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坏妈妈
白望舒交完费回来，恰好对上她这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发生什么好事了？”
“这你都能发现？”沈南栀惊讶的瞪圆了眼。
白望舒失笑，“你要不拿个镜子照照，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还怕别人看出来？”
她鬼鬼祟祟的凑上去，“闻璟说明天来接我出院！”
白望舒脸色瞬间垮下来，“老娘在这忙前忙后，没听见你说半句谢谢，那家伙就来接你出院，你就开心成这样？”
眼瞅着对方生气了，沈南栀瞬间拉着她的胳膊撒娇。
明明已经到了成熟稳重的年龄，心智却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小孩子。
这么一闹，白望舒也没了脾气。
“那霍闻璟身边的女人……”
“我觉得可能是误会。”沈南栀笑容灿烂，“明天我可得找他们要个说法！”
见她这么说，白望舒也不好继续追问。
毕竟两人好几年没联系，虽说感情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关别人的家务事。
白望舒作为外人，没了解清楚之前，也不好随意插嘴，只能帮忙把出院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次日。
已经过了出院时间。
护士来催了两回，霍闻璟和霍明瑄始终没露面。
沈南栀心里着急，怕他忘了，想着打个电话提醒。
手机铃声在门外响起。
男人抱着孩子，面无表情的走进来，顺手掐了电话。
“很急？”
她瘪了瘪嘴，“人家都来催几回了，能不着急吗？”
霍闻璟愣了愣，有些尴尬的将霍明瑄放下，“那我去办理？”
面对他语气中的试探，沈南栀伸手指着白望舒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难怪昨天望舒走的时候再三嘱咐，原来是早就猜到你不靠谱！”
面对这撒娇般的埋怨，他并未给予回应，只是拿着东西就走。
反倒是霍明瑄，紧紧绷着张小脸，“你凭什么说我爸爸不靠谱？”
“因为我是你妈妈！”沈南栀凑近了些，伸手温柔戳了戳他的小脸。
手感一如既往的柔软。
她瞬间笑得眉眼弯弯，“我还没来怪你，那天丢下妈妈就走，你还先来怪起我了？”
“你放手！”
小家伙用力一巴掌将她的手拍开。
沈南栀倒吸一口凉气。
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背上，硬生生的被拍出几个通红的手指印来。
霍明瑄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坏妈妈，不许碰我！”
面对小家伙奶声奶气的指责，她缓缓皱起眉头。
不肯相信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竟然会如此骄纵！
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沈南栀不是没有想过她和霍闻璟未来孩子的模样。
可不管是男孩女孩，不管是像她还是像霍闻璟，首先是要知书达礼！
绝不会像现在的霍明瑄这样，边动手打人边叫坏妈妈！
想到这是她的亲生儿子，沈南栀也不准备惯着他。
直接抓起刚才那只打人的小手，狠狠拍了下去。
霍明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眼泪也跟着开始打转。
没有看见想象中，他满地打滚嚎啕大哭的模样，沈南栀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看到了吗？动手打人可不是好习惯，会被报复回来的！”
小家伙瘪着嘴，泪汪汪的大眼睛瞪着她，“坏妈妈！”
话音刚落，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小手上。
“不可以叫坏妈妈！”
“你就是坏妈妈！”霍明瑄一把挣开她的手，“你就是故意破坏我的生日，不想让我晚晚阿姨陪我在游乐园玩！”
游乐园？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这个地方后，她隐约觉得有些头疼。
霍明瑄还在继续控诉，“晚晚阿姨会带我去游乐场，你只会在家洗衣服做饭，还打我，你这个坏妈妈！”
霍闻璟办完手续，拿着东西进来。
恰好听见最后一句。
他伸手敲了下霍明瑄的小脑瓜，“不许这么说妈妈！”
看见他出现，沈南栀瞬间有了主心骨。
直接将刚才被打红的手伸到他面前，“你儿子刚才打我了！”
“妈妈也打我了！”霍明瑄伸出同样通红的小手，“爸爸，妈妈欺负我！”
“你进门就叫我坏妈妈，还动手打人，我打回来怎么了？”
“爸爸，我不要她给我当妈妈，我要晚晚阿姨当妈妈！”
“那你有本事让你爸跟我离婚！”
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吵个不停，霍闻璟意味深长的盯着沈南栀。
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些漏洞来。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见！
“走吧，别闹了。”
男人弯腰将霍明瑄抱起，“跟孩子吵架，有意思吗？”
“是他恶人先告状……”沈南栀小声嘟囔着。
他抱着孩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沈南栀下意识想要追上去。
浑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却将她硬生生留在原地，只能小步挪动。
霍明瑄在霍闻璟怀里，回头恰好看见她满脸冷汗的样子。
她本以为，这孩子皮归皮，好歹知道心疼人。
至少会叫霍闻璟停下来等等她。
结果霍明瑄不仅没有叫停霍闻璟，还专门朝她做了个鬼脸。
从他的嘴型上，她能清晰的认出来两个字——活该！
“霍闻璟！”沈南栀怒吼出声，“把他给我放下来！”
男人顿住脚步，眉眼中多出几分烦躁，“耍脾气可以，跟孩子斗气，你不觉得可笑吗？”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
他就这么当着无数人的面，看着她疼得满脸冷汗却无动于衷。
沈南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跟他斗气？”
“我还有工作，没空陪你浪费时间。”
他脸色阴沉如墨，怀里的孩子也没有半点要放下的意思。
见她依旧步伐缓慢，直接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步伐比刚才还快。
沈南栀心里清楚，他十分看重时间观念。
但看着他刚才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还是难免有些心寒。
在她记忆里，霍闻璟还是那个会在她生理期第一时间送上红糖姜茶的大男孩。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连她流产都不在乎！
没人搀扶，沈南栀步履维艰。
好不容易来到停车场，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方块，依旧觉得头晕目眩。
她准备打个电话，问问霍闻璟把车停在哪？
刚拿出手机，就看见他发的消息。
“有场会要开，你走路太慢，我带着瑄瑄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