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
这一天，是敌军留给圣城最后的准备时间。
赛里斯等人各尽其职，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民众，为接下来的战斗做最后的努力。
远处，格蕾指挥的曼奴尔第四军团跋山涉水多日，离圣城已不剩多少距离。
赛里斯照例处理完今天的事务，又忙里偷闲地抽空去马场练习马术。
做完这一切，赛里斯吩咐亲卫:“有任何异动就把我叫醒。”然后回到圣城指挥所的卧室里准备歇息。
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战争，赛里斯这几天已是疲于奔命，每天晚睡早起。
但可想而知，战争开始后，他的休息时间更是要为了迁就战争情况，大大缩减。
接下来估计有得忙了。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赛里斯怀着对这次睡眠的珍惜，还有一些担忧与焦躁，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凌晨，高悬于空中的月亮只剩下一点残余的轮廓，向大地散发出些许微弱的月光。
城外隐圣山高地上，炮兵阵地中的侦查部队徘徊在山坡上，他们拿着望远镜四处眺望，警惕着敌军的到来。
凭借地形上的优势，还有一些朦胧的月光，他们在清晨时敏锐地观察到了敌军的踪迹。
在这暗淡的早晨，侦查士兵兵们能透过望远镜看到一点点排成方形的微弱的火光，那些火光，是士兵手上擎着的火把。
这是格蕾麾下的士兵结成的军阵的轮廓，同时，这些整齐的军阵正向着圣城推进。
观察到这一幕，侦查士兵们当机立断，派遣一名士兵回到阵地传递信息。
“敌军距离阵地约五公里。”
这位传令兵回到阵地，向炮兵阵地里守夜的值班士兵大声喊道。
得知此事，值班士兵毫不犹豫，吹响号角。
一时间，炮兵阵地立刻戒严。
“敌军快打过来了?！”
营地里的士兵面对预告战争的号角，连忙按照练兵时教官的指示行动起来。
只不过，这些人远看着还算有序，凑近了就能发现，他们更多地是感到慌乱和紧张。
与此同时，炮兵阵地也派遣传令兵，把这个消息带进了圣城。
“圣父，侦察兵观测到敌军的踪迹了。”
圣殿里守候着的亲卫得知这件事，进入圣父的卧室，一边轻轻推动他的肩膀，一边凑到他耳边轻声叫喊。
战斗在即，赛里斯多少有些焦虑，睡得并不沉，他只感觉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嘟囔着什么。
是有敌军的消息吗?
睡梦中的赛里斯想到这个，很快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来，便看见床边亲卫的面容。
“什么事?”
赛里斯马上坐起身来，手扶在额头上，向这位士兵提问。
就算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的思绪也并不混沌，反而算得上清醒。
“圣父，炮兵阵地的侦察兵观察到敌方军队的踪迹了。”
“敌军离我方阵地约五公里。”
这位亲卫向圣父转述道。
同时，他从另一位亲卫端着的木质脸盆里拿出浸没在冷水里的毛巾，稍微拧一下，递给赛里斯。
赛里斯接过毛巾，把毛巾盖在脸上，顿时感到脸上一阵凉意。
“还好，没什么异常就好。”
得知这个消息，赛里斯多日紧绷的心弦竟突然松弛下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来了。
他在心里感叹道。
被毛巾稍微敷一敷脸，赛里斯差不多也就彻底清醒了。
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战争，节省时间，赛里斯昨晚直接穿着一身便服就睡了。
现在，他从亲卫手上接过一件外套，随手套上，就算把衣服穿好了。
“去指挥所。”
在亲卫的陪伴下，赛里斯来到指挥所门前，准备进去。
两名亲卫止步于门口，担任起门卫的职责。
赛里斯推开门，走进指挥室里，只见布鲁克已经坐在指挥室的桌前了。
“布鲁克，你一晚上没睡吗？”
他好奇地问。
“是这样，圣父。”
布鲁克坦然承认。
大战在即，圣城高层里，也就赛里斯选择睡觉。
剩下的人里，不论是身处炮兵指挥所的帕西瓦尔和海瑟娜，还是在圣城指挥所陪着圣父的布鲁克，都没怎么睡觉。
“也行吧。”
赛里斯点点头，没在意这些细节，径直走到自己常用的椅子上坐下了。
这时候，圣城内外已全部戒严。
在大家焦躁不安的等待中，曼奴尔的军队稳步向前推进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中从隐隐能看见月亮的轮廓，变到人们可以看见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
天光越发明亮了。
在侦察部队士兵的望远镜下，格蕾的军队收起了火把，看着不再是星星点点的火光，他们的轮廓越发清晰，可以看见一粒粒由士兵形成的小点，他们整齐地排成一个个军阵。
远处，曼奴尔的军队里，指挥官格蕾骑着高头大马，在军阵的最后方，随着军队缓缓前行。
这位在军中威望深重的将领前几天决定不再忍耐罗德尔派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雷吉尔。
她在雷吉尔满心的不甘与怨毒的诅咒声中，剥夺他在军中的一切权力，把他软禁起来。
从那之后，本就拜服于她的曼奴尔第四军团被她更加彻底地掌控，这军团眼看着简直是格蕾的一言堂了。
此刻，这位“独裁者”正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拿出望远镜，观察着圣城城外炮兵阵地的情况。
这个阵地坐落于隐圣山一处临近山尖的高地上，由于时间匆忙，没有修建成炮楼，而是建成平摊在地上的阵地。
早在几天前，格蕾派出的侦查部队就向她汇报过这座炮兵阵地的情况，她对此并不意外。
不过，现在靠近这座阵地，在望远镜的帮助下，阵地里有些东西倒是让她眼前一亮。
阵地外，一圈壕沟一圈沙袋围成的矮墙，层层叠叠的围住整个炮兵阵地。
这副景象要是在别人看来，或许会对此感到奇怪，但格蕾就不一样了，她在战争方面有无与伦比的天资，很快意识到这些东西在战场上的妙用。
炮兵阵地里的士兵可以躲在壕沟或沙袋后面，把它们作为掩体。
壕沟可以减少士兵的暴露面积，沙袋可以吸收爆炸的冲击，这两样东西都能减少士兵的伤亡。
不止如此，这两样东西，尤其是壕沟，还可以为士兵构筑出相对安全的移动通道。
并且，它们修筑起来也快速便捷，成本还不高……
真是有趣的巧思，有机会可以把它用在我的军队上。
格蕾想着这两样东西的优点，忍不住感叹。
看来，圣城里的那位圣父也不是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