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头武者肝到长生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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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墨度(1)

《常识》中,对命格的第二种解释则确切得多:

命格是武者毕生行为、记忆、执念与武道感悟凝聚而成的生命印记。

并非先天注定,而是随着武者每一次抉择、每一场厮杀、每一分领悟,不断进化演变。

第一种说法玄之又玄,掠走此种命格,难道能彻底获取此人运道,逆天改命?

梁千钧想不明白。

若是是第二种命格能被掠命书掠取。

这是否意味着,除了获取记忆经验之外,自己还能取得一份全新身份与记忆,从而更好地清楚修仙界诸多信息。

以及最主要的,获得墨度脑海中的那一份修仙功法。

但是...

以自己前后两世为人,区区几十年人生经验而言,这掠走命格后的百余年墨度记忆、执念、行为...

是否会直接将自己原有的人格彻底异化掉?

梁千钧面露迟疑,却还是自墨度残躯上将储物袋单独拿出。

尝试精神外放,欲要查看其中是否能先一步找到修仙功法。

若有功法,大不了再苦熬二百余年,自行修成修士罢了。

而后,斩杀大敌的欣喜被完全冲散,他的表情越发难看,面沉如水:

储物袋中,除了那明确说明升仙大阵布置方法的小册外,只有几瓶空荡丹瓶。

以及数十枚洁白无暇的中品灵石,近百颗略显黯淡的下品灵石。

梁千钧心念一动,将所有财物纳入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心中暗骂:

妈的,穷鬼!

这墨度老登堪称邪魔外道,居然硬生生将所有功法秘术单独修入脑海,不给敌手任何获取战利品的机会!

此方修真界,都是这么一个敝帚自珍的性子么?

梁千钧心念一扫,将诸多散落在地的筑基血丹一一捡拾,收纳至储物袋角落。

大略一数,约莫四十余颗。

也不知寻常练气修士,是否渴求此种以非人手段掠取而来的精血丹药。

看来还是只能以掠命书强行掠走墨度命格了。

一千年,真敢要啊...

真到了要花钱的时刻,梁千钧越发心疼。

但纵观一路精进武道的过程,每次都得先一步得知其中门道,才能苦熬时间,强行晋升,方知此生资质实在羸弱。

仙道飘渺,他并不认为能堆积时间,将自己强行推进那仙道之门。

更何况,目前剩余阳寿实在充裕...

若再搜遍整个梁朝去寻那离开南越五国的路径,或者强行在此地找出一篇修仙功法,实在过于麻烦。

更令人惊惶的是,一个墨度尚且难以应付至此,如若又有其他修士降临此地,或是有那墨度亲友非得为其寻个公道。

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念及此处,他唤出掠命书。

[剩余寿命:五千七百三十七年]

他意念微动,将精神外放至墨度周身,先前的讯息再度弹出:

[已斩杀筑基修士:墨度]

[可耗费千年寿命与其残躯,掠取命格,化为己用]

梁千钧略有心痛,用力眨了眨眼,哪怕晋升江湖武神境界,依旧没有丝毫安全感。

买!

那五年七百余年寿命迅速变换扣除,无事发生。

梁千钧面露迷惑,说好的掠走命格,化为己用呢?

脑海中刚刚掠过掠命书坑蒙拐骗的想法,一道雷击般的意念突然轰入他的脑海。

痛!

而后,梁千钧面色一阵恍惚,仿佛先前被灌输推演记忆一般,转瞬之间已然进入一片全新场景。

“二狗,二狗!”

一道柔嫩女声传入脑海,心底自然而然泛出一阵温柔涟漪。

应是此身亲友小妹。

二狗睁开双眼,此时此刻,眼前是一片古旧茅屋,连半间青砖瓦房都没有,比原身一家居住的那处民居还要再陈旧数十倍。

四面透风,摇摇欲坠,简直不似是人能遮风挡雨、避寒取暖的情形。

那道女声见躯体主人无有反应,语气更加热情:

“爹爹今日特地为我们一家买了香猪肉,回来过年喔!”

香猪肉?

这几年县城年景不好,尤其是今年,偏偏是个百年一遇的旱灾,田间颗粒无收。

衙门老爷非但不肯免了今年的田税,反而变本加厉,硬是要多收两成。

说是要代表本城劳苦众生,前往州府,为明年生计祈福求雨。

二狗不明白,为何要靠天生地养的庄稼要靠祈福才能破土而出。

只知这般苛税下,娘为了给兄妹二人省下粮食,前一年便自己投了井。

连胃里津液都分泌不出来的兄妹三人,如何能挤出眼泪。

二狗带着小妹,合力捞出了冰冷娘亲,用草席简单裹住,埋在了屋后那片荒地里。

“等明年老爷祈来了雨,我要来这里种上一颗桃树,结了果子,放在娘的坟前。”

娘亲的小土包前,小妹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回响,仿佛此刻依旧在耳边:

“出来,吃香猪肉!”

有些不耐,有些焦急。

二狗恍然回神。

爹爹归家,今日总算不用到处为二人找寻吃食了!

心中欣喜,他随意应了声,终于抛开纠结,走出草屋,看见那个黢黑人影,和他手中提来的两碗白粥。

白粥!

他顿时来了精神,连先前回忆里的些微悲伤也消散无踪,浑身都是力气。

黢黑人影将目光从两个瘦削人影身上挪开,看向墙角:

“这还有一碗香猪肉,是爹爹从州府里买来的,你兄妹二人,只能由一人独享。”

“勿要询问为何。”

瘦削人影那双粗厚大手紧握,骨架上的青色经脉格外明显。

二狗晓得,一旦忤逆此时此刻的爹爹,免不了受一些皮肉之苦。

他将目光挪向妹妹,骨架瘦小,眼中是止不住的渴求。

二狗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妹妹犹如一条饿极了的小兽,啪一下扑向了那半个巴掌大的小碗。

香猪肉自州城携来,自然已经冰冰凉凉,可胞妹丝毫不觉,伸手便抓,几下子便双手油腻。

二狗虽叫二狗,但算是肚子里故事多多。自村里偶然歇脚的说书人提过,饿极了暴食,那结果多半是不好的。

但在爹爹的目光下,他未有多言一句,只是呆呆望着多余一碗的白粥,口舌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