈文杰心中一暖，下意识地发动了“他心通”。
【目标：苏婉柔。表层想法：…赢了就好！吓死我了…那些人真坏！…他穿这身真精神…要不要请他吃个饭庆祝下？…会不会太唐突？…】
陈文杰笑了，笑容格外真诚：“嗯，赢了！多亏了…嗯…老天有眼！苏姐，为了庆祝沉冤得雪，我请你吃饭吧？地方你挑！”
苏婉柔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霞，心中的那点纠结被喜悦取代：“好…好啊！”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现实世界的麻烦暂时告一段落，而神话世界的新冒险，以及和王德发等人的最终清算，还在等待着陈文杰。但他此刻，只想享受这难得的轻松和眼前人的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