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太子何时身边多了个女人?
“见过太子殿下。”
出来的是顾泊川,脸上带着和善的笑。
视线落在萧轻染手里的玉佩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敛去笑意。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问殿下。”
“殿下何时同阿渺关系如此好了?”
那玉佩是谢渺生前时随身携带,为何会出现在萧轻染的身上?
还是说,谢渺的死同萧轻染也脱不了干系?
而那一日在平阳王府替自己解围,是他算计好的?
顾泊川一朝被蛇咬,如今对谁都有防备心。
“孤果然没有瞧错,顾公子是个聪明人。”
顾泊川眉头皱的更紧。
这话是何意?
直视着萧轻染,语气并不算好。
“殿下为何回避在下的问题。”
谢渺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她的好表哥,当真是不要命了,站在他面前的是当朝太子,他竟也敢这般与他说话!
“表哥。”
顾泊川狠狠一愣,眸中戾气乍现。
“哪来的东西,胆敢冒充阿渺?”
“殿下,您这就做的太过......”
谢渺一听话头不对,连忙扯了自己的面纱。
然而下一瞬,一股窒息感袭来。
“表哥,我当真是阿渺!”
即将窒息之时,谢渺急急出声。
顾泊川手上用力卸了两分,又狐疑地抬起另一只手揉搓她的脸颊,确认不是人皮面具,这才松开了手。
“顾公子还真是大义灭亲。”
萧轻染瞥着顾泊川,勾唇轻笑。
“孤倒是有些自愧不如了。”
谢渺清楚他这是对顾泊川方才的态度不满了,抬脚站到萧轻染身前,强行将二人隔开。
岔开话题。
“我假死的原因,想必表哥也知晓一二,殿下帮我良多,还望表哥和顾家在赈灾一事上鼎力相助殿下。”
闻言,顾泊川冲着萧轻染拱手,正色道,“那是自然。”
后者神色淡淡。
眼睛只落在谢渺被搓红的脸上。
心中对顾泊川的不满又加重了两分。
而顾泊川说完这句话,便转回头,定定地看着谢渺。
“所以那日,唤作阿寻的人是你?”
“嗯。”
顾泊川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此刻脸上满是愧色。
“李墨白真不是个东西,都怪我识人不清。”
“不怪你。”
李墨白瞒天过海的本事这么大,若是自己偶然撞见那一幕,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傻傻替李墨白谋划。
“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谢渺无声地笑了笑。
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他看重名声,那她便坏了他的名声。
至于她拼命将李墨白托举到的平阳王之位,更是要亲自把人给拽下来。
“罢了,这么高兴的日子,不聊那些烦心事。”
“爹爹若是知道你还活着,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谢渺点了点头。
“劳烦表哥先进去同他说明情况。”
没过多久,顾泊川便走了出来。
谢渺跟着人进去,顾青云躺在床上,面色青灰,身体状态比自己离开时,差了许多。
“舅舅。”
顾青云一瞧见谢渺,泪水不断在眼底打转,冲她招手。
“渺渺,快过来让舅舅瞧瞧。”
“父亲身子到了这个季节,便是如此,阿渺不必太过自责。”
顾泊川低声安慰着谢渺。
心知父亲与谢渺本就亲近,如今谢渺遭受这般境遇,自是有许多话要说。
转身看向萧轻染。
“殿下,不如我们到花厅谈谈赈灾之事?”
“如今顾家粮仓囤积充足,若是全部拿出来散到江南五州各处,只怕还是不够,京中可能需要开粮仓。”
萧轻染颔首。
江南粮仓早就空了。
但他先前已派人给陇西粮仓送去借粮的文书,算日子,这粮食这两日就到了。
只要能撑到春耕,那此事就解决了。
两个人还未聊太久,院子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在场的几人脸色都变了。
“顾公子,你这府上的人该管管了。”
萧轻染话音未落,李墨白已经推开了院门。
好在谢渺反应够快,闪身出了房间,藏到假山后。
如今,顾府下人们还不知两家闹翻的事,仍如从前那般对待李墨白。
“泊川,手头的事刚忙完,本王就来寻你了。”
“那件事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听本王好生……”
话还未说完,李墨白瞧见了一旁的萧轻染,脸色骤变。
“殿下为何在此?”
