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月下私奔
星月满天，两名少女在山间小路上蹦蹦跳跳，一路小跑下了山。正准备跑到大路上拦车时，眼观六路的秋山雅看到路边一座小院子旁停着一辆川崎摩托，摸了摸下巴，径直走了过去。
“小雅？”绫濑光子小跑着跟上，看着好友盯着摩托的眼神，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秋山雅指尖抚过车身遍布的擦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光子，你看这个车，上面有这么多擦碰的痕迹，车主一定很不爱惜。”
“嗯？”绫濑光子困惑地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秋山雅轻飘飘的下一句。
“所以，我们给他一个教训吧。”
“哎？！”
“没关系，到了温泉旅馆附近，我们就找个警察局把车放那。”
不顾绫濑的反对，秋山雅上手十几秒就成功把这辆绿油油的川崎忍者摩托打着了火。
“小雅，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你到底偷过多少车啊！”
“第一次，我秋山雅真的是第一次偷车。快点上来吧，再晚的话指不定就收摊了。”
对天发誓之后，秋山雅载着绫濑光子在深夜的公路一路飞驰。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起初绫濑光子紧张得死死攥住秋山雅的腰，指节都泛了白。可当速度与晚风将发丝尽数扬起，那种冲破束缚的畅快让她渐渐放松下来，享受起了这种破风疾行的感觉。
骑着骑着，秋山雅感觉缺了点什么，仔细想了想之后抱怨道：“这家伙果然不是飞车党，车上都没改装个音响。”
“如果是暴走族的车，音响里除了那种嗡嗡乱叫的杂音之外，也没什么好歌可放吧。”绫濑光子适时吐槽。
“说的也是。”秋山雅认同道。
“那小雅现在是想听什么歌呢？我来唱好了。”绫濑光子贴着她耳边吐槽，温热的气息撩得秋山雅发痒。
“唔……”秋山雅想了想，“玫瑰人生。”
“要哪一版的？”绫濑光子说。
“嗯？”秋山雅没想到绫濑光子竟然真的会唱这首歌。
但她又想到，在东瀛《玫瑰人生》这首歌其实是相当有名的，爵士歌手小野丽莎就在2003年翻唱过这首歌，而且深受大众喜爱。
再加上这部番的深层背景是东南亚，有不少地方曾经是法国殖民地，直至今日一些躲过了浪潮的“上流人士”依旧会教导子女法语，绫濑光子会唱法语歌也就并不出奇了。
“就赫本……不，丽莎的版本吧，不过要唱得稍微快一点点。”
“好啊，咳咳。”绫濑光子清了清嗓子，开始轻声吟唱。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机车的噪音很聒耳，风声也很大，但川崎忍者后座比较高，绫濑的嘴巴几乎就是凑在秋山雅的耳边，再加上两人前胸贴后背紧紧相依，歌声还是清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Je vois la vie en rose……”
秋山雅突然觉得今晚的风声有些安静。
熟悉的旋律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秋山雅记忆的闸门。在原世界，山行月有过一段灰暗但难忘的岁月，那时候有个少女总喜欢放这首歌，两个人都听不懂歌词，只是坐在一起跟着瞎哼哼。
那已是山行月能享受的最好的慰藉。
后来少女死了，山行月不得不独自去熬过一些事，独自走过很多路。每当她感到内心荒芜、难以支撑的时候，就总会抱紧自己哼哼这首曲子，好像耳边又有久违的呢喃，感觉生命又在生长……
“怎么样，小雅？”
恍惚间回过神，那个躲在角落抱紧自己的女孩变回了骑着摩托的飒爽少女。
“好听，谢谢你。”秋山雅露出了一个意味复杂的笑容。
“怎么还谢谢，喜欢就好啊。”绫濑的兴致也上来了，又开始继续哼唱别的歌。
不一会儿，两人到达目的地，秋山雅把摩托车停到路边，赶在老板收摊之前叫住了他：“喂，大叔，如果不是很着急回家的话，再来两份夜宵吧。”
“好啊，我看看……御好烧可以吗？”老头看了看剩下的食材说。
“好啊，一份多加酱，一份少加。”
“先来两杯饮料吧，可能有点凉。”老大爷从泡沫箱里拿出两杯包装简陋的自制饮品。
“谢谢。”
秋山雅和绫濑光子一人一杯饮料拿在手里，一边喝一边与老大爷闲聊。
“所以你们是私奔？”大爷打趣道。
“对啊，你看，她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是那种富家千金乖乖女吧。”秋山雅指着绫濑人畜无害的长相说。
“是啊，肯定是这样没错。”大爷笑着说。
“她的家人不让她和我这样的坏女孩在一起，所以我就只能偷偷带她私奔了。”
绫濑光子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拧了下秋山雅的后腰。
看到绫濑光子的表情，大爷也知道秋山雅是在开玩笑了：“那你们现在要去哪里，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准备去北海道过冬，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就等我们有了孩子吧。”
“噗——”正在喝饮料的绫濑光子喷了出来。
摊位里剩的食材本就不多，两人简单填了一下肚子就重新上车，来到了秋山雅之前看好的温泉旅店。
可等办完入住去温泉区一看，里面根本没有温泉，只能算是一个澡堂，水池子都放空刷干净了。
本来还想着好好泡泡温泉的绫濑光子大失所望，只能来客房冲淋浴。
“不是温泉旅店吗？说好的温泉呢？”绫濑光子一边冲着淋浴，一边向秋山雅吐槽。
“我……也没想到这家不是天然温泉啊。”秋山雅用浴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无奈道。
等两个人洗完澡，换上浴衣睡袍，四仰八叉躺在两米的大床上，却久久都没有入睡。
“小雅。”
“嗯？”
“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找个机会，把寺岛大臣弄死。”
绫濑光子还以为秋山雅在开玩笑：“我们不用先挑一下学校吗？春季开学，我们可要重新念高一了。”
“挑你喜欢的就好啦。光子，过上半年，你爸爸就要回去继续当检察官了。”
“哎？”
“等铃木茂倒台，一直压制你父亲的公团系就没空再管你们了，你爸爸可以回去当检察官，你也可以回去当大小姐了。”
“那小雅你呢？”
“我？我一个行刺政要的杀人犯，应该要远逃异国了吧。”
看到绫濑光子欲言又止的表情，秋山雅笑着说：“放心好了，除了打拳拿到的钱，唐泽组还会给我一大笔钱，足够我在国外买一套房子，剩下的都能靠利息养活自己。说真的，我现在已经在分析去苏黎世还是巴黎了。”
“必须要去吗？就算必须要去，也非要你去不可吗？”绫濑光子担忧地问。
“是的，非我不可。”秋山雅说，“因为寺岛信行是个变态，我要杀他是因为他盯上了我，对于唐泽他们来说寺岛信行并不是必须死的，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秋山雅和绫濑详细解释了寺岛信行的变态行为，然后口胡了一段寺岛信行盯上她的证据，惊得她捂住了嘴巴。
“所以，光子，我没得选。”
绫濑光子紧紧抱住了秋山雅，一言不发。秋山雅轻轻拍着光子的后背，也没有说话。
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人抱着抱着，困意渐渐袭来，不一会儿顺势相拥而眠，沉浸在彼此的温度萦绕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