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老乡
王贵也点了点头,对江意的话表示赞同。
“那你们跟我来吧。”王贵领着他们走到一间尘封已久的屋子,推门的瞬间,一股粉尘扑面而来。江意与谢长歌忙用衣袖掩住口鼻。
王贵挥了挥手驱散尘埃,率先踏入屋内,“自我任职以来,这间屋子就闲置至今,云栖镇许久未有大案,所以也就渐渐搁置了,平日里也没人来打扫。”
江意扬手挥了挥,咳嗽了几声,声音闷在衣袖后,“无妨,能用就行,多谢王公子了。”
“举手之劳。”王贵诚恳道,“能帮到秦姑娘和谢兄,是我的荣幸。”
谢长歌环视着屋内陈设,顺手搭上王贵的肩膀,“还要劳烦王兄替我们保密,此事若传开,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这是自然。”王贵郑重地拍了拍胸脯,将刚刚开门的钥匙递给谢长歌,“若是谢兄与秦姑娘还有要王贵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毕竟守护云栖镇我也当出一份力!”
“好!冲王兄这句话,你这个兄弟,我谢长歌交定了!”谢长歌朗声笑道。
江意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相见恨晚的模样,不禁莞尔。
“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先告辞了。”谢长歌拱手道别,“改日来寻王兄喝酒啊。”
江意打心底里佩服他这位师兄自来熟的本事。
“小师妹,你等等我。”谢长歌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说完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江意只好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
“姑娘可是在等人?”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江意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即使现在是寒冬季节,那笑意也如三月春风般让人舒心。
江意认出了对方,正是先前在客栈门前擦肩的蓝衣青年。
“公子可是寻我有事?”江意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们见过的。”男子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在云来客栈门前。”
江意略感意外,没想到与对方匆匆一瞥,他竟然记得自己。
江意展颜浅笑,“公子真是好记性。”
“我可以坐这吗?”
“请便。”
男子优雅落座,“在下陈最,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秦臻便好。”
陈最目光掠过江意腰间的玉铃,“秦姑娘独自一人坐这,既不饮茶,可是在等谁?”
“在等我兄长,他去买东西了,待会便回来。”江意坦然迎上男子的视线。
“秦姑娘是外乡人吧,看着不像本地的。”
“公子好眼力。”江意点头,“我是启明人。”
“是吗?”陈最墨色深瞳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在下也是启明人士,莫非姑娘是秦将军的女儿?我听闻秦将军膝下有一女,也叫做这个名字。”
江意思索了一会,笑着否认,“恰巧同名罢了。”
既然对方知道秦家的事情,要是承认,岂不是直接暴露了。
陈最没有继续追问,似是相信了这个说辞。
“我们既是同乡,姑娘唤我名字便好。”陈最顿了顿,温声道,“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唤你阿臻可好?”
江意自是不在意,横竖都不是她的名字,对方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小...妹!”
谢长歌的声音远远传来,江意回头,见他拿着个油纸包快步走来。
身旁男子也起身,谦逊有礼地拱手,“阿臻等的人到了,那在下先告辞了,日后得空可来镇西陈府寻我喝茶。”
江意微微欠身还礼,“一定。”
谢长歌望着男子远去的身影,开口问道,“那人谁啊?”刚刚差点就喊错了,简玉珩特地叮嘱过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随后又打趣着女子,“那人莫非是垂涎我家小师妹的美色,特地来搭话的?”
“是呀。”江意脸上笑意明媚,全是自赏之色,“对方见我天姿国色,非要同我认识一番。”随后江意又故作烦恼,“谁叫你师妹,善解人意,自是不愿任何一位为我倾倒的公子败兴而归,便坐下来宽慰了他几句,不然只怕今夜又多了一位伤心人啊。”
谢长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俊不禁道,“小师妹何时也这般风趣了!”
话又说回来,“刚刚那人是你旧时吗?看他与你挺熟络的样子。”
“启明人,之前在客栈门前见过一面。”江意走在谢长歌身边,顺手将他手中的油纸包拆开,拈了块糕点送入口中。
“老乡啊,那也真是够巧的。”谢长歌顺手接过江意拆开的纸包。
远处的天边被雾笼罩,天色渐沉,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到来往的人群身上。
“这雨真烦人。”回到客栈,江意拍打着湿漉漉的衣裳,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
简玉珩从房中走出,碰巧看见这一幕,见状挑眉,“让你处理个尸体,就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江意懒得与他搭话,转身就要回房。
男子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进入屋中,袖袍一挥,屋后的门应声关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江意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屋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你干嘛!”江意气恼道,说实话她真的很介意简玉珩让她留下处理那尸体的事情,虽说自己并未动手。
简玉珩的指尖轻轻抚过江意的唇角,男子低沉着嗓音凑近女子耳旁,“在跟我闹脾气?”
不知是简玉珩的手指太凉,还是身上未干的雨水传来的寒意,江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头发因被雨淋湿,尽数贴在身侧,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时湿漉漉的,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直直地盯着简玉珩。
男子捏住江意下巴,眼神近乎占有地看着她,“明日起,每日随我去郊外修炼两个时辰。”
江意拍开他的手,自从寒潭出来后,她就觉得简玉珩变得古怪起来,虽说双方绑定了命格,也不至于连性子都变了。
“我要沐浴了!师兄还要站在这里吗?”江意见他不动,也不赶他,故意当着他的面解开外裳。
再回头时,房中已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