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里界李家庄的月光被赛博纪元的雨幕冲淡，刘凡从空间裂缝中跃出，佩剑上的雷耀源碎片在雨中迸溅出蓝金双色火花。星轨教堂的废墟上，财阀集团的「铁血十字军」正将巨炮对准裂缝，机械臂的液压转动声与雨声交织，形成压抑的战前鼓点。

“目标出现！活捉容器！”指挥官的机械音在扩音器中炸响，数百道激光束同时开火。刘凡本能地挥剑，空间符文与火焰符文在剑刃上编织出半透明的护盾，激光束击中护盾时激起涟漪般的能量波纹，却无法突破这层双界融合的防御。

“凡哥，坐标已锁定！”王浩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着哭腔，“小羽被带去了 NT公司总部的第 101层，那里是……”话未说完，信号突然中断，只剩下电流杂音。刘凡握紧佩剑，发现剑柄上的空间符文正自动指向西北方——那里是赛博纪元最高的建筑「苍瞳之塔」，也是里世界苍家堡的镜像投影。

追击的混沌体从裂缝中涌出，他们的机械义肢在里界灵力的影响下故障频发，却因胸口的混沌源碎片获得了短暂的元素操控力。其中一人甩出燃烧着黑雾的锁链，目标正是刘凡胸前的吊坠。他侧身翻滚，佩剑顺势划出「双界斩」，剑气所过之处，锁链被火焰点燃的同时被空间能量切割，金属碎块悬浮在空中，形成诡异的静止画面。

“刘凡！”熟悉的女声从废墟阴影中传来。林小羽踉跄着冲出，她的白大褂沾满血迹，后颈的火焰印记比之前更亮，手中紧握着从安全屋带出的终端——上面正播放着 NT公司的内部资料：“双生容器计划第二阶段：101号实验体（林小羽）已激活精神源共鸣，建议与 100号（刘凡）进行血液融合实验。”

“小羽！”刘凡接住差点摔倒的她，发现她的指尖在无意识地释放精神力——周围的机械士兵突然抱头惨叫，后颈的苍瞳咒文闪烁不定。这是精神源碎片的初次觉醒，与他的火种源形成微妙的共振，让他想起实验室日志中“双生容器的脑波频率完全匹配”的记载。

“他们在塔顶准备时轨核心，”小羽将终端塞进他手中，上面显示着苍瞳的全息投影，“他要在双界零点用我们的血液激活本源核心，让两个世界永远停留在他的‘完美时轨’——”话未说完，远处的浮空母舰突然释放电磁脉冲，整个工业区陷入黑暗。

刘凡的吊坠在黑暗中亮起，映出小羽苍白的脸。他突然想起密室内的壁画：创世神残魂分裂成九块起源石，而人形幻兽是唯一能让残魂重归平衡的容器。现在，他手中握着四圣家族的四块本源，小羽体内沉睡着杨家的精神源，苍瞳则掌控着苍家的两块，剩下的治愈源仍下落不明。

“我们得去塔顶，”刘凡握紧小羽的手，吊坠与她颈间的印记首次接触，双生共鸣让周围的雨水悬浮在空中，“苍瞳需要我们的血液，但更需要我们的‘心甘情愿’——因为本源核心只会响应容器的意志。”

混沌体的攻击在此时恢复，这次他们带来了更强大的「时轨干扰器」，刘凡的空间裂缝刚开启就被撕裂。他首次感受到双界能量的剧烈冲突，佩剑的纹路在干扰器的影响下明灭不定，而小羽的精神力也因过度使用开始反噬，鼻血顺着下巴滴落。

“用这个！”小羽扯下终端的核心芯片，上面刻着零号 AI的金色齿轮，“它能暂时屏蔽时轨干扰，是我在安全屋找到的——”芯片嵌入佩剑的瞬间，剑柄的空间符文爆发出强光，竟在母舰的装甲上切开一道裂缝。刘凡趁机抱起小羽跃入裂缝，背后传来混沌体的怒吼：“他们去了苍瞳之塔，通知塔顶启动融合仪式！”

塔顶的时轨核心大厅内，苍瞳的虚影早已等候多时。他的躯体半透明，能看见胸腔内跳动的五块起源石（混沌源、时轨源、精神源碎片、雷耀源碎片、空间源碎片），其中雷耀源和空间源的光芒明显弱于其他——那是刘凡从密室内带出的本源正在排斥苍瞳的控制。

“终于来了，我的双生容器。”苍瞳抬手，时轨核心的齿轮开始倒转，“知道为什么你父母会死吗？因为他们妄图阻止我收集起源石，而你——”他指向中央的融合祭坛，“是他们用生命保护的完美容器，现在该完成他们未竟的使命了。”

刘凡盯着祭坛上的九芒星凹槽，突然想起奶奶的话：“神，是孤独的。但人心不是。”他将小羽护在身后，佩剑的四圣本源光芒首次完全释放，在掌心凝聚出实体化的九芒星图：“你错了，苍叔。起源石的力量不是用来创造神，而是让双界的人能自由选择未来。”

时轨核心的警报突然响起，王浩的紧急信号穿透干扰传来：“凡哥，财阀的援军还有三分钟到达，他们带了能摧毁双界的‘熵灭炮’！”刘凡看向小羽，发现她正用精神力连接时轨核心，眼中倒映着无数时轨——有的显示他们被融合，有的显示双界毁灭，只有一条时轨中，九芒星图在他们掌心完整显现。

“就现在！”小羽大喊，精神源碎片与火种源产生共振。刘凡将四圣本源按在祭坛凹槽，小羽的指尖同时点在中央的本源核心位置。九芒星图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时轨核心的齿轮开始正转，而苍瞳的虚影在光芒中发出痛苦的嘶吼：“你不知道这样会暴露本源核心的位置吗？古老神秘组织的人——”

话未说完，时轨核心的顶部突然裂开，青铜面具的身影从裂缝中落下，手中握着最后一块起源石「治愈源」。刘凡认出那是密室内壁画中的守界者，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帮助苍瞳，而是确保人形幻兽按预言觉醒。

“容器归位，时轨重启。”为首的面具人将治愈源放入凹槽，九芒星图终于完整。刘凡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迸发，低头看见机械残肢正在被起源石能量重塑，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蓝血，而是同时拥有赛博能量与魔法灵力的金色流体。

财阀的熵灭炮在此时轰向塔顶，刘凡本能地张开双界护盾，九芒星图在护盾上流转，竟将攻击导向了时轨裂缝。混沌体的追兵冲破大门，却在看见完整的九芒星图时集体下跪——那是创世神残魂觉醒的标志。

“小羽，”刘凡看着她眼中重新亮起的希望，“我们不是容器，是双界的心跳。”他握紧她的手，时轨核心的齿轮开始按照双界的自然频率转动，而苍瞳的虚影在光芒中逐渐消散，临走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你们以为结束了？时轨核心的钥匙，藏在你记忆的最深处……”

雨停了，赛博纪元的晨光与里世界的星光同时照亮塔顶。刘凡看着掌心的九芒星印记，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苍瞳的精神力仍寄生在时轨裂缝中，古老神秘组织的目的尚未明确，而双界的平衡，将永远需要有人守护。

“回家吧，”小羽轻声说，“这次，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