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也不知道老潘姆是摔的，还是被那个叫巴伦的家伙给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弄得昏迷，这么久了肖恩都没有看到老潘姆有苏醒的意思。
不过肖恩也没有闲着，帮着老潘姆换了套衣服不说，还打来了清水帮着他擦去了身上沾染着的煤油，虽然这样做有些不适，可想到老潘姆因为自己遭遇了这场无妄之灾，外加老潘姆人不错的情况下，肖恩哪敢嫌弃这些。
等将老潘姆清理干净，肖恩这才将其扶进了他的卧室让其躺下，自己则是拿起了杂物间的扫把，开始清理酒馆内的各种因为战斗以及某个从天而降的修女所造成的垃圾和家具残骸。
这一忙，就是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的阳光升起，潘妮回来了。
看着虽然被清理干净，但处处破损，屋顶还有个大窟窿的酒馆，潘妮急了。
粗糙的双手直接捏住了肖恩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肖恩追问道。
“我叔叔呢？肖恩！发生了什么？”
“潘姆先生在屋子里休息，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肖恩揉了揉眼睛，昨晚忙了那么久，他算是熬大夜了，现在的他困得不行，而且还很饿，实在是没有力气和潘妮讲故事了。
潘妮这才注意到肖恩脸上的疲倦以及那显眼的黑眼圈，略感歉意的收回了手，并且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刚刚被自己摧残了的肖恩。
“去看看潘姆先生吧，我得稍微躺一会。”肖恩倒也没有与潘妮生气，毕竟如果自己回家发现了这样的场面，他也不会有多淡定，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嗯，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看叔叔。”潘妮赶忙点头，随后朝着老潘姆的屋子而去。
而肖恩倒是没有上楼去自己被分配的那个房间，而是就近趴在了一张桌子上闭上了眼睛，但并未着急入睡，而是在呼唤着阿萨诺恩。
“别喊了，还没死，但也快了。”
呼唤了许久，阿萨诺恩才给予了回应，只是相比起之前的精神头，此刻它的声音无比的萎靡。
“看样子雾晶的蒸汽对你们恶魔的确是特攻道具，你说如果我弄来一块雾晶挂在身上，能彻底将你送走吗？”
听到阿萨诺恩没事，肖恩略显失望。
诚然，阿萨诺恩的确帮了自己一把，可这份帮助并不纯粹，只能算是一笔交易，且在这份交易中阿萨诺恩还留下了钩子，如果不是笔记的协助，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肖恩都不太敢想象，所以对于阿萨诺恩，肖恩没有任何的感激。
“这只是我在噬渊外的投影，哪怕你将我驱逐了，对我本体损失也不大，但契约已经成立了，在你没有履行完契约之前，我就可以一直锁定着你的位置，你也不想被使魔与仆从军追杀，或者被我委托的恶魔揭露你与我曾经共同作战，还签订了契约的事实吧？”
阿萨诺恩闻言并不生气，反而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桀骜，直言不讳的对肖恩威胁道。
“所以说你们恶魔被嫌弃也是应该的，道德底线太低了。”肖恩撇着嘴对着阿萨诺恩吐槽道，果然没有对这种家伙抱有善意是正确的，这家伙的性格和城府太深了。
“彼此彼此，肖恩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嘛？”被如此嫌弃的阿萨诺恩反倒很高兴，毕竟这种形容对于恶魔来说也是一种认可。
“契约中你需要履行的职责已经完成了，那么我需要履行的契约内容又是什么呢？”
肖恩没有再和阿萨诺恩废话的意思，直接询问起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那就是这笔交易中，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
“我说过，知识，一份属于异世界的知识，至于需要多少，那得看这份知识的含金量了。”阿萨诺恩解释道。
“怎么判定？总不能是你作为裁判吧，这样的话如果你一直说不够，我不是要付出的太多？”肖恩反驳道。
如果阿萨诺恩真的承认了，那么他想方设法也得弄块雾晶来弄死这个家伙，然后借用已经掌握的真名想办法把阿萨诺恩的本体从噬渊中召唤出来，顺带着邀约梅尔罗斯修女一起斩妖除魔。
至于之后自己的结局如何，肖恩不在乎，反正他不怕死，死之前带走一只恶魔，也算是回本了。
“契约是神圣的，肖恩，这是由伟大的魔神们制定的规则，哪怕是我也无法徇私，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阿萨诺恩保证道。
“从你们恶魔口中说出神圣二字，是不是有点违和了。”肖恩调侃道。
“神圣的定义并不是教会的专属，立场不同，所以关于善恶的定义也是不同的，你不能以人类的角度来看待恶魔，我们也有自己的文明与信仰以及规矩，我本来以为你作为外来者，应该能够明白这一点的才对。”阿萨诺恩吐槽道。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最起码在恶魔没有统御这个世界之前，作为一个人类，我还是有资格站在人类的立场的。”肖恩反驳道。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很有哲理的一句话，契约完成。”阿萨诺恩咀嚼着这句简短却又直白的名言颇为欣喜。
“这就完成契约内容了？”
只是一段简短的话语就支付了借用阿萨诺恩所需要的代价，肖恩自己都不敢想象，他原本都做好了给阿萨诺恩上一堂小学一年级任选科目的课程来着。
“所以你根本意识不到你自己所拥有的财富，如果不是契约的规则如此，我一定会想办法榨干你脑海中一个文明的积累。”阿萨诺恩一副懊恼却又无可奈何的语气抱怨道。
“那我还真得感谢那些魔神们了，最起码在这方面，祂们的所作所为是值得认可的。”
无债一身轻，肖恩的心情好了不少，倒也愿意与阿萨诺恩开起玩笑来。
“口头上的感激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前往噬渊当面与魔神大人们表达这份谢意，我想祂们一定会很高兴的接受，并且款待你的。”阿萨诺恩顺势蛊惑道。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