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清代满族女作家太清词之“气格”[1]
太清(1799—1877)本不姓顾,她本籍铁岭(今属辽宁省),满洲镶蓝旗人,属西林觉罗氏,名春,是乾隆年间甘肃巡抚鄂昌的孙女。鄂昌是雍、乾两朝重臣鄂尔泰的侄子,因胡中藻《坚磨生诗抄》案的牵连,被迫自尽。太清父鄂实峰四处游幕,晚年娶香山的富察氏为妻,生一男二女:西林春为长女;其兄名鄂少峰,曾做地方小官;其妹名旭,字霞仙,能诗,著有《延青草阁诗草》。道光四年(1824),西林春嫁给荣亲王永琪之孙贝勒奕绘为侧室。清制,宗室纳妾只能在本府包衣(奴仆侍从)家女子中挑选,而西林氏为大姓,又是罪人之裔,因此奕绘假报西林春为王府侍卫顾文星之女,才得到批准。后奕绘自号太素,西林春乃号太清,自此被呼为“顾太清”。她有词集《东海渔歌》和诗集《天游阁集》传世。
太清作词,起步较晚,大体可定在道光十四年(1834),此时她已三十多岁。但在近代女性词坛上,她的成就可与吴藻相抗衡,二人处于一北一南、双峰并峙的地位。吴藻深受个性解放思潮的影响,她的作品善于从哲学角度反思历史、个人命运、女性处境等重大问题,识见卓尔不群;顾太清则饶有贵族阶层的生活情趣,她的作品长于以审美的态度描绘自然和人生,韵味超凡脱俗。如她的《早春怨·春夜》写品赏夜色,其空灵剔透之致就远非其他作家所能比拟:
杨柳风斜,黄昏人静,睡稳栖鸦。
短烛烧残,长更尽,小篆填些。
红楼不闭窗纱。被一缕,春痕啼遮。
淡淡轻烟,溶溶院落,月在梨花。[2]
再如《风光好·春日》:
好时光,恁天长。
正月游蜂出蜜房,为人忙。
探春最是沿河好,烟丝袅。
谁把柔丝染嫩黄,大文章。[3]
结句“谁把柔丝染嫩黄,大文章”以写文章的才子比喻造物,更明确地表现出作者用欣赏“文章”的态度对待自然风光的思维特点。
太清的丈夫奕绘及她的很多女友也都有着高雅的欣赏趣味,她在与这些人相处的过程中受到激发和鼓励,生活中更是充满了审美的情趣。如她的《珍珠帘·本意》:
蒙蒙未许斜阳透。荡参差、一片毂纹皱。闲煞小银钩,度困人长昼。落花飞尽絮,任几处,莺声轻溜。依旧。此好景良辰,也能消瘦。
多少苦雨酸风,障游蜂不入,晴丝难逗。云暗曲房深,听辘轳银毂。隔住红灯花外影,清露下,香浓金兽。偏又,到月照流黄,夜凉时候。[4]
这首词即是与奕绘的唱和之作。奕绘的同名作品是这样的:
天门晓日金铺射。记雀尾初开,虾须高挂。苇箔野人家,避冷风寒夜。陋巷明堂同一用,尽入得,词人闲话。堪画。是十里珠帘,半行垂下。
最爱花影轻筛,透微风香气,鹦哥休骂。彩线锦文斜,染斑痕如砑。飞絮游丝终日静,正玉簟,纱棂长夏。清暇。唤婢子高掀,燕飞来也。[5]
比较起来,太清词细腻婉转,“落花飞尽絮,任几处,莺声轻溜”和“偏又,到月照流黄,夜凉时候”流露出淡淡的焦虑,这显示了作者对春光流逝的忧伤之情;奕绘词境界较为粗放,“最爱花影轻筛,透微风香气,鹦哥休骂”和“唤婢子高掀,燕飞来也”语调从容、快乐,表露出作者面对美好春光的欣喜之感。两篇作品虽有这些细微差别,但都点染出锦屏中人珍惜、留恋春光的敏感心态,异曲而同工。他们夫妻唱和,各擅胜场,其生活品位着实令人欣羡,无怪乎清代潘绂庭称他们“玉台仙眷属,韵事共流芳”[6],对之极表推崇。
太清喜爱交友,同时代的闺秀诗人梁德绳、许云林(梁德绳之女,阮元长媳)、许云姜、沈善宝、李纫兰等都是王府的座上宾。奕绘有《玉楼春·十姊妹》词,其下阙云:“轻罗乍试熏风信,浓淡梳装较分寸。谁家姊妹倚阑干,画栋珠帘人远近。”[7]足见太清女友之多,游宴活动之频繁。她们的活动也以唱和应对为主要内容。沈善宝的《名媛诗话》记载:“满洲西林太清(春)……才气横溢,挥笔立成,待人诚信,无骄矜习气。吾如都,晤于云林处,蒙其刮目倾心,遂订交焉。……此后唱和,皆即席挥毫,不待铜钵声终,俱已脱稿。”[8]可见太清的才华给诗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有一首《醉翁操·题云林〈湖月沁琴图〉》,不仅深受女友的好评,而且一直以来备受名家奖誉。词云:
