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渊试炼

北斗剑的星辰之力与金色龙气在冰湖上空炸开，苏妄被反震之力抛向湖心。破碎的冰面下，烛龙庞大的身躯正盘旋游弋，龙鳞擦过他后背时，逆鳞血脉突然沸腾。

“抓住龙角！“无涯的拐杖穿透冰层，杖头饕餮吞口大张，将苏妄卷入漩涡。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倒悬的洞窟，钟乳石滴落的不是水珠，而是凝固的星砂。

“这里是西极渊第三层，烛龙沉睡之地。“黑袍老者不知何时换上了青铜甲胄，甲片上锈迹竟化作游走的符文，“当年魔帝在此设下九死一生的试炼，你要在三日内通过七重龙渊。“

苏妄刚要开口，头顶突然传来轰鸣。黑袍女子的剑气劈开层层冰层，她足尖点在北斗剑上，周身浮现出紫微斗数的命盘虚影。

“紫微斗数？“无涯冷笑，“当年苏破军破了你们的星辰大阵，现在又想用这老套的玩意儿困住他的转世？“

女子袖中飞出九枚玉符，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苏妄只觉浑身血脉被无形之力牵引，皮肤下的鳞片竟开始逆向生长，剧痛让他蜷缩在地。“逆鳞血脉的弱点，就是会被星辰之力压制。“女子缓步走来，月白裙裾扫过冰面，“当年你父亲就是这样被我钉在紫微宫的...“

话未说完，苏妄突然暴起。他左手抓住女子脚踝，右掌按在冰面。烛龙的龙息顺着他的经脉涌入，黑色鳞片表面竟浮现出鎏金纹路。

“你以为我还是三天前的樵夫？“苏妄咧嘴一笑，指尖弹出的龙气在冰面刻下魔纹。整个洞窟开始逆时针旋转，女子的北斗剑突然脱手飞出，插入冰壁发出哀鸣。

“这是...逆鳞禁术？“女子踉跄后退，胸前的紫微玉坠突然碎裂，“不可能！你连筑基期都不到，怎么可能...“

苏妄并未答话。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识海里苏醒，那是前世的记忆碎片——魔帝苏破军与紫微宫主在不周山巅的生死战。当苏破军的逆鳞被北斗剑贯穿时，他将毕生修为封入了西极渊的龙渊试炼。

“现在，轮到我来破你的阵。“苏妄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血色符文。七重龙渊同时开启，每一层都传来远古龙吟。女子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星辰之力正在被龙渊吞噬，本命剑发出不甘的哀鸣。

就在此时，洞窟顶部突然裂开。一道血月般的光柱穿透冰层，将女子笼罩其中。苏妄看见她的白发在光柱中变成墨色，脸上的皱纹迅速消退，竟露出一张与他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

“母亲？“苏妄惊呼出声。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被冰冷取代。她最后看了苏妄一眼，化作星光消散在光柱中。

“那是紫微宫的禁术——刹那芳华。“无涯拄着拐杖走来，青铜甲胄褪去，又变回了苍老模样，“看来她早已预见今日之局，用寿命为代价封印了真正的记忆。“

苏妄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忽然注意到女子消失的地方，有半块残破的玉佩躺在冰面上。捡起一看，玉佩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壬戌年霜降，赠爱女星遥。

“壬戌年...“苏妄喃喃自语，“那是我出生的年份。“

无涯沉默片刻，开口道：“当年魔帝与紫微宫主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后来宫主发现苏破军竟是逆鳞血脉，便亲手将刚出生的女儿送往人间。““也就是说，刚才那个人...“苏妄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她是你的亲姑姑，紫微宫现任宫主星遥。“无涯叹息道，“而你父亲，正是为了保护刚出生的你，才被星遥一剑穿心。“

苏妄只觉天旋地转。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刻在他背上的血字，想起星遥刚才眼中闪过的痛苦，终于明白那句“该终结了“的真正含义。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苏妄声音沙哑。“因为你必须知道，你要对抗的不只是上界的修仙者，还有自己的血脉。“无涯指向洞窟深处，“七重龙渊的试炼，就是要你在生死之间掌控逆鳞之力。“

苏妄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龙渊入口。洞窟顶部的星砂突然汇聚成河，在他身后形成一座血色祭坛。当他迈入第一层龙渊时，听见无涯在背后低语：

“记住，真正的魔帝不是毁灭者，而是反抗命运的逆鳞者。“

龙渊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苏妄的身影消失在血色光芒中。与此同时，九重天阙的其他六重天，各大势力的预言师们纷纷惊醒。他们看见星盘上代表魔帝的破军星正在逆行，与紫微斗数形成惊天动地的对冲。

“魔帝要回来了。“有人惊呼，“带着比十万年前更可怕的力量。“

而在遥远的下界，青河村的老村长颤抖着翻开一本泛黄的族谱。在苏妄的名字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血字：

“逆鳞现世，九重天阙，当有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