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救赎
“当年你爸的医术虽然未必能和你李伯伯相比，但在医院也是有为青年，那件事情以后他就仿佛没了自信一般在医术上未有任何建树，蹉跎半生，最近几年又得了心绞痛这个病不得不去内科，眼睁睁的看着你李伯伯突飞猛进，医术精进不说，最后还成了外科主任，要不是当年出了事故，别说是副院长，就是院长也不是没有机会！”谢雨想到了很多，很有感触，不觉流泪道：“那台手术影响的不仅仅是刘家，还有王家，你亲生父亲没了，可你爸的前途以及心气也没了，这么多年了我们是怎么对你的你还不清楚，难道非要揪着他那点儿小错不放，不肯原谅我们？”
王竹茹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感觉到无比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王家人，该不该原谅王诚。
饭也没吃一口，从饭桌上站起来跑出了王家。
“竹茹......。”王诚叫喊一声就要追出去。
“算了，你还是别追了！”谢雨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让她静一静吧！”
“可是......。”王诚担心道：“眼看就要天黑了，她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要么就是护士宿舍，要么就是李家，你放心吧，过一会儿我去这两个地方找找！”谢雨突然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我看刘家人就是故意的，那个刘纯生病了怎么不去别的医院，偏偏来咱们二院？他们家是在前门大街那边是吧，怎么不去四院或者同仁堂？他们家离这两家医院更近！”
谢雨的目光从正在吃饭的王香薷身上转移到丈夫身上，责怪道：“你也是，你何必对她说出实情？看这丫头的表现应该是不知道真相，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就算我不说，她以后就不会知道真相？万一让她从谷副院长、杨主任甚至是刘家、李家那里得知我们更加被动，还不如将真相告诉她！”王诚说道：“我一直被这个秘密压的喘不过气来，现在说出来了总算是好受一些！”
谢雨沉默了。
她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收养王竹茹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担心医院处理丈夫，用收养王竹茹的方式博取同情心想要免于处罚，另一个就是为了救赎，为了替丈夫救赎，让他的良心好过一些。
二十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让她忘记了王竹茹的身世甚至是自己收养她的初衷。
万万没想到。
仅仅是刘家人到二院看了一次病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
王家宁静的生活被打破。
王竹茹从家属楼跑出来以后立即去了李家，站在四合院儿门外大声叫喊着：“李大哥，重楼......。”
母亲刚刚将晚饭做好，李重楼还没来得及吃饭就听到了王竹茹的叫声，他急忙从厨房出来将大门打开，开口问道：“竹茹，你怎么来了？”
王竹茹进来以后就开始哭泣，说道：“重楼，我知道我爸妈当年为什么收养我了！”
李重楼将她带进厨房，让她在饭桌上坐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王竹茹将自己回家以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几年前我以为自己是孤儿被他们收养了呢，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就死在二院以后也没怪过谁，可没有想到......。”
“二十年了，当年的事情谁能说清楚！”徐湘开口说道：“王诚没有因为那台手术受到严厉的处罚就说明他没有太大的失误，没有犯下太大的错误，你......。”
徐湘本来是想劝劝王竹茹的。
只是。
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么多年来王竹茹是怎么过来的，她并不清楚，也不会随意说出让王竹茹原谅王家人的话。
得知王竹茹在王家没有吃饭，徐湘就给她盛了一碗玉米粥，拿了一个馒头，王竹茹只是哭泣，没有胃口，良久才问道：“伯母，我今天能和你一起住吗？”
“当然可以！”徐湘说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门外传来了谢雨的声音，徐湘出门告诉她今天就让王竹茹住在李家。
“行，嫂子，那就麻烦你多劝劝她了，这丫头外柔内刚，老王又将当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了，我真怕她想不开，所有的情绪都憋着，发泄不出来，可别憋出病！”谢雨哀求道。
“我知道！”徐湘说道：“我会好好劝她的！”
谢雨看了厨房一眼，她知道李重楼和王竹茹就在里面，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王竹茹的哭泣声，但她始终没有进去，叹惜一声离开了李家。
将四合院儿大门重新关好徐湘又回到厨房。
王竹茹不吃饭，李家母子也没心情吃，匆匆忙忙的，这顿饭就对付过去了。
李家的四合院是一进的，坐北朝南，李母住在正方，东边是厨房、杂物房，李重楼就住在西边。
李母收拾好碗筷以后带着王竹茹去了正房，一阵翻箱倒柜夹杂着王竹茹的哭声，李重楼知道是母亲在给王竹茹收拾被褥。
王竹茹的哭声很久都没有断绝，半夜睡醒以后李重楼发现院子里和厨房都有灯光，整理好衣服到厨房以后发现母亲正在做饭。
“你怎么过来了？”徐湘开口问道。
“我过来看看情况！”李重楼说道：“竹茹怎么样，还哭吗？”
“不哭了！”徐湘说道：“和你一样睡了一觉，肚子里咕咕叫，但依旧忍着，我发现以后就想给她做点儿饭!”
徐湘给王竹茹下了碗面，还打了个鸡蛋，炒了盘花生米，在这个年代，这种伙食已经非常不错了！
李重楼看了看厨房墙上的挂钟，晚上十点多，在这个没有夜生活的年代，已经很晚了。
“你要不要再吃点儿？”徐湘问道。
“不了！”李重楼说道：“竹茹没事儿就好，我回去睡觉了！”
徐湘没有多说，端着饭菜回正房了。
一觉睡到天明，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李重楼被母亲叫醒。
早起以后王竹茹就忙着和母亲一起做早饭，吃饭的时候她开口对李重楼说道：“重楼，我想继续调查我亲生父亲的死因，我想知道的再清楚一些！”
“你想怎么查？”李重楼问道：“有没有线索？”
“昨天我母亲提到了谷副院长、杨主任，他们应该多少都知道一些实情！”王竹茹说道：“我想去找他们问问！”
“行！”李重楼说道：“一会儿上班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嗯！”王竹茹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