悠然,长天,澄渊,渺湖烟,无边。清辉灿灿兮婵娟,有美人兮飞仙。悄无言,攘袖促鸣弦。照垂杨,素蟾影偏。
羡君志在,流水高山。问君此际,心共山闲水闲?云自行而天宽,月自明而露抟,新声和且圆。轻徽徐徐弹,法曲散人间,月明风静秋夜寒。[9]
作者在这首作品中不是一般地借图来依托词句,而是将读图时的一己感受转化为艺术再创造,进而将女友的“画心”从知音角度揭出。云林图名《湖月沁琴图》,“沁”即渗透圆润,强调诸景诸物与琴声的融合;太清对这个“沁”字的理解可谓准确到位,她在词的上阕以“悠然,长天,澄渊,渺湖烟,无边。清辉灿灿兮婵娟”点染出空间的辽阔感、湖水的清澈透明感、月光的灿然晶莹感,下阕则巧妙发问:“问君此际,心共山闲水闲?”这样外在景物就和弹琴人的心境化合为一,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审美境界。严迪昌认为“这诚是一阕可入绝妙好词之列的作品”[10],张宏生评价它“用骚体句法,刻画水月湖天的奇妙境界,表达渴求知音的情怀,都诱人联想”[11],这些都并非虚誉。类似作品虽然没有深厚的社会内容,但都情趣高雅,笔致清灵,自有其不容忽视的艺术价值。
太清虽是贵族女性,但也曾饱经磨难。她的祖父鄂昌获罪后,家产被抄没,父亲鄂实峰以游幕为生,高雅的欣赏趣味和敏感的天性成为贵族血统留给这个家族的唯一遗产。太清自幼随父亲漂泊各地,其词《水调歌头》云:“陈事忆当年,多少销魂滋味,多少飘零踪迹,顿觉此心寒。”[12]奕绘《南谷樵唱》有题天游阁词《浣溪沙》三阕,第二首有“此日天游阁里人,当年尝遍苦酸辛”[13]之语,都可证太清早年的生活境遇非常坎坷。她的堂姑母西林氏(鄂尔泰的孙女)是乾隆第五子荣亲王永琪的福晋。到道光三四年间(1823),太清为了谋生,寻到老亲荣王府,留下做了荣贝勒奕绘的姊妹们的诗文教师,自此与奕绘相知、相爱。奕绘当时已有正室妙华夫人,他想娶太清为侧室,但由于太清是罪人之裔,他们的结合遭到了制度规矩与亲友舆论的一致否定。奕绘在《洞仙歌·无题九首》中,曾经记述了他们坚持“要完全,唐宫钿盒”,并最终得偿所愿的艰辛历程。[14]太清与奕绘婚后感情甚笃,但奕绘在道光十八年(1838)即弃世,时年太清四十岁,她在奕绘逝后不久被迫带领子女迁出王府居住。丧夫之痛、含冤莫白的委屈,[15]加上生活的艰辛,更让她苦不堪言。面对逆境,太清始终保持着傲然挺立的姿态,她在丧夫后曾写下这样一首词:
低帷伏枕,重衾恋卧,疏窗清晓。蜡泪盈盈,小盎菊花香老。乌惊树梢。问昨夜,寒添多少。起来看,阶前栏外,乱琼纷绕。
吩咐双鬟莫扫。爱天然作就,画材诗料。袖手无言,会处翻然成笑。半生潦倒。拼一醉,消除怀抱。凭谁告,托向美人芳草。
——《雪狮儿·雪窗偶成》[16]
“拼一醉,消除怀抱”显然包含无尽的辛酸和伤感,但即使在这种心绪下,她仍然要去体味大自然的美:“吩咐双鬟莫扫。爱天然作就,画材诗料。”读到她这样的作品,了解她的坎坷际遇,我们才能真正明了审美情趣在她心头的分量:那不是附庸风雅,也不是茶余饭后的点缀,而是她悟彻人生浮沉后唯一不甘放弃的东西,是她生命中最坚固的依托点。她曾有一首词歌咏墨牡丹,这首词其实不妨看作她自身精神气质的写照:
侬,淡扫花枝待好风。瑶台种,不作可怜红!
——《苍梧谣·正月三日自题墨牡丹扇》[17]
