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紫家暗卫绑的紫金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如裂帛般刺破暮色，紫金的额头猛地撞在马车木栏上。喉间泛起铁锈味，他强撑着掀开眼皮，却被颠簸的马车晃得眼前发黑。窗外暮色四合，枯树枝桠在风中狰狞摆动，像极了老宅后园那口被藤蔓缠绕的枯井。

“哪里来的贼人？“他攥紧腰间玉佩，指节因用力泛白，“紫家的人也敢动？“声音虽稳，却掩不住尾音微颤。

马车帘幕突然被掀开，夜风卷着沙粒扑来。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雕纹黑铁面罩，只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他单手扣住车沿，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紫少爷受惊了。我家主人有请。“

紫金瞳孔骤缩——那面罩边缘的鎏金纹路，竟与西域贡品一模一样。他强压心头惊涛，往车厢角落退去：“你家主人究竟是谁？找我何事？“

黑衣人指尖敲了敲车辕，马匹突然加速，车轮溅起的泥点砸在窗纸上。“公子到了自然知晓。“他转身时，腰间玉佩晃出半角红光，正是紫家暗卫独有的朱砂标记。

紫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父亲明明说过，暗卫营已在三个月前...他喉间涌起腥甜，突然抓住对方手腕：“你究竟是哪部分的人？我父亲他——“

“公子还是保存些体力吧。“黑衣人反手扣住他脉门，力道恰到好处的让他半身发麻，“再过三个时辰便是青石镇，届时自有人接应。“说罢甩下帘幕，马蹄声再次如擂鼓般响起。

紫金跌坐在毡毯上，冷汗浸透中衣。窗外夜色更深了，唯有远处山峦如巨兽般剪影狰狞。他摸到袖中那枚刻着“紫“字的火折，突然想起母亲儿时送给自己的玉佩——半块龙形玉佩，说是危急时刻可换得三千里外的庇佑。

掌心的龙形玉佩硌得生疼，紫金蜷缩在车厢角落，拇指反复摩挲着玉佩断裂处的刻纹。那是条盘曲的夔龙，断口处还留有半道月牙形缺口，他咬着下唇，指尖摸索着火折子铜盖，“或许能借着光亮看看玉佩玄机……”他屏住呼吸，拇指轻轻一按。火折子“噗”地窜出幽蓝火苗，映得玉佩内里的血丝纹路格外清晰。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断口处闪过一道细如发丝的金光——是字！

“谁让你点灯的？”

铁面罩黑影如鬼魅般撞入车厢，带着腥风的巴掌劈面而来。紫金本能偏头，火折子脱手飞出，却在坠地瞬间瞥见玉佩内侧刻着的八个小字：子丑交替，灵牟栈下，剧痛从右颊炸开，他眼前骤起金星，恍惚间听见玉佩摔在马车上的脆响。

“找死！”黑衣人拎起他的衣领，靴底碾碎了半块玉佩。碎玉碴扎进紫金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盯着对方腰间晃动的朱砂玉佩——这次看清了，那坠子边缘刻着朵极小的墨莲，正是紫金暗卫统领的贴身之物。

“苏叔……是你吗？”他喉咙里涌着血沫，话未说完便被对方掐住下颌。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左眼角那道三寸长的刀疤——正是本该在两年前护粮队遇袭时殉职的苏命颜。

“少爷还是睡会儿吧。”苏命颜指尖按上他后颈麻穴，语气里带着几分叹息，“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