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我要回家!
所有的雌性都陷入沉思,翎焰说的没有错,这些雌性的数量和流浪兽人的数量差不多。
甚至流浪兽人的两位厉害角色已经死掉,她们或许还有机会,但是这种念头一闪而过,最后还是重归沉默。
翎焰不指望自己的一句话能有什么用,只是闭上眼睛,养足精神,尽量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兽人战斗的实力有九星,阿桑和阿德是兄弟,都是三星。翎焰回忆着昨夜和阿桑的战斗,记得此刻的困境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昨夜的情况,在有武器加成的情况下,能够战胜阿桑,这并不是侥幸,她的实力应该也在三星左右。
现在流浪兽人中最强的阿德,只要找回她的刀,闯出去并不难。
有些欣喜地稍稍攥拳,感受着手臂的酸胀,雌性几乎没有机会进行战士的等级测试。
虽然伤口很痛,但验证了自己的实力,救下那个叫阿夺的雌性,心头颇有几分成就感。
“你们几个出来,过来干活。”
库鲁姆拿着翎焰的刀,在雌性居住的木屋前,站直了身子去吩咐蹲坐着照顾翎焰的几个雌性。
流浪兽人的收入来源多半是灰色的,贩卖兽人,或者抢部落去另外的兽城交换物资,现在翎焰能够移动,不能再拖延。
而库鲁姆也因为接近阿嬷,知道了别的消息。
所有的雌性被安排在木屋外劳动,木屋中只剩下翎焰靠着木墙,这几天下来,眼神还是那么明亮坚韧。
“阿嬷已经把消息送往沼泽,最迟半月,沼泽的商队会先来接你。我昨天去最近的部落换屋子,听见了一个新的消息。”
库鲁姆心情复杂地蹲在翎焰的面前,试图看到翎焰的情绪出现变化,或者是祈求自己告诉她是什么消息。
但可惜,并没有。
“圣兽城也在找我,对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翎焰在被捉回部落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库鲁姆很聪明,却有着和实力不符合的贪婪。
“你回去看阿桑,应该发现了那个雌性逃跑的方向,你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好处?”
翎焰看着他腰间的刀,又游弋到他的脸上,流浪兽人之中实力至上,只要稍稍落后受伤,就会和阿桑翁杜一样被舍弃。
羸弱瘦小,库鲁姆在流浪兽人中活下来,靠的就是不断趋利避害。
“您是圣兽城的贵人对不对,我已经暗中向部落传信,我愿意帮助您逃离这里,一路护送您回到圣兽城。”
翎焰抬眼,看见木屋敞开的门口,投下一个灰色的影子,看着库鲁姆的殷切的眼神,如他所愿笑起来。
扶着木板墙站起,缓缓踮脚走到阳光之下,远远地看着外面的兽人在忙碌,木屋边的灌木晃动着。
心中出现一个念头,顺着库鲁姆的想法继续说道。
“好啊,我要,我的刀。”
库鲁姆欣喜地上前,又变成翎焰把他救下时的殷勤模样,如果留在部落,一把刀是好东西。
但这时候,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圣兽城的入场券,但是条件是,今晚联系好的部落来接她,等送到圣兽城再还给她——
美其名曰,以刀保护翎焰。
库鲁姆欣喜地走远后,草丛里钻出来一个人。
正是给翎焰敷药的雌性,手上攥着干活用的木头器具,双眼中是失望和不可置信。
“你从来没想过带我们离开对不对?”
她这两天脑海中总是想起翎焰的话,想到翎焰救走那个新雌性的样子,她总觉得回到部落或许真的有机会。
想着悄悄回来打算和翎焰商量,却听说她是圣兽城的贵人,老早就会有人来接她,和这些小部落的雌性完全不一样。
所以雌性可以靠自己赢得自由,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都只是高高在上的怜悯和玩笑?
