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意料之外
“那个大姐姐说是你同学。”刘青青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是我同学?”刘青松诧异,他初中玩得好的同学中好像没有女的啊!
正要细问一下妹妹刘青青,刘青萍开口了:“既然是你同学,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别让她等久了。”
“行!”刘青松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曹桂芳:“妈,李碎嘴整出摆酒席收份子钱这一出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理,你马上跟我一起回去,然后去卫生所看看爸那边的情况。”
不看不行。
爸的脚伤还没有好。
这要是因为跟兄弟姐妹几个断往来被气到,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要得,要得。”曹桂芳连答应,走到河边深一点的水域就洗起了手脚,然后跟在刘青松身后,带着刘青青、小花生快步朝家门口走去。
让刘青松没有想到的是,妹妹刘青青口中所谓的大姐姐同学,居然是谢兰兰。
谢兰兰穿着满身泥水的补丁衣裤,此时跟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正坐在他家门口休息。
中年人是谢兰兰的父亲谢奎,刘青松重生前见过。
可能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他们父女俩的脸上均都有疲惫的神色。
这看到刘青松回来了,谢兰兰连忙起身,然后尴尬的迎了上去:“那个……那个我爸让我来找你确认一下。”
“确认啥?”刘青松笑着搬来长凳让谢兰兰坐下说。
“确认还能不能去城里卖野藕。”谢兰兰小声回道。
“当然能了,你今天大老远的跑到我家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刘青松疑惑。
“这可不是小事,你……你难道还不晓得,你三叔因为去城里卖也藕都被抓了吗?”谢兰兰着急的提醒道。
“晓得啊!”刘青松笑了,也算是明白谢兰兰带着父亲过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原来是被刘大军进场卖藕被抓的事情给吓到了,要不然的话,不可能大老远的跑过来。
“晓得那……那你还说能去城里卖野藕啊!”谢兰兰急的都快哭了。
要是她跟父亲到时候也跟刘大军那样被抓,那她家只怕完了,弟妹也会饿死去。
“为什么不能卖?”刘青松好笑的摊了摊手:“刘大军在东庆纺纱厂被抓是因为做买卖缺斤少两的缘故,这跟我们去城里卖野藕有个毛线关系?”
“你……你确定?”谢兰兰惊讶了起来。
也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她听到的跟刘青松说的很不一样。
“当然确定了。”刘青松收起笑脸认真了起来:“谢兰兰,你要是信我就不要去听信谣言,这周礼拜天在集市入口等我就是。”
“行!”谢兰兰点头,转身就朝父亲谢奎走去。
刘青松这才发现,谢兰兰因为挖野藕双手的指甲都黑了,有的手指还被河里面的石头给划破。
但即便是这样,谢兰兰也没有包扎处理,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这都是钱惹的祸,要是有钱,谁会遭这个罪。
想到这,刘青松就不由感慨了起来。
眼见谢奎、谢兰兰的嘴唇都有些干,他连忙走进灶屋给他们父女舀来了一大瓢井水。
谢奎接过瓢一饮而尽,然后憨笑着对刘青松说道:“伢子,我刚才跟我家兰兰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去城里卖野藕的好。”
“啊?”刘青松呆住了。
怎么说来说去,还是这个不靠谱的决定啊!
“我爸的意思,”谢兰兰委屈的补充道:“他想把挖出来的野藕便宜卖给你,至于你去城里赚多赚少,那是你的本事。”
“可是……”刘青松想解释,被谢兰兰哭着打断了:“我小舅舅就是因为倒买倒卖被抓的,现在都还关在牢里面还没有出来呢!”
“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别再说了好不好?”
“行吧!”刘青松长叹。
前几年杉木乡抓倒买倒卖整出来的动静有多大,被抓的人有多惨,他是有所耳闻的,所以现在他还是选择闭嘴的好。
毕竟谢奎一看就对倒买倒卖有严重心理阴影,这要想去除,那三言两句只怕是不行。
“那礼拜天我用牛车将野藕送到集市上去,你要记得来找我。”谢兰兰小声叮嘱道。
要是不来找她,那她这些天可就白忙活了。
“没问题。”刘青松满口答应,目送谢奎、谢兰兰父女离开,消失在山路上不见。
眼见母亲曹桂芳带着饭盒跟换洗的衣裤,准备启程去集市上的卫生所找父亲,刘青松连回过神来走了过去。
在叮嘱了晒谷场上打闹的妹妹几句后,他就跟母亲快步朝集市的方向走去。
……
母子二人来到集市上,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走进卫生所一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居然快晚上八点了。
为了早点回去,刘青松连带着母亲走向了父亲所在的病房。
病房内,刘大根搀扶着墙壁正在试着走路,这看到妻子跟儿子进来了,一愣之下那是连问道:“这大晚上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呗。”刘青松笑着伸手将刘大根扶到了病床上。
曹桂芳等刘大根坐稳了,打开饭盒递了过去:“今天有没有谁来找你?”
“有。”刘大根结果饭盒,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饭菜。
“谁?”曹桂芳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刘青松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被一抹凝重给代替。
刘大根第一时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吃起了饭菜。直到快吃完了,他才抬头看向了曹桂芳:“桂芳,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好好的说这个干嘛?”曹桂芳不解。
“因为……”刘大根深吸一口气,然后红着眼睛说道:“我已经知道刘荷花、刘大军、刘大明为了争夺父亲家产,出手打了你的事情。”
“什么?”曹桂芳大惊。
“谁……谁说的?”刘青松也有些意外。
“你不要问谁说的,也不要为我担心。”刘大根靠在床头哽咽了起来:“只需要知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就行。”
“其实我住院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来看望我,我就猜到了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爸……”刘青松欲言又止。
“大根……”曹桂芳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没事。”刘大根放下饭盒,伸手替曹桂芳擦拭了脸上滑落的泪水:“我只是没有想到,刘大军、刘大明会这样混蛋,居然敢打我媳妇。”
“想当初要不是我,刘大军这个畜生早就被淹死了啊!”
“爸,你就不要再提旧事了。”刘青松见病房内其他病人都看了过来,连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还是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既然刘荷花、刘大明、刘大军他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刘大根伸手擦拭了眼眸中的泪水,整个人突然间变得狠厉起来:“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得等我把伤养好了再说。”
“行!”有父亲这句话,刘青松就放心了。
“那你晓得刘大军卖野藕被抓的事情吗?”曹桂芳问。
“晓得,他媳妇李碎嘴想借用摆酒席筹钱赎刘大军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刘大根冷笑回道:“但现在这些都不关我事,以后也休想在从我手里面拿走一分钱。”
“你能这样想就好。”曹桂芳松了一口气。
她别的不怕,就怕在这关键时候大根还拎不清。
现在看来她想多了,事情并没有她想想的糟糕。
在又跟刘大根闲聊了几句后,曹桂芳收起饭盒就带着刘青松走了。
没办法,刘青松明天还要读书,她可不能逗留太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