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毕业即失业？
2011年，首都电影学院，大四宿舍内。
韩启放下笔。
叹了口气。
“这创业成本太高，以现在智能手机的普及率很难快速获客，可能等不到融资就会破产，最后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刚刚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韩启自然想通过前世的见识发家致富。
而作为导演系的学生，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互联网创业。
没错。
谁规定了艺术生就一定要从事艺术行业？
既然知道未来怎么来钱快，没背景没人脉的他，又哪会有必要再去苦哈哈的勇闯娱乐圈？
最先，他盯上了共享单车。
这是唯一一个大学生能玩得转的互联网项目。
只可惜算过成本后发现，与前世2016年不到1000块一辆的自行车不同，现在做一辆共享单车至少需要2600块。
光是一个GPS定位芯片，就比2016年贵了好几倍的价格。
更别说智能锁和自行车本身，这些单价都还没有降下来，工业产品要想卷价格，前提必须是产业链完善，并且产能过剩。
从他能找到的贷款门路只能获得寥寥几万。
哪怕加上大学生创业补贴，也压根不够启动资金。
“现在毕业答辩已经结束，一个月后就会拿到毕业证。”
“我只有一个导演系的文凭，如果自己不找到出路，可能连工作都不好找。”
“烦啊！”
“真羡慕那些有背景有人脉的同学，他们根本不用担心毕业即失业的问题，还没毕业就能进入娱乐圈实习。一些有钱的，甚至已经自己开始当导演了。”
他再次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
肚子咕咕叫。
他连忙看向宿舍的其他床位，全都空无一人。
很好。
赶忙从自己的书包里取出一袋方便面冲泡。
好面子的他可不想当着一群有钱舍友的面，吃这种廉价食品充饥。
哪怕2011年的物价特别便宜，饭堂卖的饭菜几块钱一盘。
但……
韩启现在也还是不舍得买。
出身普通家庭的他，父母给的生活费有限，连让他去谈恋爱都不够，以至于大学四年只能望着一群青春靓丽的女生强忍单身。
每到月底，只要之前消费超支，他都要像现在这样，靠着泡面熬过这几天。
仍记得当初大二时。
原身曾一度打电话回家，都想跟爸妈说涨涨生活费的事。
但每次都是东拉西扯一番后，最终没忍心开口。
因为他知道爸妈的艰辛。
爸妈开着一家早餐店，每天都要凌晨起床准备食材，卖到中午才能回去补觉两个小时。
自从原身心比天高，走了艺术生路线，学费成本大幅增加。
爸妈又不得不在早餐的基础上，卖起了晚饭快餐。
别看只是加了一餐，但这严重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每天都要忙到23点，匆匆洗完个澡就要睡觉，第二天凌晨又要早起。
一年四季这样不断重复。
全年只有春节、清明那几天休息。
最终生活只剩下开店、吃饭、睡觉，再也没了其他活动，仿佛岁月永远陷在了同一天时间。
相较而言，两人形似麻木的社会齿轮，写字楼里那些996的牛马都比他们过得轻松。
韩启依然记得。
在原身选择当艺术生之前，父母偶尔还能抽空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出去打个麻将。
所以原身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导致的结果，每次向爸妈提钱，深深的负罪感都会让他羞于开口。
韩启继承了原身作的孽，也只能默默忍受。
“唉，没钱真的好烦！”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满脑子都是宝贵的资源，难道还要苦哈哈的过一辈子牛马生活？
不行！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世间就没有几个人能靠打工年入百万。
自己死也要死在白手起家的路上！
大不了……
“就靠着贷款到手的几万块钱搏一把，参考歪嘴战神那种脑残短剧，拍个低成本的网剧看能不能咸鱼翻身！”
可即使这样，好像钱也还是不够。
就在这时，一个虚拟面板骤然出现在眼前。
【文娱系统绑定成功】
【已开放地球的影视作品资源库】
【兑换剧本需要情绪值，情绪值必须从他人的强烈反应上获取，请尽快收集情绪值】
【当前情绪值：0】
韩启一怔。
随即喜上眉梢。
太好了，是金手指！
他赶忙点开面板上的资源库查看。
里面各种剧本都是前世在地球耳熟能详的作品。
尤其是一些小成本大制作的作品，更是让韩启眼前一亮。
一般人拍摄小成本作品，根本没法保证最后的收益，但有了这个系统，他可以充满自信，完全不必操这方面的心。
现在看来，根据自己的专业当个导演，反而成了自己发家致富的最佳选择。
然而。
他的视线往下移，看到这些作品的兑换“价格”……
顿时不淡定了。
兑换任意一部至少需要数百万的情绪值？！
再往下看。
发现一个便宜的选项，花十万情绪值就能随机抽一次奖。
他心里嘀咕：“也许情绪值是一下子就收获10086的那种，不然普通人怎么可能收集到上百万的情绪值嘛。”
突然。
一阵脚步声出现在他耳旁。
韩启赶忙将还没吃完的泡面放到衣柜底层，随便拿过一本书扇起周围的气味。
然后他看见隔壁宿舍的同学走了进来，将一本教科书递到自己手里：
“老韩，你在宿舍正好。刚才在楼下遇到琬婷，她让我帮忙把书还给你。”
还书？
韩启顿感疑惑。
自己有借过书给同班的邓琬婷吗？
