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边境暗涌
秋风渐起，天气转凉，边境线上的战事却愈发频繁。一个月来，赵爽的小队已经参与了三次遭遇战。韩军似乎在试探秦军的底线，不断派出小股部队骚扰边境。
“据探报，韩军主力正在集结，恐怕不日就会大举进攻。”王百将在作战会议上神色凝重，“我军粮草开始紧张，补给线太长，运输困难。”
赵爽静静站在角落，注意到王百将说话时，陈疤不时看向自己，眼中闪过阴冷的光芒。
“各队加强戒备，节约粮草。”王百将最后强调，“这场仗，不会好打。”
会后，老刀拉住赵爽：“什长，听说后天有粮草要到，这次可得多领些，兄弟们这几天都饿肚子了。”
赵爽点头。这段时间，他们的补给确实越来越少，士兵们常常饿着肚子執行任务。
次日清晨，一名传令兵匆匆赶来：“押运粮草的队伍遭袭，损失了部分物资，请各队做好准备，可能要减量供应。”
“又来了。”杨虎嘟囔着，“上次不也是这样？难不成韩军专盯着粮草打？”
赵爽没有说话，陷入沉思。连续两次押运队伍遭袭，时机太过巧合。
“集合，领取补给！”营内的鼓声响起。
赵爽带队前往领取点，远远看见陈疤正指挥分配粮草。当轮到赵爽的队伍时，陈疤露出假惺惺的笑容：“趙什长，不好意思，粮草不足，你们只能领这些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几袋粮食，数量明显少于其他队伍。
“为何我们的份额更少？”赵爽直视陈疤。
“都说了粮草遭袭，要公平分配。”陈疤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况且，你们不是很能打吗？饿着肚子也能赢，不是吗？”
周围响起几声轻笑。
赵爽看了看地上的粮袋，平静道：“我们拿走了。”
回到营地后，士兵们发现粮食比上次还少，不满的情绪开始蔓延。
“什长，这样下去可不行，兄弟们都快撑不住了。”老刀忧心忡忡。
杨虎更是直接：“那陈疤铁定是克扣了咱们的份额！要不要去告他？”
赵爽摇头：“没有证据，告他也没用。”
“那就这么算了？”几名士兵不满道。
“我自有打算。”赵爽环视众人，“先忍一忍，该来的总会来。”
那天夜里，赵爽悄悄离开营帐，在月光下观察营地活动。他注意到负责记录粮草的书吏和陈疤多次私下接触，两人总是躲在角落低声交谈。
这几天，赵爽暗中收集情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陈疤的队伍似乎从不缺粮，即使是在全营减配的情况下。
“我需要内部消息。”赵爽思索着。
第三天，他找到了机会。一名叫周铁的老兵被陈疤当众羞辱，气得脸色铁青。赵爽适时出现，请他喝了碗酒。
“陈疤仗势欺人惯了。”周铁喝得微醺，怒气冲冲，“上次也是，克扣大家的粮食，自己却藏了不少。”
赵爽眼睛一亮：“你知道他藏在哪里？”
周铁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听说在营后的废弃地窖里。那里本是存放坏掉的军械的，没人会去。”
赵爽点点头，不再多问。
入夜后，赵爽悄悄溜出营帐。他身着黑衣，动作轻盈，像只鬼魅般穿行在营地间。
废弃地窖位于营地后方的小山坡下，入口被杂草覆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赵爽蹲在暗处，耐心等待。
不多久，陈疤果然出现了，身后跟着两名亲信。他们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迅速打开地窖，取出几袋粮食。
“够分一段时间了。”陈疤低声道，“记得装作缺粮的样子，尤其在那个姓趙的面前。”
“什长，他会不会告到百将那里？”一名亲信担忧道。
陈疤冷笑：“没证据，他能怎样？何况百将已经答应让我们去营地南面巡逻，那里安全得很。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会被派到北面的险地去。”
赵爽眼中闪过寒光，他终于明白了陈疤的全盘计划。
回到营地，赵爽没有声张，而是开始为接下来的挑战做准备。如他所料，第二天的例行会议上，王百将宣布了新的巡逻安排。
“北面边境情况紧张，需要精锐小队驻守。”王百将环视众将，“趙什长，你率队前往，明日出发。”
陈疤嘴角浮现得意的笑容。北面地势险恶，敌情复杂，更重要的是，补给难以送达。
“属下遵命。”赵爽平静应答。
会后，老刀忧心忡忡：“什长，北面那地方太危险了，补给又困难，陈疤这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啊！”
“放心。”赵爽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今晚，我需要你们配合我做一件事。”赵爽压低声音，简述了自己的计划。
士兵们听完，又惊又喜：“什长，你是怎么发现的？”
“细节决定成败。”赵爽淡淡道，“现在，按我说的准备。”
当夜，赵爽带着几名心腹再次潜入地窖附近。他们耐心等待，直到陈疤和亲信出现。
“赵爽那小子明天就要滚到北面去了，以后就是我们的天下。”陈疤得意洋洋。
就在此时，暗处突然窜出数道人影，将陈疤一行团团围住。
“什么人！”陈疤厉声喝道，随即认出了赵爽，“是你！”
赵爽冷笑：“陈什长好雅兴，深夜来此寻宝。”
陈疤脸色大变：“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请陈什长解释一下，这些粮食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关你屁事！”陈疤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拔刀。
赵爽眼疾手快，一脚踢开他的武器：“我劝陈什长冷静些。你可以解释给我听，也可以解释给王百将听。”
陈疤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狠狠道：“你想怎样？”
“很简单。”赵爽平静道，“明天，我们依然去北面，但我要足够的粮草，而且以后的供应不得短缺。”
“你做梦！”
“那好，我现在就去请王百将过来，看看他对私藏军粮的人会如何处置。”赵爽转身欲走。
“等等！”陈疤急忙道，“我答应你，但你得保证不透露这件事。”
赵爽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陈什长放心，我不是嚼舌根的人。当然，前提是你信守承诺。”
陈疤咬牙切齿：“你等着，这笔账我记下了。”
赵爽不以为意：“愿赌服输，陈什长。”
次日，出发前的粮草分配出乎所有人意料。赵爽的队伍不但没有被克扣，反而得到了充足的补给。士兵们不解其中缘由，但看到赵爽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
“什长，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老刀好奇地问。
赵爽微微一笑：“有些事，不必正面硬碰，迂回取胜更省力。”
“陈疤那厮不会善罢甘休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爽的目光坚定，“北面虽险，但也是立功的好机会。做好准备，我们出发。”
队伍整装待发，赵爽回头望了一眼营地，看到远处陈疤阴沉的面孔。他知道，这场暗斗才刚刚开始，但他不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智勇双全，方能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