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惊世智慧
不多时，老德尼罗办完事回来了。
前脚刚来到地下训练场，还没来得及与管家多聊一句，后脚他便瞧见自己儿子狼狈的一幕。
视线中，德尔菲诺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偶尔闪过一抹黯淡的金色，连续不断向阿尔挥出刺拳。
老德尼罗又将视线投向阿尔。
和气喘吁吁的德尔菲诺相比，阿尔呼吸平稳至极，像是散步一般，根本没有丝毫的大喘气。
“？”
老德尼罗觉得不太对劲。
再看继续看场上局势。
面对德尔菲诺凌厉的刺拳攻势，阿尔的脚步虽然稍稍有些杂乱，但却瞬间点亮黄金瞳，身体前后左右不断扭动。
德尔菲诺二十余拳的刺拳，竟是一下都没有碰到阿尔的衣角。
“？？”
老德尼罗觉得更不对劲了。
这一幕，让老德尼罗想起有一回他乔装打扮成普通人去看了一场火之民的拳击比赛。
似乎是一位普通人世界的所谓拳王，对阵一位年轻小将的比赛。
年轻小将将拳王逼至擂台角落后便是雨点般的刺拳攻向拳王，然而拳王却悠哉悠哉的双手抓住围绳，硬生生靠脑袋和身体的摆动将刺拳尽数避开。
待到对手结束之后，那拳王竟还扭了扭胯，露出嚣张至极的表情，赢得现场一片喝彩。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稍有不同的是，那位拳王比年轻小将更擅长技巧。
但阿尔相较于德尔菲诺，技巧方面不能说技高一筹，只能说聊胜于无。
德尔菲诺有着数年如一日的训练。
而阿尔这边，德尼罗误认为，阿尔有的是没有任何系统训练的，火之民街头斗殴的技巧。
然而正是这样毫无技巧的阿尔，竟然将自己可圈可点的儿子，给碾压了？
德尼罗几乎立刻便得出了结论。
不是能级的问题，更不是技巧的问题，而是——
‘我的德尔菲诺，连标准态的力量都没有办法掌控。
‘而阿尔，已经能自由自在掌控安定领域的力量了？！’
不可思议！
老德尼罗心中惊呼。
“我从出门到回来，一共两个多小时……他花了多久做到这一点的？”老德尼罗忍不住问管家。
显然，老德尼罗误认为阿尔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将力量掌握到这种程度的。
“最开始。”管家同样表情复杂的看向他的老爷。
“……什么叫最开始？”老德尼罗困惑。
“就是说，恐怕在来到庄园前，他就已经能做到这点了。”
“？？？”
老德尼罗的困惑，逐渐升级为茫然。
老德尼罗不禁要问：“今天是几号？”
“12号，老爷。”
“那他的圣洗，是我做的对吧？”老德尼罗不确定地指了指那边的阿尔。
“应该不是你昨天在我的早餐里偷偷加入了某种蘑菇的粉末，导致我记忆出现错误，实际上他很早之前就被别人圣洗过了？”
“老爷你昨天没吃早饭。”
管家笑容微妙。
老德尼罗陷入沉思。
但很快，老德尼罗脸上忽然露出狂喜的表情。
“我有个点子！”
“老爷？”管家不理解。
“阿尔·阿莱西奥，是个有才能的人，也许会成为大人物……大概，对吧？”
老德尼罗竖起一根食指。
管家：“对？”
老德尼罗昂起胸膛：“龙灾那天晚上，他带着那位猎魔人的遗体来到了我的教堂，我收留了他。
“他的圣洗仪式是我执行的，我更在那场仪式中救了他的命。
“而现在，在他弱小的此刻，他将收获我和我儿子德尔菲诺的友谊。
“我觉得未来也许双方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他可以成为半个德尼罗。”
老德尼罗在这一刻，回忆起了他在军校时期的生活。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每天都有人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
他的点子，是最多的那个。
管家深吸一口气：“德尔菲诺少爷是儿子，不是女儿。”
“所以，我可以再生一个女儿。”
“？”
管家从看着老爷，变成了注视着老爷。
如此惊天动地的智慧？
管家觉得自己之所以没有当场把老爷的脑壳撬开，看看脑子有没有被邪龙的污秽之物搅烂，完全是因为职业操守让他不能对老爷这么做。
甚至他打不过老爷这件事在这一刻，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是很认真的，我忠诚的管家先生。
“就像总督说得那样。
“孩子没法选，女婿和儿媳却有得选。我突然理解他说的这句话了。
“等到我女儿长到二十，成个大姑娘了，他甚至还不到四十岁。年轻得很。”
老德尼罗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这个世界的强者，寿命远不止百岁。
最极端的例子便是空之皇帝。
如今是他，上个纪元的皇帝也是他。
他已经在那张宝座上，端坐两个千年的岁月。
区区不到二十年的年龄差，极端一点说，甚至在一些普通人家都不算个事。
管家提醒：“不过老爷，他是火之民。”
德尼罗不以为意：“别的火之民有有麻烦，但阿尔不同。
“在他的问题上，谁用宗教和文化问题对我开炮，我就会请他们去找图密善大主教。
“这可是大主教先动的手！”
如果是别的火之民，那也许还有争论的空间。
但是……阿尔？
德尼罗很清楚只需要搬出“大主教”这张卡，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那他要是二十年后，没混出什么名堂呢？”
“那我们也有整整二十年的观察窗口。”德尼罗说，“只是二十年后撮合，而不是现在就要定亲。
“当然你也许要问，他在这二十年间找到另一半怎么办？
“我会劝他，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再退一步说就真不成，无论他成不了天才，还是和未出生女儿的婚事成不了，我又有什么损失呢？
“我将儿女双全。
“多棒？！”
老德尼罗就这么和管家看着德尔菲诺挨揍，同时就着这位尚不存在的女儿的话题聊了起来。
老德尼罗甚至已经有了三个名字的备选方案，并开始询问管家是否愿意给自己的女儿当教父。
管家欣然接受。
不过就在这时，庄园迎来了一位客人。
一名，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