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章 比女人更女人,更妖娆
春夜沉沉,寒冽穿窗,拂动柳小宛睫羽。
其眸中惊色流转,犹见星芒迸溅——王业之能,竟至如斯!
震撼,而又不可置信。
……
崔槿亦目露讶色,凝睇王业。
自忖已属藏锋守拙之辈,然此人竟扮作鹰犬,蛰伏数载,智谋深不可测。
心中暗生妒意。
又见严世蕃目光灼灼,知其已属意王业,更添怅然。
……
王业敛眸思忖,严世蕃召见,似非问罪于纵火之事。
严世蕃这是看上自己了?
不是怪罪自己火烧鸿利典当铺,连累钱来赌坊?
应该不是。
毕竟大内执笔太监韩宗复,才是整倒钱来赌坊之人。
一局赢十万两。
哪个赌坊能承受如此赌局。
王业执手恭谨:“大人,寇海贪墨银两所藏之处,小人尽知。
“唯愿以此换得夫妻周全。”
柳小宛神色莫名看着王业。
严世蕃一笑:“恩,寇海贪墨银两我要。
“你,王业,我也要。”
王业一愣,吗的,你说清楚呀,是为你效力还是什么?
严世蕃顿了一顿。
王业躬身:“大人之才,冠盖今世,何需小人辅佐。”
严世蕃摇头:“无需讲这些。
“我想得到的就必须得到。
“你给我讲讲怎么点的这把火。”
王业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画纸后面擦了黄磷,达到40……一定温度,它自己便会起火。
“我在库房仅隔一墙的雅间。
“要了火盆。”
说到这里王业住了嘴。
严世蕃微微颔首:“我给你和你夫人安排了房间。
“明日解决寇海后。
“你带路,去找寻寇海贪墨银两。
“恩,我再问你一事。
“你知道为何寇海会死吗?”
王业恭谨:“因为他墙头草,没有任何一方保他。”
严世蕃再次追问:“你怎么会认为他墙头草。”
王业望了一眼崔槿,接着看向严世蕃:“昨日回府衙交差。
“寇府台桌案上一本王阳明的《答顾东桥书》,一侧一摞是嘉靖年间首任苏州知府胡缵宗的《奏疏》《公移》。
“代表他又想站队司礼监,又想站队您这里。
“不忠诚,就该死。
“小人最恨不忠之人。”
严世蕃露出满意之色,凝视王业:“你懂的就好。”
严世蕃推断这场火有问题,还有王壬用一幅画吃十万两银子,彻底调查王业一番底细。
四年,对寇海是忠心耿耿。
连自己妻子都没动过,好一只忠心耿耿的犬。
一直到寇海要杀他,忽然转性,去要了一张护身符。
十万两买了一张护身符。
今日劳资给你安排好,让你跟你妻子好好的滋味一番。
明日必定也要像条狗一样,对自己忠心耿耿。
严世蕃对仆人示意。
仆人端来一个酒壶,三个酒杯。
“今后你王业便是我严世蕃所用之人,我敬你和你妻子一杯。
“喝。”
严世蕃拿起一杯,直接干了,
王业心想,严世蕃若想杀自己,根本无需下毒酒,何况寇海贪墨赃款还需要自己引路。
直接拿起酒杯干了。
柳小宛,思考着,人头在不在自己身上,别人说了算。
若杀自己和王业,也无需下酒。
何况严世蕃还需王业引路去挖寇海银两。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一件事。
武后暗组一直跟着王业他们,当他们埋了银两后,紧接着全部又挖走了。
王业看着柳小宛干了酒之后,躬身行礼:“大人,明日出发时,微臣是否能把奴仆带上。”
严世蕃温颜说道:“可以。”
王业感觉严世蕃并没有历史介绍的那么恐怖。
是不是现在还年轻的原因。
严世蕃接着说道:“你和崔经历同在一个知府四年。
“已经熟悉。
“今后好好为我办事,必不会亏待于你。”
王业恭谨:“崔经历做事有条不紊,是实事之才。
“小人一定多多向其请教。
“为大人之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崔槿眉宇一皱,此人还真是扮猪加拍马屁的高手。
严世蕃点头示意仆人。
仆人恭谨上前:“请。”
边说边向前引路。
仆人在前,王业,柳小宛跟随在后。
待两人走后,崔槿上前躬身道:“严大人,王业此人平常横行跋扈,不顾名声。
“若收留他,会不会对您名声有损。”
严世蕃一只眼睛凝视崔槿:“崔经历,觉得对他如何安排为好?”
崔槿躬身:“卑职认为,取得寇海贪墨银两后。
“放其离开。
“这样那些贪墨银两让王业背锅。
“之后咱们偷偷安排人把他杀掉。
“咱们在出面,坐实他偷盗寇海贪墨银两,之后不知道被哪路劫匪所掠夺,也丢了性命。
“再之后,他那姿色不错的妻子,可以为大人您暖脚,当痰盂皆可。”
严世蕃嘿嘿一声冷笑,看向崔槿,小声道:“崔经历,你猜猜我一开始是怎么想的?”声音缓慢,低沉。
脸色冷咧,难看至极。
即便压低声音私语,那暗哑声线里,也藏着狡黠算计。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隐秘钩子,引人跌入他权谋之网。
崔槿被看的后脊发凉。
是不是太过露才,让主家不开心了。
不对,严世蕃是何等本事,怎会嫉妒自己之才。
那就是嫌弃自己恭谨不够。
崔槿头低的更低,身子越发恭谨。
严世蕃移步身前,用一只胖手用力拍了一下崔槿后背:“放心,我不妒良才,只要你忠心耿耿,保你一世荣华。”
崔槿告辞退下。
屏风后走出一美人,生的是天香国色。
楚腰如春柳。
扭动之间,勾动男人欲魄。
一行一止,万种风情。
此人是一名戏子,名叫金凤。
他是一个男人。
但比女人更女人,更妖娆。
两人不一会,孟浪开来。
……
王业与柳小宛被带入一雅间。
床榻横陈一墙。
中间一紫木方桌。
十分简洁,除挂架,洗盆之外再无其他。
桌上有酒壶一盏,两只酒杯。
王业落座,脸色并无尴尬之色,虽说两人四年没有同室而卧。
对于王业这个现代人来说并不觉得难堪。
忆未来。
开房间,车里,情人家里……各种场地都做过运动。
柳小宛,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木桌。
最后选择在王业身边凳子上坐下。
玉手拖起酒壶,给两个酒杯斟满酒。
红唇轻启:“你演了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声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