萧轻染眉头微蹙,不答反问,“孤在何处,难不成要与平阳王报备?”
李墨白一时讷讷,欠了欠身。
“本王失言了。”
萧轻染冷哼一声,“平阳王虽有治安平乱之权,但如此随意擅闯民宅,也不妥吧。”
“殿下说笑了,本王和顾家是亲戚……”
李墨白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泊川扬声打断。
“王爷这门亲戚,顾家实在高攀不起,这些日子王爷将阿渺和我玩的团团转,莫非还不够吗?”
李墨白张了张嘴。
他那夜在灵堂时,已经幡然悔悟了。
“本王同她不过是玩玩……”
“若真如此,你杀了她,替阿渺报仇,想来阿渺会高兴的。”
“不可!”
谢绾腹中还有他的孩子!
既要又要的人,真恶心!
假山后的谢渺,白眼翻到天际。
只是玩玩?
什么女人不能玩?
青楼女子会的房中之术更多呢,怎的偏偏是谢绾?
蹲在这里时间有些长了,再加之谢渺身子虚弱,冷风一吹,本能地活动了下受冻的脚。
而李墨白目光所至,恰好是能看到那一处假山。
此刻,假山后露出来的半截衣裙分外打眼。
“谁在那!”
李墨白脸沉了沉,方才他说的那几句话,若是让外人听了去,那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可如何是好?
谢渺紧张得心脏几乎跳到了喉咙。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死,会如何?
被带回平阳王府互相折磨?
如今李墨白是丧偶,她同李墨白并未和离。
以她的了解,这辈子他也不可能同自己和离。
余光瞥到脚边润湿的污泥。
谢渺毫不犹豫地捧起那泥土,往自己的脸上抹。
等李墨白到谢渺面前时,已经看不清她原本的五官和肤色了。
李墨白看着眼前之人,不自觉皱紧了眉。
“顾府怎会有如此不守规矩之人?既然泊川心善舍不得管教,那本王替你管……”
听到李墨白这话,其余三人皆松了一口气。
他没认出来就好。
“殿下~”
“他好凶啊,吓着妾身了。”
谢渺夹着嗓子,小跑到萧轻染身侧,抱住他的胳膊。
萧轻染原本的月白锦袍立刻被脏污覆盖,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既然她主动凑上来,他哪里有将人推开的道理。
倒是顾泊川,本来还在想,应该找一个怎么样的借口搪塞过去。
如今看到这两人亲密的模样。
心头很不是滋味。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李墨白,也有别人。
顾泊川无声地叹息了声,抬眸的瞬间,脸上已挂上了得体的笑容。
“现在,王爷还要管教吗?”
“......”
太子的女人,就算给李墨白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出手管教。
只是,他有些奇怪。
萧轻染是出了名的禁欲,如今二十有二,却一直无妻无妾无通房。
何时身边多了个女人?
“平阳王,顾泊川和你说的够清楚了。谢渺已死,两家之间已经没有了牵绊,你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她平日里最是爱干净。
这副样子,瞧着就难受。
因此萧轻染希望李墨白快些离开,也好让谢渺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李墨白将目光落到顾泊川身上,他才是顾家主人,只要他开口留下自己……
可惜,顾泊川在这一点上同萧轻染不谋而合,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泊川,你还在气头之上,等你冷静下来了,本王再来同你谈。”
顾家,他定然是要牢牢抓在手里的。
就在李墨白准备转身离开时,院外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萧轻染捏住谢渺的手不可察地微顿。
眉心蹙起,怎的一个个都喜欢往这里跑。
“今日这里这么热闹,看来本皇子来的不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