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风筝与家
在上次发烧之后，暖暖对顾千洛的依赖程度愈发加深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他们来到了郊外的草坪上。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春风轻柔地吹拂着，卷着蒲公英的绒毛，如雪花般掠过脚踝，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暖暖手中高举着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兴高采烈地在草地上奔跑着，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宛如玻璃风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顾千洛则半蹲在暖暖身后，他那修长的手指如同艺术家般灵活地摆弄着风筝线轴，仿佛在弹奏一曲美妙的乐章。他的动作优雅而流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顾哥哥，再高一点！”暖暖兴奋地仰起头，阳光洒在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上，宛如熟透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充满了对风筝飞翔的渴望。
“遵命，小船长。”顾千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然后假装严肃地敬了个礼，指尖看似随意地在线轴上轻轻一滑，却在瞬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风筝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向上飞去，直冲向那湛蓝的天空。它在风中翩翩起舞，仿佛一只真正的燕子在自由翱翔。
暖暖见状，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然而，站在一旁的林雨婷却眯起了眼睛，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在那风筝线上，似乎有细密的符文一闪而过。
“你作弊。”林雨婷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顾千洛笑得无辜：“只是顺应风势。“
阳光透过他浅色的睫毛，如碎金般洒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林雨婷不禁凝视着他，突然意识到他今天的穿着与往常有所不同。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那件整洁的衬衫，而是换上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少了一些平日里的成熟稳重。
然而，如果不是仔细观察，人们可能会忽略他手腕上那枚若隐若现的家徽烙印。这小小的细节，却透露出他身份的不凡。
午餐时间，阳光温暖而柔和，暖暖舒适地枕在顾千洛的腿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野餐垫上，散落着吃剩的三明治和草莓，风筝线轴也滚落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欢乐时光。
林雨婷温柔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女儿发间的草屑轻轻拂去，生怕惊醒了她甜美的美梦。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当她抬起头时，目光恰好与顾千洛的视线交汇在一起。那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他们两人的目光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顾千洛的手指悬停在暖暖额前，一缕淡淡的金光正从他的指尖缓缓渗出，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轻柔地渗入孩子的眉心。这道金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芒。
林雨婷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下意识地伸手去阻拦。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顾千洛的手指时，他轻声说道：“清心咒。”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羽毛飘落一般，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林雨婷的耳中。她的动作猛地一顿，原本紧张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能让她不做噩梦。”顾千洛补充道，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暖暖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林雨婷这才想起，最近暖暖总是说自己会梦见“黑漆漆的教室”，每次醒来都显得十分惊恐。她不禁心中一紧，对顾千洛的举动多了几分理解和感激。
沉默片刻后，林雨婷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顾千洛，轻声说道：“喝点水吧。”
杯子里装的是她早晨特意煮的陈皮山楂茶，这是顾千洛上次胃疼时念叨过的方子。她记得他说过，这种茶对胃有好处。
他愣了一下，嘴角慢慢扬起。
返程的车上，暖暖突然问：“顾哥哥，你为什么没有家呀？”
林雨婷握方向盘的手一紧。后视镜里，顾千洛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我有家啊。“他很快笑起来，“顾哥哥的家比足球场还大。“
“那不是家。“暖暖认真地说，“家要有等你吃饭的人。“
车内突然安静。林雨婷看见顾千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风景：“是啊...所以我经常去你们家蹭饭。“
夕阳把他的侧脸镀成金色，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林雨婷突然想起他办公桌上那张照片——空荡荡的祠堂里，少年独自跪在蒲团上，面前是层层叠叠的牌位。
当晚，林雨婷在书房整理案卷时，门铃响了。
顾千洛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竹编食盒：“暖暖说想吃城东的桂花糕，我买了些...顺便把这个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贴在暖暖床头，能防梦魇。“
玉牌触手生温，林雨婷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今天...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
“暖暖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她顿了顿，“自从离婚后，她总觉得'家'是残缺的。“
顾千洛安静地站在玄关暖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长。有那么一瞬间，林雨婷恍惚看见他身后浮现出模糊的光晕——像一对收拢的翅膀。
“林雨婷。“他突然说，“你相不相信，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家人的？“
窗外，晚风拂过风筝线，发出轻微的嗡鸣。
深夜，林雨婷发现暖暖的房门虚掩着。
她轻轻推开门，看见顾千洛坐在儿童床边，指尖悬在暖暖额前，金色的光点像萤火虫般萦绕。孩子怀里抱着那只白天放的风筝，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这次又是什么咒？“她靠在门框上问。
“美梦咒。“顾千洛头也不回，“梦见吃草莓冰淇淋的那种。“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林雨婷突然发现，顾千洛的影子边缘泛着淡淡的青金色——不像人类，倒像古籍里描写的瑞兽。
她悄悄退回走廊，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顾千洛跟出来，顺手带上门：“不问我到底是什么了？“
“等你想说的时候。“她递过一杯温牛奶，“暖暖说得对，家是有人等你吃饭的地方...明天包饺子，来吗？“
他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暖得不像话：“好。“
第二天清晨，暖暖兴奋地举着一幅画冲进厨房。
“妈妈看！我画的全家福！“
画纸上，穿律师袍的林雨婷和穿道袍的顾千洛一左一右牵着穿公主裙的暖暖，背景是飘着风筝的蓝天。最上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我的家“。
林雨婷正在和面的手停了下来。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顾千洛拎着两袋面粉走进来，肩上还落着未化的雪——三月的桃花雪，是这座城市百年难遇的奇景。
暖暖欢呼着扑过去，林雨婷看着雪粒在他发梢融化成水珠，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化开了。
或许家的模样，从来就不止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