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的会面...？
同样的时间，另外一端，帝国东境。
月色如血，明明是深夜，一望无际的天际线也被染成了赤红。
苔丝慵懒地坐于荒村废墟之巅，赤脚悬空，优美的裸足下方是教廷骑士团覆灭的冰墓。
一柄柄断裂的长剑、一柄柄圣旗斜插在地，绣着金色太阳纹的旗面冻脆如纸，随风掠过...便剥落成了齑粉。
寒雾缭绕的战场中，十二具冰雕以奔逃姿态凝固——骑士们的长矛仍指向前方，惊恐的面容被霜晶冻出相当细致的褶皱。
一位最年轻的圣教徒甚至保持着回头呼救的姿势，而他咽喉处刚好嵌着一块碗口大小的冰锥。
血迹凝成暗红的冰花，触目惊心。
.......
精灵少女的白发飘飘，黑纱长群在风中猎猎作响。
“哈~真是无聊，护送信物的就是这种货色，教廷是没人了么。”
苔丝打着哈欠，抬手拂去细肩上的冰渣。
“嗯？”
她眼角的余光发现不远处的废墟居然还躲着一个教廷骑士，他怀里护着什么东西，在偷看她。
“原来在这儿躲着。”
她面色冷淡，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随手一抬，空中便凝结了一条冰锥直飞而去。
“不！不要！”
教廷骑士面色惊恐，丢盔弃剑狼狈逃窜。
而冰锥破空的尖啸声戛然而止。
这位骑士僵立在十步开外，保持着抬臂格挡的姿势被贯穿胸膛。
喷溅的血珠在半空中凝成赤色的冰晶，又绽开一朵妖异的血红霜花，缀在他胸前。
冰气开始沿着他的胸部蔓延，他的瞳孔急速扩散...
恰好...
就倒映了苔丝坐于房梁上，那漫不经心整理袖口的身影。
“教廷的人现在连哭喊的勇气都教不会了？求饶的话，我还能多陪你玩会儿。”
苔丝又无聊地拍了拍嘴。
她走下前去，纤长的手指嫌弃地从骑士冻僵的手中抽出那张羊皮纸。
苔丝仅用两根手指便将这个羊皮纸抖开，歪着头斜着看上方歪歪扭扭的文字。
“古龙文？”
苔丝以拗口的读音念了出来：“冰渊之灵，寰宇之祖，吾以血为信，以骨为礼，敬您于霜雪之中。愿您的意志显露，指引吾于迷茫之途。”
哦，祭文啊。
沟通神明用的。
看来这还真是和龙神有关的信物。
龙神的称号太多太多了，苔丝就记得“寰宇”两字。
据说龙神是世界上体型第一的巨龙，大到能遮天蔽日。
......
除了这行文字外，苔丝还注意到了这羊皮纸上写着一堆有关仪式的东西。
苔丝又看了看，需要的献祭材料：龙牛三头，骨一束，燃冰松叶之枝，烟气升腾...
龙神的沟通仪式，材料就这么简单？
这时候，苔丝胸口的一颗菱形红色宝石忽然闪烁了四下。
“嗯？周边怎么还有一个信物？奇了怪了，这东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东西。”
而且苔丝顺着红色宝石的提示眯眼一看，发现还是在那个小鬼的领地方向。
“哦？”
苔丝半阖眼念，捏起下巴思索起来，她很快就将四年前使徒小队莫名消失一事与此关联，愈发觉得有趣。
只是苔丝没有太大的兴趣去管。
反正司教说要信物，没说要几个啊！
她才懒得多干活。
苔丝在屁股底下唤了张冰椅坐下，又看起来手里的羊皮卷来。
越看，她越好奇。
反正不打算现在回去，要不...索性决定召唤着龙神玩玩？
苔丝向四周看了看。
龙牛是没有的，这东西灭绝得差不多了，但是冻成冰棍的教廷人士有很多。
于是她挥了挥手，那一座座冰雕拔地而起，瞬间在空中分解、拆散，组合成了龙牛的形状...
她又凭空挥动手，三头龙牛就按照了羊皮卷中的位置坠落到点。
骨头...就随便找的荒村枯骨.
冰松香...就随便用一根木棍点燃。
一切从简。
苔丝才懒得去找那么多东西。
龙神爱来不来吧。
不来拉倒。
用血液画好仪式阵法之后，苔丝打了个哈欠，一个响指将四周篝火点燃。
她站直身体，以几乎棒读的声音，捧着羊皮卷，对着面前这个血色阵法念出：
“冰渊之灵，寰宇之祖，吾以血为信，以骨为礼~敬您于霜雪之中。愿您的意志显露，指引吾于迷茫之途~~”
苔丝本没打算这么念叨一句有什么效果。
毕竟龙神是在众多纪元中，唯一一个没留下什么东西的不朽存在。
魔女教早就搞到多个版本的祭文了，没一个有用的。
她猜测这东西也是一样——虽然有龙神气息，可也是失效的版本。
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念完咒语的刹那，血色法阵中央骤然激起一道刺眼的白光。那光芒来得迅猛无比，快得连苔丝都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她心里暗道不好！这是真货！
玩脱了！
她转身就要逃走，可来不及了。
下一秒，白光便将其覆盖。
.......
当苔丝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已然大变。
四周没有天际线，也没有地平线，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幽暗，像是深渊，又像是宇宙的尽头。
低下浑浊一片，黑得看不透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古老的气息。
只是抬头向远方看去，又是无数银河，无数璀璨瑰丽的星云...
以及...
苔丝抬起头，龙形竖瞳被迫放大。
因为在这片空间的正中央，一头巨龙静静地趴伏在一颗巨大的星球之上。
那龙的体型之大，超乎苔丝的想象。它的身躯蜿蜒盘旋，几乎将整个星球包裹，鳞片如白银般闪耀，每一片都闪烁着阴冷的光泽，像是吞噬了无数岁月的光芒。
龙的双翼微微展开，更是直接遮蔽了半个空间，翼膜上隐约可见无数细密的符文流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它的头颅低垂，闭着双眼，仿佛在沉睡，可即便如此，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依旧让人为之一寒。
难道..
这就是同魔女「莉维娅」同样的存在？
“...龙神？”
“...龙神大人？”
“谁？”
苔丝看向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薇娅，薇娅同时也发现了她。
两女见到对方先是一怔，而后不约而同地打量对方的身份，互相警惕起来，但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