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必须学会玩这个“游戏”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田熙薇好奇地瞥了眼他手中的剧本：“新角色？”
“嗯，《三国机密之潜龙在渊》的司马懿。”
田熙薇眼睛一亮：“太棒了！这可是个大制作！”不过旋即又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原本这个角色是韩冬君的？”
林远下意识一挑眉：“消息挺灵通啊。”
“那当然，我可是你的经纪人。”田熙薇骄傲地挺起胸膛，随即又忧心忡忡地说：“不过你要小心，韩冬君在圈内是有一定人脉的，他可能会……”
“我知道。”林远打断她：“我会处理好的。”
电梯门打开，古力那扎站在里面，看到两人时明显愣了一下。
“好巧。”她勉强笑了笑，目光落在林远手中的剧本上，“看来蔡总已经告诉你了？”
田熙薇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微妙，主动打破沉默：“那扎姐，听说你下周要去巴黎时装周？能帮我带个包吗？”
古力那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可以啊，你要哪款？”
两个女人就这样在电梯里聊起了时尚话题，林远站在中间，感觉既荒谬又好笑。
这种表面的和平能维持多久？
他不知道，但至少现在，他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回到房间，林远仔细研读剧本，发现司马懿和唐瑛的感情线确实写得细腻动人。
特别是两人从互相利用到渐生情愫的转变，需要演员有很强的情绪把控能力。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司聪发来的消息：“听说你拿到了《三国机密》的司马懿？恭喜。不过提醒你一下，韩冬君是蔡艺农现阶段力捧的对象，你小心被穿小鞋。”
林远回复：“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放下手机，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影视基地的灯火。
短短几个月，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变成了各方争夺的香饽饽。
蔡艺农想签他，王司聪拉拢他，董婕推荐他，而韩冬君则视他为眼中钉。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恍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开门一看，是古力那扎，手里还拿着两瓶啤酒。
“聊聊？”她晃了晃酒瓶。
林远侧身让她进来，古力那扎径直走到窗前，递给他一瓶。
“蔡总今天找你谈签约的事了？”她开门见山地问。
林远点点头，没有否认。
“她还是不死心啊。”古力那扎轻笑一声，仰头喝了一口酒，“你知道吗？她让我多跟你接触，最好能说服你签约。”
林远挑眉：“所以你今晚是来当说客的？”
“不。”古力那扎转身面对他，眼神坚定，“我是来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签约也好，不签也罢，那是你的事业选择。而我……”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林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看着眼前这个在荧幕上光彩照人、此刻却流露出脆弱一面的女孩，心中五味杂陈。
“那扎，我……”
“不用现在回答。”古力那扎打断他，勉强笑了笑，“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吧。”她放下酒瓶，“我先走了，明天还有早戏。”
送走古力那扎后，林远重新拿起剧本，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的思绪不断在事业和感情之间摇摆。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田熙薇发来的消息：“我查了一下，《三国机密》的制片方之一是耀客传媒，王司聪有投资。你要不要联系他了解一下情况？”
林远看着这条消息，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复杂的权力网络中。
蔡艺农、王司聪、董婕、韩冬君……各方势力交织，而他必须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于是回复田熙薇：“明天再说吧，今天先休息。”
躺在床上，林远回想起董婕那句“举贤不避亲”，不禁苦笑。
在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纯粹的“举贤”？
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计算得失。
而他，也必须学会玩这个游戏。
翌日。
清晨六点，林远推开化妆间的门，迎面撞上了匆匆走出的古力那扎。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下摆随意地扎在牛仔裤里，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
“早。”林远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她眼下明显的青黑色，“昨晚没休息好？”
古力那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点失眠，没事。”她顿了顿，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侧身让开，“我先去片场了。”
林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自从昨晚在他房间的谈话后，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彼此能看见，却无法真正触碰。
“林老师，请坐。”化妆师招呼道：“今天要拍白琉璃和无心的重头戏，导演说要特别突出那种‘千年羁绊’的感觉。”
林远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
白琉璃与无心的关系确实特殊——他们都是世间的“老不死”，拥有漫长的生命，彼此之间既有惺惺相惜的理解，又有因漫长时光积累的怨怼。这种矛盾的情感需要极为细腻的表演。
“好了。”化妆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片场已经忙碌起来，工作人员来回穿梭，架设灯光、调试设备。
林远走到监视器旁，看到导演游达智正皱着眉头回放昨天的素材。
“来了？”游达智头也不抬，“今天这场戏很重要，白琉璃和无心的情感要复杂而有层次——爱中有恨，恨中带怜。你和韩冬君没问题吧？”
林远目光扫过片场另一端正在热身的韩冬君，对方似乎感受到了视线，冷冷地瞥了一眼就转开。
“没问题。”林远平静地回答，心里却清楚韩冬君对自己的敌意。
自从《三国机密》司马懿换角风波后，这位唐人一哥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窃贼。
“Action！”
随着场记板清脆的响声，林远瞬间进入状态。
白琉璃一袭白衣，站在破败的庙宇中，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
“你还在执着于那些无谓的恩怨？”白琉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眼神却锋利如刀，“千年过去了，你我都知道，这世间本就没有永恒的东西。”
韩冬君饰演的无心背对着他，肩膀线条紧绷：“包括你我的性命？”
“尤其是性命。”白琉璃轻笑，笑意未达眼底，“你以为长生是恩赐？不，这是最恶毒的诅咒。”
按照剧本，此时无心应该转身与白琉璃对视，两人目光中要传递出那种只有彼此才能理解的孤独与怨恨。
然而韩冬君的动作明显迟滞了半拍，转身时眼神飘忽，完全没接住林远的戏。
“Cut！”游达智猛地站起来，“冬君，你的眼神不对！你们是相识千年的老友兼敌人，不是陌生人！再来！”
第二次拍摄，韩冬君的表现更加刻意，几乎是在用肢体语言表达不满。
林远努力保持专业，但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全无，连最基本的对手戏都显得生硬。
“Cut！”游达智摔下耳机，“休息十分钟！冬君，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