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残响空间
和小泽堇通完话后，剑崎律又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接通后，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不自然：“咳咳，剑崎先生你好，我是清除机关的副部长川崎直树，有些事情要向你说明一下。”
“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我钱到账了吗——那可是害人性命的鬼哦，帮你们斩除隐患，总不能让我白干吧？”
川崎直树沉默，叹息道：“已经让人汇过去了，面试算作最低一档的任务报酬。”
见到一百万元的进账通知，剑崎律皱眉：“有点少啊，不过我这人比较宽容大度，就当吃点亏吧。”
“......哈哈哈。”电话那边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为了捕获并控制这只鬼，部门前前后后经费花了五千万，数名特工还因此重伤，最终历时小半年时间才成功。
结果，却像路边一条野狗那样，被随意砍死......
虽然心中憋屈，不过他也清楚，这事终究是怨自己。
人家都提前说过了能斩鬼，自己非但不说明这只鬼的特殊性，甚至还洋洋自得，想多看个半小时。
正所谓不作不死，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请说吧，副部长。”
川崎直树语气郑重：“剑崎先生，再次恭喜你顺利通过了面试，稍后就会有人接你到总部，与你签署正式合同。
接下里是我个人的一些话，我认为以你的水准，已经不需要参加训练了，可以直接出任务，你意下如何？”
他解释道，“正常流程来说，倘若面试没有通过，要么我们放弃招募，要么就得去预备役待上两年——而通过面试的人，则只需要经历三个月的训练。
我们部门成立的时间不算太久，不到十年，但正式作战员也有几百名了......剑崎先生，毫不夸张的说，你在面试中是表现最好的一个。”
剑崎律谦虚道：“毕竟我是把鬼给杀掉了嘛，加点分正常。”
川崎直树嘴角抽搐。
大哥，算我求你，真的别再提这事了！
他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说道：“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把成功斩鬼纳入到面试评分系统中，但即便如此，你依旧是最优秀的人。
你虽然年轻，身怀的技艺却极其精湛，同时还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与稳重。
因此在深思熟虑下，我认为训练对你来说没有帮助，还不如趁早出任务......今晚就有一个适合的任务，不知你可否愿意？”
剑崎律轻笑一声：“当然了，刚才的鬼实在是太简单，根本不够我杀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赚钱，赚到尽可能多的钱，能节省三个月时间简直不要太好。
就算这位副部长不说，他后续也会自己去申请。
川崎直树抹了抹眼泪，努力让自己把无首女的事情给忘记：“很好......欢迎你加入清除机关，请待在原地不要走动，接应的人很快就来。”
挂断电话后，剑崎律低下头，端详起无首女死后遗留下来的一小簇血色微粒。
细如砂砾，却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光幕突然浮现。
【怨灵·无首女的残响】
【吸收后可在残响空间反复战斗，进度100后将习得特殊技能】
【当前进度：0】
“不仅能吸收，还能模拟战斗过程？”
剑崎律疑惑，自他穿越后，头一次见面板发生变化。
他尝试用木剑的尖端轻轻拨弄，粒子竟如磁铁吸附般攀上剑身，藉由木剑触及到他的右手。
掌心忽然传来一股灼热感。
与此同时，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是无首女在生前的记忆。
漆黑的巷弄中，笼罩在阴影中的男子将她按倒在地，掏出匕首将她残忍割喉，低声怪笑着。
画面戛然而止，血色粒子猛地炸开，化作一团雾气消散在夜风中。
“因为被人割喉，所以在死后化作无头女鬼？”
他发现掌心上多了一道红色纹路，形如扭曲的般若面具。
凝视片刻后，他只感觉脑海一阵恍惚，竟来到了一处古朴的道场，手中握持着木剑。
下一刻，无首女的身影自面前浮现，发出凄厉的嘶鸣。
一人一鬼对峙着。
“能在脑海中模拟出战斗场景，不错......”剑崎律咧嘴一笑，与无首女开始缠斗起来。
这次，他没有施展出一击必杀的剑技，而是不断与无首女迂回，观察起它的一招一式。
剑崎律注意到，除去双手和身上的触须，无首女还可以利用口中音波进行干扰，甚至能变化成四足着地、形似伽椰子爬行的姿势与自己战斗——这些都是在现实中没来得及施展的杀招。
变化为四足后，无首女的移动速度和攻击欲望明显加快，哪怕砍去手足也能迅速复原。
难缠且危险！
几分钟的激斗后，剑崎律才找准时机，再一次将无首女击杀。
【怨灵·无首女的残响】
【当前进度：20】
在脑海中激战一番后，现实中的剑崎律也已经满头大汗，比第一次斩杀无首女时费劲了好几倍。
“原来如此，只要长久注视这道纹路，就能在脑内将无首女复现出来，不断重复与它的战斗。”
剑崎律完全理解了，心中自语道：“因为急着通过面试，我没有完全看遍它的招式......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因为我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剑道乃杀人之术，但对鬼方面却是个盲区，若我以后碰到非人形的灵异鬼怪，恐怕难以发挥出原有的实力，但是——”
他目光灼灼，忍不住翘起嘴角：“只要能反复模拟，就能不断提升剑道水平，最后总结出一套成熟的对鬼战斗方式！”
随时随地，想战就战，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比格斗游戏爽快多了？
就在这时，螺旋桨的轰鸣撕裂了夜色。
抬起头，他见漆黑的直升机自远方飞来，最终悬停在自己的正上方。
“剑崎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绳梯缓缓降下，在夜风里摇晃，小泽堇探出半截身子，在机舱灯光下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轮廓，制服领口被螺旋桨气流掀得翻飞。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专属联络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