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子狙击枪……”小杰的声音发颤，脸色惨白得像是被抽干了血。他死死盯着远处高楼闪烁的狙击镜反光，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下涌上来的恐惧。空气中弥漫着电离后的焦灼气味，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烧穿了。

苏无的身体微微摇晃，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灼伤，边缘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是某种能量在侵蚀他的血肉。他的眉头微蹙，声音低沉而虚弱：“此物竟能穿透我的躯体。”他的指尖轻轻触碰伤口，金色的血液在指腹间闪烁，宛如融化的金属。

林峰咬紧牙关，机械臂的液压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关节处迸溅出细小的电火花。他一把扶住苏无，手臂传来的重量让他心里一沉——这个自称“天尊”的男人，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

“再坚持一下，”林峰低声说道，目光扫向前方那栋破旧的红色建筑，“老周有办法。”

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废墟，身后传来战术靴碾碎碎石的声响。防卫队的士兵正在逼近，通讯器里传来冰冷的指令：“目标未确认死亡，继续追击。”

就在他们即将被发现的瞬间，一扇隐蔽的金属门“咔哒”一声弹开，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身子，眼睛瞪得老大：“你们这些小鬼又惹了什么麻烦？！”

三人几乎是摔进门内的，金属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

实验室里，老周的脸色比阿杰还要难看。

“离子狙击枪的穿甲弹……”他盯着苏无背上的伤口，手指微微发抖，“这玩意儿能打穿三米厚的合金装甲，结果就卡在他骨头上了？”

林峰沉默地站在一旁，机械臂的损伤警告不断闪烁，但他没空理会。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苏无身上——这个男人的血液，是金色的。

“我记得他说过他是人，对吧？”林峰的声音有些干涩，“人有金色的血液吗？”

老周没回答，他迅速取出一支无菌试管，小心翼翼地接住一滴从伤口渗出的金血。血液落在玻璃壁上，竟没有立刻凝固，而是像活物一般微微蠕动，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你干什么？”林峰皱眉，下意识上前一步。

“化验。”老周头也不抬，语气冷硬，“如果他是什么新型异兽，我们全都得死。”

林峰张了张嘴，最终没再阻拦。他看向苏无——后者仍然昏迷，呼吸微弱，但伤口周围的肌肉似乎在缓慢愈合，金色的微光在皮下流动，像是某种未知的能量在修复他的身体。

实验室陷入沉默，只有仪器运转的低鸣。

突然，老周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发颤，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全息投影展开，苏无的血液样本被放大千万倍——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细胞结构，而是某种精密到极致的光纹阵列，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他的DNA……在自我重组。”老周喃喃道，“这不是生物，这是……”

“——神血。”

低沉的声音从手术台上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苏无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当然是完美的。”他缓缓坐起身，伤口处的金光渐渐收敛，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林峰下意识后退半步，喉咙发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无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近乎傲慢的笑意。

“本尊乃神体。”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金色的光焰，“区区暗器，若非本尊灵气枯竭，连本尊的衣角都碰不到。”

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谢谢你们带我来一个安全的地方，方才昏迷的一会本尊吸收了很多周围的灵气，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也好歹是能治疗一下伤势。”

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又凝固了几秒。

老周的手指还悬在全息投影的控制界面上，指尖微微发抖。阿杰的喉咙发干，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却在触到枪柄的瞬间停住了——如果连离子狙击枪都伤不了苏无，这把枪又有什么用？

林峰的机械臂发出低沉的嗡鸣，能量过载的警报仍在闪烁。他盯着苏无指尖的那缕金色光焰，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基因改造？外星生命？还是某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更高维度的存在？

“所以……”林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沉，“你是想说，你真的是……神？”

苏无轻轻一弹指，金色光焰消散在空气中。他缓缓站起身，长袍无风自动，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本尊乃九天玄霄界‘太虚宫’慈爱天尊，苏无。”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非沉睡时间过长，而且这里灵气太过于枯竭，区区凡铁，怎么可能伤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