“瑶台种”是对精神品位的高度自诩,“不作可怜红”则表现出不向世俗让步、不对逆境低头的傲骨。词云“淡扫花枝待好风”,既有自尊、自信的豪气,又有品味高雅人生的从容心态,境界非同凡俗。况周颐等人称赞太清词“其佳处在气格”[18],认真体会,太清词的“气格”主要在于它所表现的力争上游、藐视困难的文化风度。
在古代女性文学史上,敏感细腻、善于以审美的态度对待自然和人生的词人并非不多见,只是她们面对经常要埋葬美、压抑美的自然规律和世俗力量容易受到打击,从而产生消沉情绪。如明代著名的“叶氏三姐妹”中的大姐叶纨纨,她的词收入《愁言集》,其内容如乃父叶绍袁所云:“七年之中,愁城为家。睹飞花之辞树,对芳草之成荫;听一叶之惊秋,照半床之落叶;叹春风之入户,怆夜雨之敲灯;愁塞雁之南书,凄霜砧之北梦;泫芙蓉之堕落,怨杨柳之啼莺;恨金炉之夕,泣锦字之晨题。愁止一端,感生万族。”[19]从中可以想见她难以排遣的忧郁。比较而言,太清像叶纨纨一样善感多情,却兼具“不作可怜红”的傲骨,她的作品细腻而不纤弱,经常表现出不拘泥、不妥协的豪气。如《凄凉犯·咏残荷,用姜白石韵》:
斜阳巷陌。西风起、池塘一带萧索。霜倚半垂,雨欺平倒,画栏斜角。风情最恶。更不奈,凉蟾影薄。况飞飞,社燕将归,鸿影度沙漠。
回忆情何限,邀月传歌,对花行乐。无端青女,暗行霜,舞衣催落。苦意清心,尚留得,余香细著。待同听,剪烛西窗订后约。[20]
这首词将荷塘昔日的韶华与今日的萧索相对比,韵味凄凉。但篇终振响,“待同听,剪烛西窗订后约”化用唐代李商隐的诗句“留得枯荷听雨声”和“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上述诗句都体现出不甘消沉的勇气和珍惜眼前的镇定心态;“苦意清心,尚留得,余香细著”则是自出机杼,含义与李商隐的诗句相近。用这些句子收尾,使整个词境深稳沉着,具有意蕴绵长的艺术效果。再如《沁园春·题〈茂陵弦传奇〉》:
孑然一身,四海倦游,多病多情。正锦城春色,都亭逆旅,江山历历,花柳荣荣。有女怀春,文君新寡,法曲当宴一再行。琴心挑,托求凰有凤,暗里人听。
风流不避浮名。竟相就,同谐百岁盟。便当街涤器,当垆卖酒,胸襟洒落,词赋纵横。文赚千金,名传千古,封禅遗书孰与更。回首处,剩琴台日暮,芳草青青。[21]
《茂陵弦传奇》讲述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太清身世与这个故事主人公的相近之处:她与奕绘的结合像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二人一样经历过战胜物议、战胜世俗的过程,他们处理感情和对待生活的态度也像后者一样充满艺术化的色彩。太清在这里歌咏前人的故事,其中不免隐含着自己的身世之感。词的上阕从“江山历历,花草荣荣”入手描写司马相如的“倦游”情绪和文君的“怀春”情结,词笔风雅不俗,且体贴入微。下阕洒脱奔放,赞誉相如“不避浮名”、藐视凡俗的风度和“文赚千金,名传千古”的盖世才华。在这种豪气的鼓荡下,歇拍“回首处,剩琴台日暮,芳草青青”虽有沧桑之感,但词意多悲壮之致而少凄凉之韵。词境苍阔,在女性词中实不多觏。比较来看,这首《沁园春》词调偏于奔放,上面那首《凄凉犯》则偏于伤感,但奔放处不失细腻,伤感时不减豪情,都充分表现出太清敏感多情而不拘泥、不妥协的精神特质,呈现出一种风流蕴藉的美。况周颐曾云:“太清词得力于周清真,旁参白石之清隽,深稳沉着,不卓不率,极合倚声消息……夫词之为体,易涉纤佻,闺人以小慧为词,欲求其深稳沉着,殆无一二焉。”[22]他总结女性词容易有纤弱之弊和评价太清词“深稳沉着”,这些认识大致符合实际。
太清词风流蕴藉、深稳沉着的特点有时隐藏在词意中,不易被读者感知。如她著名的《喝火令·己亥惊蛰后一日,雪中访云林,归途雪已深矣,遂题小词,书于灯下》:
久别情尤热,交深语更繁,故人邀我饮芳罇。已到雅栖时候,窗影渐黄昏。