翎焰看着她腰间兽皮上露出一角的石片,被细细打磨过,看起来锐利异常,忽然有些欣慰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那个雌性见她忽然笑起来,心中忽然生起一股火气。
“我们来自小部落,但是也有家人,也想回家,虽然胆子小,却也都有尝试,但是失败了会很痛,会受伤会被杀掉的!”
她气愤地迈了两步上前,却惊愕地发现翎焰松开撑着木屋的手,迈着步子走过来。
手和温暖的阳光一起落在肩膀上,凑近她的耳边,温和地说着自己的打算。
“告诉你知道的、想要一起离开的姐妹,今晚准备,明早就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
翎焰感受着阳光在自己身上照射,身体像是逐渐注入了温暖的能量,身上还残存的伤口的痛感也在慢慢消失。
“明早,库鲁姆说的人来的时候,我们趁乱离开,今晚做好准备。我不回圣兽城,你们也不应该被买卖。”
她面前的雌性眼中,忽然出现星星点点的欣喜,慢慢爬满整个脸庞。
害怕吗?怕!
但是更想回家。
黎明将至时,夜色最浓,大多数的雌性都打算和翎焰一起离开这里,
按照和库鲁姆的约定,在凌晨的时候离开,她要悄悄去寻找库鲁姆。库鲁姆会带着她,从暗中准备好的地方离开。
而在翎焰离开之前,她打算顺水推舟,去拿回自己的刀。
这时,翎焰已经离开好久,这些雌性从木屋的缝隙窥伺着外面,心中忐忑。
“她会不会丢下我们,自己离开了?”
不知谁听着外面的寂静,悄悄问出一句,但是没有人会回答,直到天边泛出一道轻白,屋子里的雌性才泄了气。
说好天亮的时候就离开,但是现在,翎焰并没有带着刀回来。
正准备关上门,在明天的劳累之前,赶紧歇息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
有流浪兽人惊呼着从屋子退出来,捂着身后捅出来的血窟窿,哀嚎着呼救。
“敌袭!!救命!!!”
剩下的流浪兽人也钻出来,朝着被袭击的方向一拥而上。
是翎焰?!
雌性们重新拉开门,一道黑影闯进空地之中,在扑上去的流浪兽人之中左冲右突,但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快落下风。
“你干什么去!”
白天和翎焰说话的雌性摸出石刀,想要冲出去帮忙,却被身后的人拦住。
“她不会死的,你出去也打不过,她又快输了!”
“不会死,但会痛!!她可以不受伤,可以不回来!
我是北境冰石城的兽人,有父母,我要回去!不想被卖到别的地方生不如死!
你们要心甘情愿,就继续怂下去,就算是死我也要试试!”
提着石刀冲出去,从后面死死抱住一个兽人的脑袋,锋利的石片划过喉口,用力推拉,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
她这才看清,被围攻的兽人根本不是翎焰,而是一个不认识的雄性兽人。
而眼前头顶,另外一个兽人的刀,已经朝着她的方向落下来,眼看就要砍上她的喉咙。
胸间的一口气瞬间失望地泻开,闭上眼睛,准备好迎接自己的鲁莽导致的死亡。
但是随即而来的,不是疼痛,而是接二连三的喊声,她睁开眼,从身后的方向冲过来很多瘦小的身影。
雌性们高喊着给自己鼓气,手上拿着几乎不能被称为武器的武器,朝着流浪兽人的方向毫无章法地击打。
也给那个雄性兽人减轻了压力,挣开封锁,继续冲杀。
本来被击倒在地上的雌性,蓦地看到一团火从中间的木屋中冲出,翎焰手上提着库鲁姆和阿嬷的头,手上是夺回的刀。
在将亮的黎明之中,张开双翼,冲向空中的阿德。
她重新摸起掉落一边的石刀,高喊着冲向将她掳来的流浪兽人,割向那些殴打过自己的拳脚。
“我是冰石城的兽人阿兰!!杀光这些恶兽,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