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语言障碍
魏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目光频频扫向那个悬浮在半空的空间门，心中思绪翻涌。莫名的紧张和兴奋交织，让他的手心微微发汗。
“总得测试一下这玩意儿的性能。”他嘟囔着，抓起桌上的笔记本，决定做个有理有据的科学家，而不是头脑发热的冒险家。
首先是最关键的一点——能否随时关闭。他深呼吸，感受胸口那股奇异能量，轻轻一牵引，空间门就像被戳破的肥皂泡，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干得漂亮。”魏晨拍拍胸口，又立刻尝试重新开启。
结果让他皱眉——从意念触发到门户成型，足足过了五分多钟。他掐着秒表测了三次，都是如此。
“这要是遇上古代飞贼，还没等门开，脑袋都搬家了。”魏晨苦笑，在笔记本上写下“紧急逃生X”几个字，狠狠画了个叉。
不过让他松口气的是，开启过程似乎不消耗什么特殊能量，也不需要像武侠小说里那样盘腿冥想，拿个鸡毛当令旗。就像摁电灯开关那样简单，只要意念一动。
“行了，准备工作。”魏晨翻箱倒柜，把厚实的皮夹克套在身上，又换上登山靴，踩了踩地面，“希望古代人别把我当成什么怪物抓起来解剖。”
武器方面犯了难。他从厨房抽出菜刀，在手里比划两下，又摇头放弃：“太扎眼了，不像个正经人。”最后选了把水果刀藏进口袋，自我安慰道：“实在不行，削个苹果也行。”
“谁知道那边有什么鬼东西。”魏晨嘀咕着，把手电筒、矿泉水、压缩饼干和几片创可贴装进背包，检查了三遍，“我这辈子可没进过什么荒山野岭。”
魏晨又在镜子前整了整衣领，确认自己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吓人后，再次打开了空间门。这一次，他深呼吸，闭眼一跃而入。
穿越的感觉并不好受。像是被扔进了超大号脱水机，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胃里翻江倒海。好在这种不适只持续短短一瞬，等他睁开眼，已经站在了另一个世界的土地上。
“卧槽，真成了！”魏晨差点笑出声，小心环顾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野草的气息，饱含水分，过于清新反而让习惯了城市污浊空气的肺部一时难以适应——对习惯了雾霾和尾气的城市人来说，过于纯净的空气反而成了一种刺激。
眼前是一片开阔原野，远处山丘绵延，树木葱郁。天空蓝得仿佛被PS过滤镜，连一丝工业污染的痕迹都没有。
“这不会是北极熊拍照的地方吧？”魏晨打趣道，忽然注意到不远处地面有些异常。
蹲下检查，他发现一串凌乱脚印和几处暗红色痕迹。血渍已经干涸，但看颜色还不算太久。
“妈的，刚来就碰上血案现场？”魏晨心跳加速，但又忍不住好奇，“难怪小黄会叼回带血的玉佩，看来它就是从这捡的。”
他顺着痕迹前行数百米，血迹渐渐消失。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反而让寂静更加明显。
“得先找个人问问路，总不能在这瞎转悠。”魏晨揣摩着最可能有人烟的方向前进。
大约走了一小时，远处出现几间低矮茅草屋。魏晨暗自振奋，却又放慢脚步，谨慎接近。
村落比他想象中还要简陋。十几户人家挤在一起，房屋低矮，茅草覆顶。几个穿粗布衫的村民忙着各自活计，妇女在屋前纺线，脸上带着岁月雕琢的皱纹；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在泥地里疯跑，脸蛋脏兮兮却笑得灿烂。
魏晨努力摆出友好姿态，内心却紧张得直冒汗。果不其然，他的现代装束立刻引来好奇目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站在茅屋前，警惕地打量他。
“那个，你好啊，请问这是哪儿啊？”魏晨硬着头皮用普通话询问，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老者眉头紧锁，吐出一串魏晨完全听不懂的话，音调起伏怪异，像是某种古老方言，却又完全无法辨识。
“我听不懂…”魏晨尴尬地摇头，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嘴巴，做出听不明白的手势。
老者继续说着，语速更快了，似乎在呼唤什么人。很快，几个壮年男子围了过来，眼中充满戒备。其中一个甚至握着把粗糙的铁锄，随时准备挥舞。
“哎哟我滴妈，别紧张啊哥几个。”魏晨额头冒汗，举起双手，“我真没恶意，就打听个路。”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不时指指魏晨奇怪的衣服和背包。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他能猜到自己被当成了某种异类。
“绝了，刚穿越就要被打死了？”魏晨暗骂自己考虑不周。古代与现代语言差异如此之大，基本沟通都成了天大难题。
情急之下，他退后一步，动作缓慢地解开背包，掏出一块压缩饼干。掰了小块放入自己嘴里，咀嚼几下，然后笑着将剩余部分递给老者。
老者迟疑片刻，接过饼干嗅了嗅，小心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说了几句话，语气明显缓和，还冲魏晨点点头。
“食物，天下通用的外交手段啊。”魏晨暗自松气，又指指嘴巴，做出吃喝的动作，“您老有什么吃的喝的不？我都快饿死了。”
老者会意点头，招呼魏晨跟着进屋。几个壮年男子虽仍警惕，但已放下武器。
茅屋内昏暗潮湿，土腥味扑面而来。简陋的木桌椅，角落堆满农具杂物，还有几只鸡在地上觅食。老者示意魏晨坐下，不久一位满脸风霜的妇人端来一碗浑浊的水和几个粗糙饼子。
“多谢。”魏晨拱手致谢，小心抿了一口水。水中漂浮着不明杂质，味道怪异，但他硬是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仿佛这是五星酒店的矿泉水。
接下来，魏晨尝试最基础的姓名交流。他拍拍胸膛：“魏晨。”然后指指老者，做出询问状。
老者露出少许牙齿，拍拍胸口回应：“李三。”
然而更复杂的信息就完全卡壳了。魏晨想方设法了解所处位置，可比划半天，只能大致猜测村名叫“石头村”——老者指了指地上的石头又指了指四周。至于朝代、地区这些关键信息，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哑巴沟通太痛苦了。”魏晨揉着太阳穴，挫败感油然而生。他忽然体会到了国外游客在中国迷路的绝望。
村民们对他的随身物品极为好奇，尤其是手电筒和打火机，简直是看外星科技一般。魏晨小心展示了基本功能，看到他们瞪大眼睛的模样，心中暗笑，却又不敢太过炫耀，免得惹来妖怪的嫌疑。
“妈的，差点变成古代版ET了。”魏晨嘀咕着，看天色渐暗，决定先返回现代世界制定更周密的计划。
“谢谢款待，改日再来拜访。”魏晨起身比划着告别，缓缓退出茅屋。老者和几个村民目送他离开，眼中仍带着疑惑。
回到空地，确认四周无人，魏晨迅速开启空间门，踏入其中，几秒后回到了现代出租屋。
“语言，这是个大问题。”魏晨瘫在沙发上，大口喘气，“总不能每次都比划吧？得想办法学学古代话。”
夜幕降临，城市霓虹初上，窗外车声鼎沸。魏晨盯着桌上那块带血的古玉，突然笑了。
“这破石头，居然值钱了。”他拿起玉佩，在灯下细细端详，“魏晨啊魏晨，你这倒爷事业，才刚刚起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