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疯子！
不知何时，厚重的乌云遮蔽了太阳，天色阴暗起来。
雷声从云层之中传来。
雨点开始滴滴答答地落下。
施耐德教授死死地盯着画面中的暗影。
巨大的震动从他们脚下传来。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地下水从裂缝向着天空飞溅，溅起数十米的环形水墙。
紧接着那些水又被蒸发成浓烈的水汽，大量的热在水汽爆发出来后，挤在狭小的空间中释放出来，温度在短到零点几秒内就接近到了80度的高温。
尽管雨水冲击，但持续的浓雾依旧不断产生。
“地下？”曼施坦因教授面色紧绷。
他和施耐德教授相视一眼。
他们都清楚地下有什么东西，而现在爆发出这样的动静，只能意味着那个龙骨十字已经被得手了！
“还有其他动静？”施耐德教授看到画面上，校门处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闪入。
“也是暗影庭院的人！”
这个装饰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暗影庭院，他们和正在半空中的暗影遥遥呼应。
暗影悬在空中，幽幽地俯视整座校园。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就像是在欣赏一场大戏。
而现在身为舞台的卡塞尔学院正在卖力第二次为他释放“干冰”，铺垫气氛。
……
校园里，奥丁馆。
整栋大楼明显地晃动着，这晃动传到顶楼已经让椅子在地面滑动了。
酒德麻衣带着队员躲着坠落的石块，即使如此，她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接近赤红。
空气的温度已经上升到难以忍耐的地步。
如果放在平时，她可能会调侃几句，老娘的香汗湿身诱惑。
但现在她拨通电话，脸色惨白。
“不是，这是老板的计划么？”她对着电话怒吼。
“你的任务不是拖延凯撒那群人么？”薯片妞听到酒德麻衣的声音，从沙发上跳起来，“发生什么了。”
“你傻了么？”酒德麻衣深吸一口气，“可我都没机会见到凯撒啊。”
“那13号怎么进去的？”薯片妞愣了一阵。
“妈的我怎么知道，有个叫暗影的鬼东西忽然出现，把凯撒阿卜杜拉什么的都缠住了，他也是老板的人？”酒德麻衣咬着牙，跑到窗户前看着空中的暗影。
“什么什么？你说的暗影是什么？”薯片妞又愣住了。
“就空中那个啊。”酒德麻衣说，“地下还有一个东西，要复活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一件新的邮件进入收件箱。
“请安心地欣赏吧女士们，这是终章之前的协奏曲。”
酒德麻衣惊怒，“疯子！”
……
校园中央。
无数人围绕着半空中的暗影。
此刻地面不断地冒出蒸汽，仿佛是地狱一般。
凯撒·加图索闭着眼睛，嚼着嘴里的牛肉条，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整个奥丁厅以及奥丁厅周围数百米半径内的一切声音也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不，就在刚刚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陌生的心跳进入了凯撒的脑海。
那心跳宛如巨锤。
言灵·镰鼬。
凯撒睁开眼睛，凝视着奥丁雕塑下的讲台，摸出手机拨号。
很快就接通了，对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阿卜杜拉，你现在在干什么？”凯撒微笑。
“天空那个东西交给你的学生会了，我已经发现地下那只老鼠了。”阿卜杜拉淡淡地说。
“对面会是龙王么？”
“不知道，但如果那是龙王，那可……太棒了！”阿卜杜拉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兴奋。
凯撒挂断了电话。
“狄克推多”忽然出现在凯撒的手中，在空气中疾闪而过，留下一道黑色的刀痕。
很久没听到来自施耐德教授的指令了。
也就说，现在可以真正的自由活动了？
凯撒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身边的诺诺和零。
“诺诺……”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
诺诺双手握住刀剑，缓缓地调整呼吸，凌厉如刀剑，漂亮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温度。
“算了。”
恺撒忽略他的女朋友纵然没有言灵，但是本质上和阿卜杜拉一样是个杀胚。
“好吧。”
凯撒叹了口气，拔刀向前。
但在他之前，一个瘦小的身影撕裂了浓雾，朝着暗影冲去。
零。
她一手持枪，子弹疯狂地朝着暗影倾泻，另一手握刀。
这么瘦小的身体，竟然能够单手开枪，在巨大的后坐力下，零往前冲刺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减慢，好像手中握的只是一把水枪。
但那子弹绝对不是水枪能够打出来的，和零射出的子弹一起前进的，还有数以千计的弹幕群，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不断有枪口火焰绽放。
与此同时，是各种口径的子弹射出。
这种当量的子弹……即使是一栋楼，也能给击倒了吧？
然而，回应子弹的，只有一剑。
一剑。
漆黑的一闪劈开了这群弹幕墙。
光是这一剑，就让这恐怖的弹幕从中撕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密集的弹幕如同烟花一般硬生生在距离暗影十米的范围内爆炸开。
那是暗影的剑直接切爆了子弹。
雾气忽然膨胀开来，如凌厉的刀剑飞射，围绕着暗影就好像发生了一场高压气体爆炸，把附近的子弹都吹飞。
同时，一个森然的领域释放出来，继续扩大，子弹缓缓渐落，暗影的身影慢慢出现。
雨势变得更大了。不断落下的雨点，狠狠敲打着会场上的一切。
暗影的黑色大衣被雨水打湿，反射出远方的闪电光芒。
凯撒和零都仿佛看见了死神！
这个满是浓雾的战场，而那个走出弹幕的男人，俨然千军的领袖！
“飒飒”
暗影身边，一道银光闪过。
那是零以极快地速度接近。
“零！”凯撒的镰鼬传回来她的心跳。
他没有看见零的刀在哪。
可下一秒，零已然拔刀，她出刀的瞬间，刀光被雷光吞噬了。
在任何角度都看不到她是如何出刀的！
但凯撒看懂了，零把刀整个藏在了手肘后！
凯撒看向暗影。
即使刀逼近到面前，暗影依旧静静地看着。
甚至像是为了配合零的刀那样，将手中的漆黑刀刃延长展宽，也变成了同样的日本刀。
接着是一阵黑色闪光。
暗影的漆黑刀刃横扫。雨点被应声劈开。
刀身的轨迹所及之处，一瞬间形成没有雨点存在的空白。
没错，暗影这刀挥空了。
零在暗影拔刀的瞬间忽然变得像狸猫般轻巧，她不是迅猛地前扑，
而是整个瘫软下去，仿佛全身的骨骼忽然化去了。
她整个人不可思议地蜷缩在地。这个动作柔韧性再好的女性也做不出来。
能做出来的……只有领悟了「龙骨状态」奥秘的人类。
“哦？”
暗影藏在面具后方的那张脸浮现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