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纸扎秘闻

纸扎匠望着父亲掌心的符咒，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疑惑，他颤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他从不识字，更别说画符咒了...”陈三水蹲下身子，仔细端详那符咒，它看似随意涂抹，实则暗藏玄机，几道朱砂线条勾勒出一种陌生的图案，让他联想起曾在深山古庙里见过的神秘壁画。就在这时，纸扎匠的妻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她指向尸体的右手，陈三水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尸体的右手竟在缓缓收紧，五指弯曲，仿佛要握住什么。纸扎匠吓退两步，撞翻了旁边的一个纸扎人偶，人偶跌落在地，头盔滚到了陈三水脚边。

陈三水捡起头盔，里面却是一张人皮面具，逼真的面容栩栩如生，却带着一丝阴森。纸扎匠的妻子见状，脸色更加苍白，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你爹生前扎的，他说是用来镇魔的...”陈三水戴上那张面具，眼前竟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纸扎匠的父亲在月圆之夜，独自一人在乱葬岗上，手中拿着朱砂笔，面前摆放着一个纸扎人偶，嘴里念念有词，周围阴风阵阵，纸钱纷飞。他心中一惊，赶忙摘下面具，那画面却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纸扎匠这时突然想起什么，他翻开父亲生前用的针线包，里面除了缝制纸扎的工具，竟还有一本破旧的《鲁班书》，书页泛黄，上面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咒和咒语。陈三水翻开书页，看到一段关于“借尸还魂”的记载，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向纸扎匠，问道：“你爹是不是懂一些不合常理的扎纸术？”纸扎匠挠挠头，眼神中带着迷茫：“他扎的纸人比别人都更像活人，村里人都说他是天才，可他...”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面容焦虑的村民冲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我娘她，她...死了，现在，现在她右手掌心也出现了那个朱砂符咒...”纸扎匠和陈三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纸扎匠拿起那本《鲁班书》，对陈三水说：“我得去瞧瞧，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陈三水点了点头，两人跟着村民匆匆忙忙地赶往出事的村民家。

刚进屋，陈三水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村民的母亲静静躺在棺材里，右手掌心的朱砂符咒清晰可见，与纸扎匠父亲的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她的右手也像纸扎匠父亲一样，呈握物状，仿佛在攥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陈三水的阴阳耳在此刻又发出轻微的嗡鸣，他听见一种若有若无的“滴答”声，像是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顺着声音来源，他在棺材的角落发现了一堆染血的糯米，这不禁让他想起纸扎匠父亲棺材里的那一幕。

纸扎匠仔细查看那朱砂符咒，突然惊呼道：“这符咒，它缺了关键的一笔，难怪...”他赶忙翻开《鲁班书》，在书页间快速翻找，终于在一角落找到了补全符咒的方法。他拿起朱砂笔，正要为那符咒补全，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那笑声似远似近，让人毛骨悚然。陈三水的阴阳耳瞬间捕捉到笑声中夹杂着的怨气，他赶忙拉住纸扎匠的手，压低声音说道：“这符咒不能随便补，你听这笑声，这里面有怨气，补错了会引祸上身的。”纸扎匠犹豫了一下，看着村民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咬咬牙，用朱砂笔在符咒上补上关键的一笔。

《鲁班书》实际写在九张人皮上，每页边缘残留黑色指甲。纸扎匠补全符咒时，书中渗出尸油，在纸面形成“天狗吞月”图案，对应所有死者命宫凶煞。人皮傩面头盔里的人皮面具用尸蜡浸润，戴上后可见死者生前最后三刻记忆。陈三水目睹纸扎匠父亲在坟山用朱砂混合经血画符，纸人眼眶里嵌的竟是当年童男童女的乳牙。村民母亲棺材底部铺着浸透尸油的《往生咒》，每张纸钱都印着半个指纹。当七具棺材呈北斗状排列时，棺内尸体右手会自动补齐缺失的符咒笔画。

符咒补全的瞬间，奇迹发生了。那村民母亲的尸体右手突然松开，掌心掉下一枚沾着血的糯米，接着，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空洞的瞳孔。陈三水和纸扎匠惊恐地后退，村民却惊喜地扑到棺材前，喊道：“娘，娘你醒了！”那村民母亲的尸体坐起身，嘴里却发出了一种陌生的沙哑声音：“他来了...他来了...”陈三水和纸扎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惊恐。纸扎匠小声说道：“这，这不对劲啊，《鲁班书》上说补全符咒就能让尸体入土为安，可这...”

这时，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惨白，一阵阴风吹过，烛火瞬间熄灭。在黑暗中，陈三水听见一阵阵翅膀扑棱声，他抬头望去，窗外竟站着那只独脚秧鸡，它的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里发出的叫声与纸扎匠父亲和那村民母亲生前最后的话语一模一样。秧鸡扑棱着翅膀飞进屋内，停在那村民母亲的尸体上，它的爪子抓挠着尸体的脸，发出“嗤嗤”的声音。陈三水的阴阳耳在此刻捕捉到一句清晰的“他要来了”，这句话让他浑身发冷，他赶紧拉起纸扎匠，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快！”

两人刚跑出村民家，就看见村口的古槐树下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是个人形，又像是团雾气。陈三水的阴阳耳告诉他，这身影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死气，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只是一个幻觉。然而，当他回头看纸扎匠时，却发现纸扎匠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他颤声说道：“那是什么？三水，你看见了吗？”

陈三水没有回答，他只是握紧手中的铜铃，试图驱散心中的恐惧。就在这时，纸扎匠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踉跄着后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右手。陈三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纸扎匠的右手掌心竟也浮现出一道朱砂绘制的残缺符咒，与之前那两具尸体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