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步不让
太监小春子今日看了这出戏，对苏瑾玥抢功的行为十分不耻，掌掴时下手格外的重。
“啪！”
“啪！”
……
每一个巴掌都传出了响亮的声音，苏瑾玥被掌掴的声音传遍了苏府的整个院子。
全府上下三十口丫鬟、侍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最受宠的嫡长女受到处罚，都忍不住咋舌：
“想不到咱们的大小姐也有今天啊！”
“这苏府以后怕是要变天了，咱们以后可不敢再怠慢二小姐了。”
“是啊，二小姐可是太子殿下的恩人，咱以后可得巴结着点。以前我还为难过二小姐，希望她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记仇啊。”
苏灵墨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她就是故意要在苏府立威，摆脱她处处被欺负的处境，同时也让太子看清楚苏瑾玥的嘴脸，阻断了苏瑾玥以后勾搭上太子的路。
赵姨娘看着她的亲生女儿苏瑾玥一双娇嫩的脸被打得肿成了猪头，苏灵墨却因功受赏，心里又气又恨。
许夫人守在一旁看着苏瑾玥受罚，心疼得直抹眼泪。
苏灵墨看着苏瑾玥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母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让许夫人知道当年的真相。
但现在时机未到，许夫人不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她必须耐心等待。
现在，苏灵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监刑完毕，司钦年和侍从们将门外马车里赏赐之物搬进了苏灵墨的偏院。
司钦年正准备告辞，苏灵墨将他拉到了一边，从箱子里取出了一百两黄金递给了司钦年，请求道：
“司将军，小女子知道司将军对钱财不感兴趣，但小女子鲜少出门，在京城中没有什么朋友，有一个忙，只有请司将军帮了。”
苏灵墨深深福身，被司钦年扶起，“苏姑娘不必多礼。待我回去查清副将的底细，如果真如苏姑娘所言，苏姑娘就算帮了在下一个大忙，在下自然视苏姑娘为朋友。苏姑娘有什么用得到在下的，在下一定尽力而为。这金子，就不必了。”
“这金子不只是送给司将军的，而是有别的大用处！与我要司将军办的事有关……”
苏灵墨将她的计划告诉了司钦年，司钦年答应了帮忙。
苏侍郎、许夫人、老夫人、赵姨娘几人都在苏瑾玥居住的梧湘院安慰她。
许夫人心疼得咳嗽了起来：“咳咳，瑾玥别哭了，娘亲给你请最好的大夫、敷最好的膏药，一定不会让女儿你留疤的。”
“娘，都是灵墨撺掇得太子惩罚女儿的，娘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呜呜……”
苏侍郎罕见地维护起了苏灵墨，“好了！别闹了！太子过几日还会登门，这几日，你们最好消停一点，要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影响了太子对苏府的封赏，我要你们好看。”
“爹~那女儿今天的屈辱就这么算了吗？呜呜……爹您今天居然还打了女儿，女儿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老夫人白了赵姨娘和苏瑾玥一眼：“好了，都是你们今天出的好主意，害得我儿差点被太子贬官。打你一巴掌已经算轻的了。”
赵姨娘一脸委屈、楚楚可怜，对着苏侍郎撒娇：“老爷，妾身也是想为苏府和瑾玥着想，才会出此下策的呀。如果受赏的是瑾玥，兵部侍郎嫡女和太子恩人的身份，一定能让瑾玥寻个好夫家，那我们苏府就更上一层楼了。”
这句话深得苏侍郎的心，他立马对赵姨娘展露笑颜，“等太子封赏后，朝中大臣只会知道受赏的是我苏府。我会安排瑾玥多出去走动，到时候你们再找灵墨出气也不迟。封赏之前，你们消停点。”
赵姨娘和苏瑾玥应是。
许夫人忍不住教育“女儿”：“今日之事本就是瑾玥做得不对。瑾玥，你该和灵墨赔礼道歉才对。”
“娘~”
赵姨娘巧舌如簧，“姐姐，当年我带着灵墨嫁入苏府为妾，是夫人您宽宏大量，让灵墨以苏府庶女的身份在府上生活。今日，就是让灵墨把这份救命恩人的赏赐让给瑾玥，都是应该的。”
“哎，妹妹，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的身子不好，多亏了你入府管理内务、为老爷添丁……”
