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急诊室死神预告

“让开！他需要电击除颤！“

林小川撞开急诊室大门时，江沉夜的血已经浸透外卖箱。护士长推着抢救车迎面冲来，他瞳孔突然收缩——女人头顶浮现血色倒计时：00:02:17。

“你...“

话音未落，护士长突然捂住胸口栽倒。监测仪发出刺耳长鸣，林小川的视线穿透她白大褂，看见左冠状动脉被青铜色血栓完全堵塞。外卖箱在此刻发出电磁嗡鸣，腰包里的充电宝正在发烫。

“除颤仪没电了！“实习生带着哭腔喊。

林小川扯开腰包掏出移动电源，用牙咬断数据线。裸露的铜丝插进除颤器接口的瞬间，他看见电流在视网膜上幻化成青铜齿轮。

“200焦耳！“

苏半夏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林小川抓着电极板按向护士长胸口，却发现对方口袋里滑出个药瓶——标签上印着江氏集团的青铜齿轮LOGO。

第一次电击。护士长的倒计时分裂成双线：00:01:59与00:15:33。林小川的瞳孔齿轮疯狂旋转，突然看清第二条时间线指向输液架上那袋葡萄糖。

“换生理盐水！“他踹开抢救车下层柜门，“葡萄糖掺了时痕催化剂！“实习生愣神的刹那，苏半夏已经扯掉输液管。倒计时在00:00:45定格，护士长咳出带着铜锈的血块。

警报器突然集体炸响。江沉夜的生命监测仪显示室颤，而林小川的手机倒计时跳到了20:59:59。保温箱裂口处渗出蓝血，在急诊室地砖上勾画出基因双螺旋。

“准备肾上腺素...“

“用这个！“林小川甩出半管哮喘喷雾。苏半夏接过时瞳孔骤缩——铝罐底部刻着江氏实验室编号，与她白大褂暗袋里的胰岛素针管是同一批号。

当青铜色药剂注入静脉时，江沉夜突然抓住林小川手腕。病床监护仪的数据线迸出火花，在众人惊呼声中，林小川看见对方虹膜里浮现出妹妹病房的监控画面：林小雨的呼吸机正在漏出蓝色雾气。

“他们等不及了...“江沉夜用带血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个沙漏，“去儿科住院部七楼...“

话音未落，追杀者的青铜弩箭射穿急诊室玻璃。林小川扑倒苏半夏的瞬间，箭矢擦着保温箱扎进墙壁，箭尾绑着的微型屏幕亮起倒计时：20:30:00。

“带他走！“苏半夏突然扯开护士服，腰间缠满装着蓝色液体的胰岛素泵。当她按下某个开关时，所有监测仪屏幕突然显示逆向计时，追杀者的弩箭在半空中诡异地减速。

林小川撞开消防通道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骨骼变形的咯吱声。余光瞥见苏半夏的左手腕——那块逆向转动的电子表正在融化，露出皮下精密的青铜齿轮组。

儿科住院部的感应门需要指纹解锁。林小川把江沉夜染血的手指按在识别器上，警报声却突然变成婴儿啼哭。保温箱在此刻自动弹开，露出夹层里沾着胎脂的产房记录册——第七页被撕掉的位置，夹着林小雨的脐带血检测报告。

“警告！七楼隔离病房发生泄露！“

广播里的电子音带着奇异的金属质感。林小川冲进安全通道时，发现台阶上布满粘稠的蓝色液体。每踏一步，手机倒计时就缩短十分钟，而掌心的青铜锈斑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防火门被撞开的瞬间，月光如手术刀劈开黑暗。林小川看见此生最恐怖的画面：三十七个婴儿保温箱排列成青铜齿轮阵型，每个箱体都连接着导管，蓝色液体正汇向中央的培养舱——那里面泡着的，是全身插满石英钟的婴儿版江沉夜。

江沉夜的生命监测仪突然直线。林小川转身要抢救，却发现对方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保温箱在此刻迸发强光，产房记录册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发光的文字：

**“2003年7月15日，容器置换完成，时痕污染源已植入。“**

手机倒计时突然加速。林小川低头看见数字在20:00:00与00:00:00之间疯狂闪烁，而监护仪上的江沉夜正慢慢举起右手——那根食指的指纹，与儿科病房门禁记录里林小雨的指纹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