拂面清风冷,漫天春雪飞。醉归不怕闭城门。一路琼瑶,一路没车痕。一路远山近树,妆点玉乾坤。[23]
郭延礼先生称赞这首词的歇拍“一路琼瑶,一路没车痕。一路远山近树,妆点玉乾坤”善写景、独具意境[24];张璋先生也认为“最后连用三个‘一路’,又以‘妆点玉乾坤’作结,无论从形象上看,还是从意境上看,都是非常优美而又有韵味的”[25]。实际上,这首词以“醉归不怕闭城门”中的“醉”字尤耐人寻味。作者当日曾经喝酒,“醉”字在浅层意义上指“酒醉”;往深一步理解,与太清一起饮酒、畅谈的是她志趣相投、久别重逢的朋友云林,“醉”字也指“情醉”。人们难以觉察的是,“醉”字更隐含着一种放纵的体验。作者在与友人进行情与情的交流之后,她觉得生命是这样美好,不去管“拂面清风冷,漫天雪花飞”,不去想再迟城门就要关闭,偏偏要慢慢地走、仔细地看,这一路风光,都值得去全身心地感受、全身心地体验啊!这就是太清,她总会在感受美、体验美时产生不怕阻挠、不怕挫折的豪气,而这种豪气反过来又使她得以更沉静、更执着地体悟美。忽略豪气和沉着二者之中的任何一个方面,都难以准确领会太清词的韵味。而太清词所表现的豪气和沉着两个侧面,需要认真地品味全词才能够发现。
严迪昌在《清词史》中称“顾春(笔者注:太清)的词被人们认识较迟”,这种说法并不恰当。太清有《金缕曲》一词,题名《王子兰公子(原注:寿同)寄词见誉,谱此致谢》;并有一首诗反对陈文述制造与她有酬唱之谊的舆论,题名“钱塘陈叟字云伯者以仙人自居,著有《碧城仙馆词钞》,中多绮语,更有碧城女弟子十余人代为吹嘘。去秋曾托云林以莲花筏一卷、墨二锭见赠,予因鄙其为人,避而不受。今见彼寄云林信中有西林太清题其《春明新咏》一律,并自和原韵一律。此事殊属荒唐,尤觉可笑。不知彼太清此太清是一是二。遂用其韵,以记其事”[26]。可见,太清在世时已文名藉甚。近代冒鹤亭曾说:“少时闻外祖周季贶先生言太清事甚详,其后以计偕入都,与临桂王幼遐侍御(原注:鹏运)论词,至满洲词人,有‘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之语。”[27]况周颐更曾这样评价:“曩阅某词话谓:‘铁岭词人,顾太清与纳兰容若齐名。’窃疑称美之或过。今以两家词互较,欲求妍秀韶令,自是容若擅长;若以格调论,似乎容若不及太清。”[28]说明近代许多词人对太清词非常赞赏。当然,时至当代,研究者更对太清词给予了充分的重视。郭延礼先生在《近代文学发展史》中专列《满族女词人之冠:顾太清》一节,严迪昌先生的《清词史》第五编《清代妇女词史略》也安排了《顾春》的专章,详细介绍并深入探讨了太清词。在研究者的努力下,太清的生平、著作版本、作品艺术特点等重要问题都逐渐明朗,这些为进一步开展明确太清词在清代女性词史以至清代词史中地位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根基。
[1] 原载于《中国海洋大学学报》2002年第1期。
[2]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86页。
[3]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47页。
[4]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99页。
[5]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677页。
[6] (清)潘绂庭:《赠子章贝勒奕绘》,转引自杨仲义《雪桥诗话》,吴兴南林刘氏求恕斋1913年版。
[7]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685页。
