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镜像因果

圣殿审判庭的三千面棱镜同时炸裂时，柳莽正被吊在倒悬的青铜十字架上。他的量子化皮肤渗出淡金色黏液，在地面腐蚀出微型法庭模型——每个模型里都坐着三个袖珍版的自己：善魂在辩护席诵读《圣典》，邪魂在原告席啃噬证据，而戴着机械面具的观察者正在陪审团打瞌睡。

“案发时间你根本不在现场！“辩护律师的机械声带播放着柳莽的瞬移轨迹。全息投影显示案发时柳莽正在三个街区外偷酒，但贵族卧室的落地镜里，却分明映出他翻窗而入的虚影。

柳莽的蝎尾突然刺入投影仪，六芒星迸发的紫光将画面篡改成贵族自刎的场景。当圣殿骑士上前制止时，他的量子化泪腺分泌出强酸，将物证长剑熔成创世神文碎片：“看看真凶是谁！“

三重倒影

水晶吊灯突然坠落，镜面碎片如暴雨倾泻。柳莽在玻璃雨中狂笑，每片碎镜都映出不同真相——左侧碎片里善良的他正在救助盲女，右侧碎片中邪魂操控他解剖活体，而头顶最大的一片碎镜里，机械化的观察者正冷眼记录一切。

“这是诬陷！“柳莽挣断锁链扑向物证台。他的手掌按在染血睡衣上，量子化细胞突然暴走，将织物纤维重组为记忆投影——真正的凶手正在密室虐待贵族，而落地镜里的“柳莽“不过是全息伪装。

当最后块镜片插入地板时，邪魂的倒影突然实体化。它用柳莽的声带尖啸：“你们都在我的剧场里！“整个审判庭的地面浮现出齿轮状的因果链阵图，所有陪审员的机械义眼突然播放自己最阴暗的秘密。

因果反噬

真凶的机械管家突然撞破彩窗自首。他脖颈后的圣殿烙印爆开，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数据流——三百次完美犯罪记录中，每次案发现场的镜子里都留有柳莽的基因信息。

“这就是代价...“柳莽突然跪地抽搐。他的皮肤浮现出荆棘状的因果链纹路，每条锁链都连接着过往拯救的对象：盲女正在圣殿接受眼球移植，斗兽场的幸存者在黑市贩卖痛苦硬币，就连三日前典当羞耻心的妓女，此刻也成了新任教皇的情妇。

散颐的机械手指突然插入柳莽后背。她的齿轮组件迸发蓝光，映出恐怖真相——所有因果链最终汇聚到邪魂胸口，那里缺失的创世神文碎片，正与散颐机械心脏的残缺符文完全契合。

时空闭环

当圣殿的湮灭光束击穿穹顶时，柳莽在剧痛中看清宿命：案发现场的镜子正是前世实验室的监控屏，真凶的机械管家带着他亲手植入的操控芯片，而陪审席上的观察者——分明是老化版的散颐，正用机械手指记录着这场审判的数据。

“该谢幕了。“邪魂借着柳莽的嘴唇宣言。因果链纹路突然收紧，将整个法庭拖入虚空裂隙。在最后的强光中，柳莽看见新任圣女举起审判锤——那鎏金锤头上刻着的，正是自己前世实验室的安全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