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痛觉银行

下水道交汇处的荧光苔藓突然集体熄灭，柳莽的量子化左臂正将锈蚀的圣殿徽章熔成硬币模具。散颐的机械蜂群叼着从垃圾堡垒回收的古代齿轮，那些刻着未激活符文的齿牙在污水倒影里拼出诡异的笑脸。

“红色硬币存外伤痛感。“柳莽用断骨蘸着黏液在墙上涂写规则，六芒星将血色广告投射在穹顶：“紫色硬币利息最高，但可能长犄角——这是特色服务！“

第一个顾客是断了三根手指的矿工。当他把残肢按进红色硬币铸造机，柳莽的量子化右臂突然实体化，掌心裂开布满尖牙的吸盘。“利息抽三成，“他舔着嘴角的腐蚀液，“剩下的能量帮你长出新指甲。“

矿工的惨叫声被装置转化为欢快的八音盒旋律。围观人群爆发出喝彩，却没人注意到柳莽背后渗出紫黑黏液——那些黏液正沿着导管逆流，将红色痛觉能量输送给藏在下水道的邪魂倒影。

“该我了！“独眼妓女挤开人群，将腐烂的脚掌塞入紫色卡槽。柳莽的恶魔角分泌出麻醉剂，却在接触她皮肤的瞬间变成兴奋剂。妓女的眼球突然爆裂，眼眶里伸出章鱼触手般的痛觉神经，在空中疯狂舞动。

“系统升级！“柳莽踹了脚冒烟的机器，六芒星迸发七色光谱。他背后的邪魂倒影趁机分裂，每个分身对应一种痛觉颜色。当妓女的触手缠住第七个顾客时，三百枚硬币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拼成贯通天地的创世神文柱——那正是昨夜邪魂在血泊中拼接的符文。

血色代价

柳莽抓起五枚红色硬币吞下，额角的恶魔角暴涨分叉。他的右臂肌肉如吹气般膨胀，一拳轰碎了圣殿追兵的装甲车。但胜利的咆哮尚未出口，强化过的肌肉突然崩裂，淡金色血液混着符文的碎屑喷溅在墙面上。

“果然还是不行...“他踉跄着扶住散颐，新生出的鳞片正在剥落。污水倒影里，邪魂正用他的伤口鲜血绘制阵法，每条血线都连接着痛觉银行的顾客。

散颐的机械手指突然插入控制台：“能量回路被篡改了！“她的齿轮组件迸发蓝光，映出硬币内部的恐怖真相——每枚痛觉货币里都蜷缩着灵魂碎片，正通过创世神文组成献祭网络。

当第十个顾客的脊椎被抽离痛觉时，铸造机突然过载爆炸。柳莽在火光中看见每个硬币里都囚禁着时空碎片：圣殿实验室的克隆舱、前世自己操作基因仪器的画面、以及散颐被拆解成零件的未来图景。

“关店！“散颐扯断能量导管，却导致三十枚紫色硬币射入柳莽体内。他的瞳孔分裂成万花筒结构，清晰看见七十二小时后——自己站在痛觉银行废墟上，脚下踩着散颐的机械残躯，手中握着滴血的逆时之钥。

圣殿的警报声响彻街道时，柳莽正蜷缩在腌菜桶里啃食冷硬的恶念面包。每口吞咽都在强化痛觉感知，他看见新任圣女正在主持净化仪式，而她的祭袍下摆，绣着与痛觉银行硬币相同的创世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