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选择和补偿
柳武没理会林默的表情变化，径直走到孙自默面前。
“小兄弟，看你应该是个园丁吧？”柳武的声音温和了几分，“说说，这局祈愿了什么？”
林默暗暗点头，这位队友确实是园丁无疑。那一身遮掩不住的浓密毛发，加上“永生”行者的身份，妥妥的“生机”牧师。只是此刻的孙自默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孙自默面露难色，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祈愿内容向来是玩家的隐私，说与不说全凭自愿。但在柳武那双带着压迫感的眼睛注视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
“昔年之生机……我需要……”话未说完，柳武已经从随身空间掏出一个包裹塞进他怀里。包裹上还带着一丝温度，让孙自默不由得一愣。
“抱歉影响你游戏体验，这是赔礼。”柳武的语气依旧平静，“待会找个安全区苟到结束算了。”
孙自默愣在原地，低头看着怀中的包裹，里面至少有十几瓶药剂。他颤抖着打开一看，全是“昔年之生机”！
这一幕看得林默也是目瞪口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但越想越觉得混乱，仿佛有无数个问号在脑海中盘旋。
柳武却已经转向了商净，目光如炬。“你是崖壁骑士？”
林默暗自点头，这位的身份确实好猜。开局就用鄙夷的语气质疑别人，典型的“愚昧”信徒作风。这些自诩智者的家伙，不管什么段位都喜欢显摆自己的聪明。
“是。”商净干脆承认，语气中带着一丝倨傲。
“祈愿了什么？”柳武追问道。
“目睹这震撼一幕。”商净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
林默眉头一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位莫非想加入古文明研究院？但为什么会和自己这个背弃天机的人分到一组？这其中似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你想加入古文明研究院？”柳武问出了林默心中所想，“引荐人是谁？现在古文明研究院评审很严格。”
商净脸色变了变，原本倨傲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我……想见证一场智慧之柱的实验。至于引荐人，抱歉，不能说。”
林默心中一惊，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刚刚不就见证了一场智慧之柱最疯狂的实验吗？难道还要来一次？在这正道法阁的地盘上？这个想法让他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柳武沉吟片刻，目光深邃。“你的‘智慧壁垒’能持续多久？有破解上限的神技不？”
商净脸色更难看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可是崖壁骑士最大的秘密，面对一位分数破天际的大神，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12小时，16单位。”商净的声音有些发抖。
“勉强够用。”柳武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想不想跟我搞个大动作？”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下文。
“说实话，你想看的东西在这座城市是看不到的。”柳武继续说道，“这里是玄衡城，离智慧之柱还隔着个‘幽冥炎窟’。”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每个字都像是敲在众人心上的重锤。
“三天时间连冥土界入口都摸不着，更别提智慧之柱了。”柳武摇了摇头，“终于懂了为啥系统要把咱们凑一块，有意思。难怪瞎子说‘天机开始轮转’。”
林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这些话里似乎隐藏着某种重要的信息，但他却无法完全理解。
“跟我走吧，”柳武继续道，“不敢说一定能满足你的期待，但至少有机会看点有意思的。当然，带不带你都行，就是顺路的事。”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好了，做决定吧。”柳武最后说道。
林默听得一头雾水，大脑几乎要宕机。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一个简单的试炼，突然就变得如此诡异了？
商净愣在原地，柳武的邀请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微凉的夜风拂过小巷，远处传来零星的喧嚣声，却衬得这里愈发寂静。
“跟我走”这三个字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这意味着要退出试炼，但具体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他一无所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大佬应该是看中了自己的“智慧壁垒”。
不过柳武说得很清楚，这只是顺路。商净的目光在地面游移，思绪纷乱。一个评分比自己高出600多分的“天眷”，应该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欺瞒自己。那么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能见证历史的机会。但这个选择并不容易。天命试炼降临后的世界里，善意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每一份好意背后，都藏着难以预料的代价。
商净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胸口起伏不定。作为“愚昧”的信徒，他渴望接近“道君”，渴望触碰那个更高层次的世界。而眼前这位大佬，无疑就站在那个世界的入口。
危险？哪个试炼不危险？“愚昧”的信徒从不畏惧风险，他们真正缺少的是突破的契机。
而且最重要的是……
商净的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园丁，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大神独独叫上了自己，没有邀请那个家伙。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优越感，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园丁脸上露出嫉妒的表情。
这种诱惑实在太大了。哪怕这只是高端玩家随手的施舍，但这份施舍恰好击中了他内心最痒的地方。
商净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微微颔首。然后，他迫不及待地转头看向孙自默，眼神中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但孙自默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这个园丁还沉浸在白嫖了一堆“昔日之生机”的狂喜中，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这反而让商净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
柳武见商净答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又将目光投向了陈如霜。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位“堕落”的信徒正瑟瑟发抖。但他的颤抖看起来并不是因为恐惧，反而像是……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暗蚀”的气息。敞开的胸膛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被皮绳紧勒的双腿不住地颤抖，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身份。暗红色的纹路在他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有生命般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