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心不修命,这也能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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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公子

暖阳透过斑驳枝叶,倾洒于静谧小院。

扎着双髻的小女娃,眼眸明亮如星,满脸欣喜地望着陈轩禾,脆生生问道:“仙?”

陈轩禾嘴角噙笑,温声应道:“正是。”

回想起了一些事情,韩照雪的脸色又低落下来。

“可爹爹说,仙门中的家伙们,都是些沽名钓誉、徒有虚名之辈,岂不说这世间早没有真仙了,就连修成金丹在腹的修道中人都没有。”

“那你觉得为师是真仙吗?”

“肯定是,嘿嘿!”韩照雪憨憨一笑。

陈轩禾放心松了一口气。

差点形象就毁了。

此方世界是为心境,心境中存在的事物与心主人的经历和记忆有关,这些认知构成了心境存在的基础,心主人对心境中存在的看法,会影响存在的状态。

陈轩禾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迎合了韩照雪的愿望,所以在心境之中,他被强化了。

“照雪,想学什么,为师就教你什么,可平日也得学学女红,给韩将军装装样子。”

“好!”韩照雪点了点头,想起爹爹的话,又心虚道,“真能学成吗?”

“怎么刚拜师就气馁了?”

“感觉要追很久。”

“咳咳···”陈轩禾握拳抵在嘴前,故作高深地咳嗽几声。

“武道一途,恰似登那万仞险峰,于山脚处徒然仰望,不过是虚度光阴,毫无裨益。所以照雪休要瞻前顾后,你只需心无旁骛,奋勇攀登便是!且看那巅峰之上,自有无限风光,待你凭自身实力一步步踏破艰难险阻,登顶俯瞰,方知这登山一路的价值所在。”

韩照雪没怎么听懂,还是乖巧点头。

“不过今日先学女红,我教你针线活,或者刺绣一类。”

“唉?”韩照雪发出长长的一阵叹息。

“先装装样子。”

“行吧。”

···

日落黄昏,陈轩禾在将军府中住了下来,韩天立安排的房间位于东南角,出了房门,能看见庭院中的一排绿竹,加之台阶两侧的淡粉月季。

闲下来,陈轩禾得以抽空细想这一日的异常。

心境中构建的一切事物,是基于韩照雪的认知所存在,将军府的一砖一瓦,花草树木,皆是如此。

出了将军府,有通往北侧县城的官道,道路两旁是浩瀚无垠的荒原,这大概是记忆无法补足的地方,贸然涉足未知之地,无疑会迷失在心境的混沌之中。

心境之中的人,只有同韩照雪亲近者,才有确切的样貌。

府内的丫鬟和杂役,多是面目全非之状。

陈轩禾暂时无法求证,他死于心境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以及杀死心境中的人,会对韩照雪的认知和记忆产生怎样的影响。

至于黑草所化之物,关乎韩照雪对女儿身的不自信,陈轩禾能猜到的,一个是威势如泰山崩塌的韩天立,一个是素未谋面的那位韩照雪的兄长。

“明日找个时间去会一会。”

天色渐晚,陈轩禾回到房间,没脱衣物,直接躺在了雕花大床。

“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速和外面是否等同,要是不一致的话——”

“梨花娘娘应该有喂我吃东西喝水吧?”

“嗯···”

呼!

陈轩禾眯眼担忧着外界时,忽然之间,屋内仿若瞬间被抽干了温度,变得彻骨寒冷。

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晕在这浓重的黑暗中显得无比微弱,窗门紧闭,阵阵阴风却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床上的帷幔剧烈地飘动,发出“簌簌”声响。

陈轩禾即刻起身,见墙壁上有阴影在扭曲变幻。

一道又一道的手印在窗纸缓缓浮现,那些手印颜色乌黑,好似被千年腐血浸染,一个叠着一个,密密麻麻。

啪啪啪!

手拍窗户的渗人声响,如同一滩滩烂泥砸在地上。

“什么东西?”

庭院外,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声音凄厉绝望,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声音透过门窗,直直钻进陈轩禾的耳中,搅弄得人心烦意乱。

“不对,既然是在照雪的心境之中,就不该有为我所忌惮之物。”

陈轩禾双手一指,窗台旁的缝隙中探出绿藤,护住了脆弱不堪的窗,绽开绿芽的枝条将窗框牢牢护住了。

下一秒,粘附于窗户的手印急速聚集,成了两道黑影,顺着枝叶和窗户的缝隙钻入了屋内。

一进屋,两个狭长的影子仿若活物般陡然分裂四散,自四面八方汹涌席卷,眨眼间便将陈轩禾围在当中。

黑影所过之处,床榻“嘎吱”作响,瞬间被割碎成无数飞溅的木块。

千钧一发之际,陈轩禾抬手一勾,身前竟凭空生出几株枝繁叶茂的桃树。

他眼疾手快,一把抽下粗壮的桃树枝,猛地朝黑影劈砍过去。

“嗖”的一声,桃树枝裹挟着凌厉劲风,精准命中其中一道黑影。

刹那间,庭院外传来一声凄惨嚎叫,令人毛骨悚然,另一道影子随着惨叫声开始逃窜。

陈轩禾见周围恢复了平静,趁着这股势头,足尖轻点,如离弦之箭般追出屋外。

月光下,只见一人直挺挺躺在地上,身着寻常卖货郎的衣衫,后背处鲜血汩汩涌出,已然浸染了大片土地,在惨白月色下显得格外可怖。

卖货郎后背的竹筐空荡荡一片,唯血泊中放了一本书籍。

趁着血液尚未将其完全浸染,陈轩禾立刻捡了起来,那书封上赫然有三个大字:《灵植谱》。

“黑雨?”

感觉不对。

陈轩禾将那尸体翻过来,见他面部上贴了一张白纸,纸张的面上写了一个“魇”字。

揭开纸张,则是血肉模糊一片,肌肉的颗粒状纹理清晰可见。

“莫非是曾经夜袭过将军府的人物?能出现在这里,看样子给照雪的印象不浅。”

疑惑之际,有声音自陈轩禾身后响起。

“深更半夜的,怎么先生一人在此,当真是好雅兴!”

回过头,是长相儒雅的一年轻男子,衣着白衫,器宇不凡。

“不对不对,这怎么还有一具尸体,是小先生出手解决的吗?”他看了躺在地上的卖货郎,轻轻咬住了嘴唇。

“真是该死,敢来将军府闹事!”

陈轩禾疑惑道:“敢问大名?”

“韩赐。白日里被小先生一招制服的老先生,是在下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