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要当爸爸了

晨雾裹着桂花香漫进车窗时，姜穗的指甲在方向盘上抠出第四个月牙印。后视镜里，李小游正从单元楼里走出来，领口皱得像揉碎的离婚协议书。

“砰！“

保温杯砸在挡风玻璃上，枸杞红枣茶顺着雨刮器往下淌。姜穗盯着李小游泛青的眼圈——和当年他照顾发烧的自己熬通宵时一模一样。

手机在副驾震动，程朗朗的语音带着机场广播的回响：“穗儿，我给你带了普吉岛的珊瑚手链......“姜穗突然想起结婚三周年那天，李小游潜到海底捡的贝壳风铃，此刻正挂在宋莹莹的朋友圈背景图上。

……

安伦举着汤勺追到浴室门口：“把醒酒汤喝了再睡！“她鼻尖突然抽了抽，“你身上怎么有YSL黑鸦片的味道？“

水声戛然而止。磨砂玻璃映出李小游僵硬的轮廓：“客户喷的香水......“

“哪个客户半夜谈生意？“安伦一脚踹开门，沐浴露的蒸汽糊了她满脸，“宋莹莹是吧？她大学时就是出了名的......“

花洒突然转向。安伦尖叫着后退，真丝睡裙贴出曼妙曲线：“李小游你恩将仇报！“

二楼走廊的结婚照突然砸下来，玻璃碴溅到两人脚边。照片里姜穗的头纱还是安伦帮忙挑的，现在正挂在宋莹莹最新动态的配图里。

……

程朗朗的掌心覆在姜穗手背上：“伯母的病交给我，美国那边有顶尖专家。“他转动腕间的百达翡丽，秒针跳动声和车载导航的提示音重叠，“先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

“掉头。“姜穗突然猛打方向盘，“去云海大厦。“

轮胎在路面擦出刺响。程朗朗的头撞上窗玻璃，精心打理的发型乱成鸡窝：“你疯了？前面是单行道！“

“三年前你让我当止痛药，“姜穗油门踩到底，“现在该换药了。“

……

李小游正往电梯间走，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的脆响。宋莹莹的Gucci墨镜滑到鼻尖：“昨晚的技术不错，就是腰......“

“宋小姐自重。“李小游闪身避开她的触碰，“贵司的订单我已经转给同事了。“

“装什么正人君子？“宋莹莹扯开衣领，锁骨处的吻痕红得刺眼，“你在我家过夜的照片......“

“过夜就要负责？“安伦从立柱后转出来，手机屏幕亮着宋父挪用公款的证据，“那宋小姐得先去警局排个号。“

电梯门缓缓闭合时，姜穗的宝马X6冲进车库。她看着显示屏跳动的楼层数字，想起结婚那年李小游跑遍全城找的电梯求婚创意——如今却载着他和别的女人奔向顶楼。

……

安伦甩出一沓文件：“宋氏偷税的证据，够他们在里头过年。“她突然凑近李小游的领口嗅了嗅，“这个味道......是姜穗最讨厌的蓝风铃吧？“

窗外乌云翻滚。李小游解开两颗衬衫扣，露出颈侧的抓痕：“昨晚她像头疯......“

“我不想知道细节！“安伦突然摔了钢笔，墨水溅到李小游去年的生日礼物——那盆被她养死的君子兰，“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德行！“

惊雷炸响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姜穗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孕检单：“李小游，你儿子还要不要了？“

雨滴顺着发梢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安伦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李小游煞白的脸上。她突然想起上周保洁阿姨的抱怨——客房的垃圾桶里总有撕碎的验孕棒包装盒。

“三个月了。“姜穗把B超单拍在桌上，“你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