习惯性的与同学说了谢谢，脑海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出现了记忆偏差，接过来翻开扉页查看名字。
结果。
上面一片白净，只发现一张小小的纸条夹在其中。
取出来一瞧。
韩启不免愣住。
这居然是一份表白信？！
也对，临近大学毕业，一些有心思的人想趁着告别前表白，看有没有机会凑成一对也很正常。
只不过……
他对邓琬婷并没有感觉。
他喜欢的是南方那种属于江南水乡的温柔女孩，而邓琬婷名字儒雅，却是北方的烈马，性子格外粗暴，打人特别痛。
更重要的是……
对方压根没有长在自己的审美上。
他虽然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会是班草，却也帅气阳光。
而邓琬婷……
长相普普通通，只是勉强在及格线上徘徊。
按照后世对婚姻的说法，不要将就，最低标准找个能亲得下嘴的人做对象。
但对于邓琬婷，韩启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亲不下嘴。
他只好把纸条夹回书里，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整本书放入自己的书架中。
然而。
十分钟后。
韩启的手机突然响奏铃声。
邓琬婷迟迟等不到韩启的答复，只好亲自给韩启打电话。
对她来说，反正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自然有梁静茹鼓励她再迈出第二步。
韩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接通。
邓琬婷带着几分粗犷的东北口音出现在话筒里：
“韩启，我还给你的书，你看了吗？里面有张小纸条……”
韩启：“看到了。”
邓琬婷：“你……这是什么反应？”
韩启：“抱歉琬婷，我们之间可能不合适。”
邓琬婷急了：“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合适的啊，虽然我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我化化妆也不丑吧？更何况我有钱！我知道你家境普通，这不正好弥补我们在颜值上的差距吗？”
韩启不免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我的意思是我们双方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韩启将她的话打断：“所以你其实是知道我们之间并不般配，只不过觉得我穷，你有钱就能有机会泡到我了？”
也许有些人像韩启这么缺钱时，为了走捷径，哪怕面对一个亲不下嘴的异性，也会在犹豫之后点头同意。
但偏偏韩启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他真的愿意为了钱出卖身体，早就去当模子哥了，又不是没有人会暗地里在电影学院做这方面的招聘。
更何况，他现在是个有系统的人了，还需要为了富婆的三瓜两枣委屈自己？
听出韩启的不高兴，邓琬婷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
“那如果抛开钱，你还觉得我们配吗？”
邓琬婷顿时哑然。
韩启敛住怒气，郑重其事道：“所以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邓琬婷沉默了一会，又缓缓开口：
“你误会了，我说不是这样的，其实是想告诉你这只是在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么认真。该不会你真的以为会有女生喜欢你吧？”
她的嗓音说得镇定。
但韩启还是透过听筒，隐隐听到一个女生忍不住啜泣的声音。
邓琬婷还在硬气的喋喋不休，可声音却逐渐沙哑，也越来越语无伦次：
“你也不照一下镜子，就你那长相，能说帅？”
“就你那对眼睛，分明就是一副大小眼，你妈生你的时候没有复制粘贴吗？”
“还有，姐喜欢有腹肌的男生，你有腹肌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材！”
“我跟你说，姐已经自己筹钱搭了个剧组，现在姐就是个大导演，姐会看上你这种人？”
“给你十辈子努力，你也没有资本搭建剧组吧？”
韩启拿着听筒，静静听着邓琬婷对自己的编排挖苦。
整个人的情绪莫名怆然。
后仰到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只剩下一团乱麻在不断交织。
忽然，他意识到了不对。
自己怎能因为一个长相平庸的女生哭泣，就产生负罪感？
这不成了道德绑架吗？
拒绝对方，哪里错了？！
于是他冷漠开口：“你骂够了吗？除了钱你还能有什么优势？”
邓琬婷一怔。
随即咆哮回应：“去死吧你！活该你一辈子都是个大穷逼！”
咆哮完，邓琬婷的哭声已经彻底不受控制。
她匆忙挂掉电话，听筒里只剩下一片留白。
韩启坐在椅子上，不免有些愣神。
不只是因为被邓琬婷骂的，也是他看见虚拟面板的当前情绪值。
经过邓琬婷的“友情提供”，上面明晃晃的写了个1。
所以……
每次牵动一个人的情绪只能获得1点数值？
韩启眨了眨眼。
这不是杯水车薪吗？
自己要凑够十万情绪值该不会猴年马月？
难道自己只能这般，白白看着金手指，却完全无能为力？
等等，不对！
苦思之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就是这个办法有点冒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