许夫人一直把赵姨娘当成好妹妹，她不知道的是，当时，赵姨娘比许夫人晚生产了两日，为了方便偷换婴儿，苏侍郎使银子让稳婆硬生生地拖延许夫人产程。许夫人折腾了两天两夜，疼得死去活来，才生下苏灵墨，身子也落下了病根。孩子出生后，许夫人没有力气看她一眼，就被掉了包。
许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赵姨娘主动起身：“今日灵墨当着众人的面让太子惩罚瑾玥掌嘴，妾身这就回去教训灵墨，一定让她亲自来给瑾玥道歉！”
说完，许夫人还没来得及搭话，赵姨娘便大步离开。
许夫人生完孩子后，身体就落下了病根，很少管苏府的内务，这苏府的中馈都在赵姨娘手中。
赵姨娘气冲冲地走到苏灵墨居住的偏院。
偏院里一个丫鬟也没有，只有一位胡太医正在给苏灵墨诊治。
胡太医看到赵姨娘进来，识趣地走去抓药了。
赵姨娘对苏灵墨的伤势没有一句关心，忍不住训斥苏灵墨：“灵墨，你今天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让太子掌掴你的姐姐呢？她是苏府唯一的嫡女，嫡女被罚，伤得可是整个苏府的颜面啊！老爷和夫人以后必不会轻饶了你，你快去和姐姐道歉！”
从前，苏灵墨以为赵姨娘是她的亲娘，是苏府里跟她最亲近的人，才会一直听赵姨娘的话，处处被欺压，如今苏灵墨不会再受她摆布。
“娘，女儿立功受赏，可是咱们整个苏府的荣耀，也是给娘亲您争光呢。您不夸奖女儿，怎么反而还责备女儿呢？”
赵姨娘觉得眼前的苏灵墨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听她的话了，只立马挤出笑脸换了个说法：
“女儿你的确是苏府的功臣。但毕竟瑾玥才是老爷和夫人的亲生女儿。咱娘俩毕竟寄人篱下，可不能得罪了许夫人啊。依娘亲看，灵墨你不如将太子赏赐的这些珠宝赠予瑾玥，许夫人可能才会原谅你这次。”
呵，苏灵墨才是苏侍郎和许夫人唯一的孩子，是赵姨娘从中作梗，才白白委屈她过了十六年寄人篱下的生活。
“这些金银珠宝都是太子赏赐，如果轻易转送他人，女儿担心太子会责怪女儿。”
“那娘亲先帮你把这些绫罗绸缎收进库房吧，你屋里小，堆着这些箱子太拥挤。阿福、阿贵，你们快把这些箱子抬进库房！”
许夫人因为生产后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苏府的中馈一直由赵姨娘掌管，要是这些珠宝绸缎放进了库房，以后可就任由赵姨娘处置了。
“住手！”苏灵墨从床榻上起身，拦在了箱子前。
“这些金银绸缎是太子赏给女儿的，女儿看着这些赏赐心里欢喜，伤势也能恢复的更快。这偏院里只有女儿一人住，地方很宽敞，不拥挤，就不劳烦阿福、阿贵搬进库房了。”
赵姨娘气得够呛，指着苏灵墨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你不要以为救了太子就可以不把娘放在眼里了。这苏府，还轮不到你说了算。阿福、阿贵，快搬箱子。”
苏府的侍从阿福和阿贵应是，撸起袖子就要准备搬箱子。
“阿福、阿贵，太子过几日便会再次登门苏府看望我。要是你们不怕我到时候告你们的状，你们就搬吧？”
在得罪赵姨娘和得罪太子恩人之间，阿福、阿贵不需要思考，一致地选择了得罪赵姨娘，“对不起，赵姨娘，属下不敢忤逆太子，先告退了。”
阿福、阿贵一溜烟跑离了偏院。
赵姨娘颜面尽失，气得七窍生烟。
偏偏这时，两名苏府的丫鬟端着参汤和燕窝敲响了苏灵墨卧房的门。
“二小姐、赵姨娘，属下为二小姐煮了参汤和燕窝，希望二小姐喝了能有助于恢复。”
赵姨娘看着丫鬟们对着苏灵墨谄媚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她可不想让苏灵墨结束在苏府处处被欺负的生活。
赵姨娘一把掀翻了两个小丫头的餐盘，大骂道：“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平日里，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两名丫鬟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赵姨娘绝不肯让苏灵墨过上舒坦的日子，她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了一个奸计：她要杀鸡儆猴，让苏府这些下人不敢再善待苏灵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