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斗日志

隐蔽在天然岩层底下，隔绝外界探测的蝙蝠洞穴里别有洞天。

作为蝙蝠侠的巢穴，布鲁斯韦恩曾经将它改造得宽敞明亮，蓝白色的灯条提供充足的照明。以一台超级计算机为枢纽核心，向周围扩散辐射一公里都是蝙蝠侠的活动区域，被分为指挥中心，装备库与载具区，训练场，研发实验室等区域。

绝大多数蝙蝠侠的战利品和设备都摆放在这里，包括他和罗宾的旧制服。以及一些标志性的物品，例如会在关键时候守护这里的机械恐龙和一枚巨大的硬币。

简单来说，这是建设在天然洞穴里的蝙蝠侠大本营，建筑学和高科技结合的完美范例。

可也就是在这里，布鲁斯韦恩又开辟出另一块显得格格不入的区域，摆满点燃的蜡烛和悬挂着旗帜，仿佛中世纪神庙遗址乱入。

布鲁斯盘腿坐在蜡烛之间，橘黄色的烛光笼罩着他，影子在粗糙的岩壁上几乎缩成一团。他的手指在面前的电脑上键盘上敲击着，文字一个个在屏幕上蹦了出来。这台电脑的界面没有丝毫美感，黑色界面和绿色的文字以及几条简陋的条纹。

“...就这样，稻草人在哥谭城市中传播的恐惧已然被链锯剑终结。”布鲁斯想了想，又在键盘上继续敲下，“连带着他那不值一提的生命。”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记录着自己的战斗日志，他描述那场战斗的语言没有用任何润色，只是用最精炼简短的文字客观地描述了事情了发展经过，至于稻草人的死亡更是没有让他内心有任何波澜。

然后他想到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半满的液体闪着鲜艳有毒的绿色荧光。这是布鲁斯从乔纳森博士身上找到的，能肯定这就是恐惧毒气的浓缩。

“得到一瓶浓缩恐惧毒气，留着审讯用。”布鲁斯在战斗日志中记录下这个战利品，对于这种能刺激神经的化学试剂他并不陌生，战团里的药剂师就会配备兴奋剂和刺激剂以便于挽救濒危的阿斯塔特战士，只不过恐惧毒气明显不是救人用的。

布鲁斯想起战团内用各种手段拷打敌人的审讯牧师，劝人忏悔。这瓶浓缩恐惧毒气或许会让敌人忏悔时更痛快些。

他的视线移到墙上的旗帜，上面绣着的是暗黑天使战团徽章，一柄从头延伸到尾端的剑，剑柄上有两只张开的翅膀。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这个徽章的荣誉吗？

布鲁斯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没有他的战斗兄弟，他或许是这个世界里最孤独的阿斯塔特了。

“不，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也必须要坚持战斗。”

布鲁斯在翼剑面前低下头，赶紧在心里默念祷言，回想自己的誓言，巩固内心的忠诚和意志。他举起身旁的链锯剑，抬至胸口心脏的位置，而后睁开双眼露出坚定的神情，烛光照耀在剑刃上，露出锐利的獠牙。

当誓言在脑海中被拾起，孤独感瞬间被驱散。

布鲁斯摇了摇头，世事难料，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魂归哥谭。放下手中的链锯剑，回过神来的他继续写战斗日志。

“阶段性来说，哥谭的敌人并不比泰伦虫族或者太空死灵难缠。他们更倾向于是一群没有信仰的人，又或者他们信仰的是混沌之类的东西，那就是异端了。”

布鲁斯表情凝重起来，如果他战团的兄弟还在的话，足以清扫这座城市的所有异端。毕竟阿斯塔特真正的强悍之处在于通过精妙的战术配合能够发挥出的作用远大于个人。

脚步声轻声响起，阿尔弗雷德走进蝙蝠洞，他安静地等候在一旁，直到布鲁斯的眼神示意才开口说话，一位好管家就是有这样察言观色的能力。

“少爷，我打扰到你的工作了吗？”阿尔弗雷德说，他越过数量众多的蜡烛看向布鲁斯，这些蜡烛还是他买来的，只不过他买的时候并不知道布鲁斯需要蜡烛干什么，明明蝙蝠洞里面是有电灯的。

“没有关系，我已经完成最重要的部分了。剩余的我可以改天再继续。”布鲁斯摆摆手并站起身来，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影子正好与剑翼徽章的旗帜重合在一起。

阿尔弗雷德有些恍惚，老实说，他依旧觉得眼前这个少爷让人不适应。

“说吧，能让你知道也要打扰我工作的事情。”

布鲁斯的声音将思绪纷扰的阿尔弗雷德又拉回了现在，他刚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地面上多出一道四肢展开的清晰人影。

逆着光抬头看时，蝙蝠洞顶上有人径直从高处落了下来，十分惊险地在空中翻滚转动几圈后，以极其优美的姿势落地，整个过程就像是空中飞人表演，区别只是下面并没有铺设防护网所以更加惊险。

“好久不见，布鲁斯。”

布鲁斯从已经模糊的记忆碎片中再度翻找起来，眼前之人穿着一身蓝黑配色的制服，材质和剪裁都十分贴身，再加上独一无二的杂耍姿势。

布鲁斯神情复杂地说：“迪克...”

阿尔弗雷德很合时宜地补充道：“我刚刚想说的就是这个，迪克少爷回来了。”

迪克.格雷森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收养的孤儿，也是协助蝙蝠侠破案的初代罗宾。后来经历过种种磨炼之后成长为独立超级英雄夜翼，独自行侠仗义，打击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