[8]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755页。
[9]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70页。
[10] 严迪昌:《清词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609页。
[11] 张宏生:《清代词学的建构》,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75页。
[12]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61页。
[13]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655页。
[14]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410—412页。
[15] (清)顾太清《七月七日先夫子弃世,十月廿八日奉堂上命,携钊、初两儿,叔文、以文两女,移居邸外,无所栖迟,卖以金凤钗购得住宅一区,赋诗以纪之》云:“亡肉含冤谁代雪,牵罗补屋自应该”,可见她的迁出与某种难以解释的冤情有关;参见(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04页。
[16] (清)顾太清:《七月七日先夫子弃世,十月廿八日奉堂上命,携钊、初两儿,叔文、以文两女,移居邸外,无所栖迟,卖以金凤钗购得住宅一区,赋诗以纪之》,载(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70页。
[17] (清)顾太清:《七月七日先夫子弃世,十月廿八日奉堂上命,携钊、初两儿,叔文、以文两女,移居邸外,无所栖迟,卖以金凤钗购得住宅一区,赋诗以纪之》,载(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09页。
[18] 《东海渔歌·序》,第709页。
[19] 《愁言集·序》,载(明)叶绍袁编《午梦堂集》,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237页。
[20]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59页。
[21]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73页。
[22] (清)况周颐:《东海渔歌·序》,第709页。
[23] (清)况周颐:《东海渔歌·序》,第257页。
[24] 参见郭延礼《近代文学发展史》,山东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第362页。
[25]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前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8页。
[26] (清)顾太清、奕绘著,张璋编校:《顾太清、奕绘诗词合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16页。
[27] 风雨楼本《天游阁集·前识语》,第707页。
[28] (清)况周颐:《东海渔歌·序》,第70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