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考核之前
出关后，方远回到家中和钟迎雪简单吃了顿饭。
餐桌上，钟迎雪没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方远狼吞虎咽，眼神里的担忧清晰可见。
在这些天的修行中，方远一直使用气血丹，倒是不会饥饿，但也毕竟一个星期没有打理自己，看上去多少有些向野人转化的趋势。
“这次没顾得上。”
“不过这次闭关收获不小，对于通过考核的把握又增大了一分！”
方远笑着说道。
钟迎雪看着方远轻轻点头，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在刚开始听到要去天相的时候她是兴奋的。
但一天天过去，兴奋劲退下的她又开始变得担忧起来。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担忧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在更快速地增加，当看到方远不修边幅的样子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她这几天找了许多天相之前的招聘报道，也看到了许多让她心惊肉跳的事。
天相的招聘有死亡免责！
在第二关中，所有参与考核的人都要进入秘境生存一周，进入前要签订无责书。
而选择考核的秘境大多是快要失守，或是还未探明的秘境，不论哪一种都意味着危险。
考核带出的信息将录入信息库中作为这个秘境的信息补充，也计算一定的功勋，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但唯独对参与考核的人来说，却是在拿生命做赌注！
而天相对这方面的解释为，他们培养出来的学生日后也必然会参与到秘境的开拓之中，如果领路之人都没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那么学生又如何能做到？
尽管进入前学院也会估算一下秘境的危险程度，来判定是否适合作为考核秘境，或是制定相关的考核任务。
但秘境的风险毕竟是不可控的，每年都有不少人在秘境中受伤或者失踪！
作为观众时，钟迎雪看到这些心中只有钦佩。
但当现在要进入其中的人成了方远时，她心里的恐惧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方远毕竟才三阶！
“如果这次考核真的很难就算了，听说这次扩张涉及了二十多个学院，不少学院的待遇都挺不错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试试那些。”
“就算真的没有通过，我们现在的生活也已经很好了。”
“欣欣还小……”
钟迎雪拿过汤匙舀起汤汁，倒入方远的碗里，声音轻柔但却隐藏着浓浓的担忧，她有些害怕方远为了考核去做一些危险的事，但又不想否定方远的决定。
方远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这一幕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因为兽潮冲击而一无所有的他，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寻不到前路的方向。
同样是眼前之人，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类似的话，最后更是开口说要嫁给自己。
她最终还是嫁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方远拉过钟迎雪的手。
“放心，没事。”
“就算真的通不过，那我躲着就好了。”
“相信我。”
听到这话钟迎雪想笑却又笑不出声。
吃过饭后，方远再次来到协会进入了闭关之中。
这一次他要用剩下的时间来全力推演完整版的巨力符！
一旦成功绘制，未必比那些武技差了，更是能当做自己的一道底牌！
钟迎雪也回到学院之中。
这次天相学院的招聘动作闹得并不小，哪怕是办公室里的众人也多有讨论。
毕竟是前十的学府，不论是待遇还是名声都要远远超过白水学院，更何况还是邻居，自然也容易成为大家闲时的谈资。
学院里甚至也有不少人想要辞职去参加天相的招聘，毕竟这次要求的降低可谓是难得一遇，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更多的话题，还是天相那充满危险的秘境考核。
虽然说白水学院也同样镇守了一个秘境，但这个秘境连接的地方并不大，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危险，不要说带学生进去历练了，就连他们这些教师也很少进去。
而天相则不同，自身不仅镇守了数个顶级秘境，同时还肩负着探寻新兴秘境的任务，若是遇上一些上层秘境的求援，也有前去协助的义务。
战斗二字，简直是被刻进了骨子里。
与它相比，白水简直安逸地像是个养老院。
听着身边的同事们又在谈论秘境的危险，死亡了多少多少人，选拔的残酷，抚恤金的丰厚，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去天相参加选拔后领取抚恤金。
这些玩笑钟迎雪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只觉得心情无比沉重，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人喘不过气。
毕竟，方远只有三阶。
想到这里钟迎雪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后方的廊道里，钟迎雪向着远处眺望，一片岁月静好，她突然涌起一股想要让方远放弃的冲动，其实天相也没那么好。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段信息，想了想，又删去。
打开相册，看着相册里三人往日的照片，钟迎雪一张一张选中，然后发了过去，直至全部发完以后，编辑了两个字。
“加油！”
消息送达，钟迎雪收拾好心情，这才回到了办公室中。
“嗯！我会的。”
方远明白钟迎雪的意思，也能感受到她的担心，但这条路注定不是坦途，就像是八年前的那场兽潮，不会因为他是普通人而躲过一劫，反而却更加无能为力。
方远回过消息，便再次投入到对三纹叠加的尝试中。
只是，这种尝试对于气血的消耗要远远超过之前，取出气血丹，方远踏入了修行之中。
一天。
两天。
时间很快过去。
一周后。
钟迎雪没有等来方远的消息。
她以为方远会像上周那样回家，特意开心地准备了一桌美食，可是方远并没有回来。
两周。
方远仍旧没有消息传来。
聊天的界面中，只有钟迎雪每天说的一些关于欣欣的事，而方远并没有回复。
三周。
钟迎雪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悄悄去过武道协会几次，方远修行的密室大门仍然紧闭，据前台接待说，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钟迎雪心中的担忧达到了顶峰！
终于！
就在天相即将考核的前一天，密室的门开了！
当方远满脸沧桑却又神采奕奕地出现在眼前时，钟迎雪再也控制不住，冲了过去紧紧抱住。
“我衣服很脏，很久没换了。”
方远轻声道。
“没事。”
钟迎雪小声呜咽。
看着怀中的钟迎雪，方远满脸诧异。
自己不是刚刚才发消息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道她一直在？
想到这里，方远也紧紧环住怀中的人。
明天就是天相考核的日子，一切都将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