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早晚

随着这机器声响，刚刚歇下对程自在研究兴趣的郝正道，两个眼睛“蹭”的一下立马就亮了起来。

他赶忙凑到仪器的大屏前，去看检测仪的最新数据。

程自在心跳加快是加快，但是他脚上的速度却是分毫没停，趁着郝正道放人之际，抓起门把手就打算夺门而逃时，就听到郝正道道：

“昨日我开刀割下来的那个畸形炁码，可以给你。”

……

绿景小区。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程自在心惊肉跳的坐在自己书桌前，看着书桌上这瓶崭新崭新的、刚从人脑里取下来的畸形炁码，咽了口口水。

与此同时程自在的手机，也一个劲“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全是郝正道发过来的信息：

【小子，我刚刚把你所有身体报告都看了一遍，我现在是搞不明白你的情况，也不清楚你脑子里瘤子和炁码的必然关系。】

【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你脑子里的那个瘤子……可能是恶性的。】

【虽然现在这颗脑瘤对你还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但根据我的推测，如果哪天你脑子真的被检测出炁码，那么你脑子里的肿瘤可能会对你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我看了你最后的一份的检查报告，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炁码和你脑瘤的关系可能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说到这里，郝正道还发了一份片子过来。

那个片子是程自在做最后一次检测的片子，片子上的图片程自在看不太清楚，不过片子最后用文字书写的结果写着：

【经检测，该脑瘤疑似——炁码。（疑似比例为10%！）】

这个片子的结果，白天已经由机子喊出来了，只是那时候程自在只关注到了他脑子里可能会有炁码的信息。

却一直忽视了这个所谓的脑瘤。

此时此刻，夜色已深，隔壁程大安和赵翠英的呼噜声伴随着月色，让整个屋子都显得十分静谧。

程自在静下心来，看了看自己脑子里的那颗黑点，有些不确定的道：

“这是会致死的脑瘤，还是会让我成为炁者的炁码？”

程自在稍有犹豫，郝正道的信息还在不断的发送：

【小子，我是一个喜好研究的人，但我更是一名医生。】

【正所谓医者仁心，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如何使用的畸形炁码，才导致你脑子里出现了这种情况。但是你确定等到最后你脑子里成长出来的炁码，真的是传统意义上的炁码吗？】

【是会给你带来新的力量的炁码，还是会让你死亡的脑瘤？】

【如果我真的喜好研究，我会静待你脑子里真的出现炁码的那一刻再研究你，但我害怕你脑子里的炁码真的出现了，你离死期也不远了。】

【小子，希望你慎重。】

郝正道这个人挺奇怪的，白日还绑着程自在，非要研究他。现在又开始劝程自在，少做一些幺蛾子事。

对于郝正道的这些劝诫，程自在看的是眼皮子狂跳。

他看着书桌上的那瓶畸形炁码，最终叹了口气，选择将这瓶畸形炁码从自己的卧室拿了出来，装到箱子里且放到了客厅的角落里后，才拿起手机对郝正道回复道：

【郝医生，等我明天放学，我会将那瓶畸形炁码拿回去还你。】

这条信息发完，程自在也算是松了口气。

追求炁码觉醒十八年，程自在是赌上了一切，没日没夜的承受副作用、拼命的训练武科、日日都泡在武馆里炼骨……

但是他从没打算拿自己的命赌。

人生还有大好前程，如果炁者路真的走不通了，那总不能真的就去死吧？

将那瓶畸形炁码拿出自己的房间后，躺在床上的程自在看着自己脑海里的黑点，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直到5月26日5：10分闹钟，在程自在耳边响起的时候，睁开眼的程自在一声“卧槽！”，吵得厨房里忙活的赵翠英喊道：

“臭小子，大早上的喊什么喊？起床了，就赶快出来吃饭，妈今天早上给你做的鸡汤面。”

听着厨房里忙碌的声音，程自在是一身冷汗的看着自己脑海里的黑点。

一个晚上过去，一个黑点……变成了两个黑点了！

“脑瘤进化到20%吗？”

程自在穿上鞋子，就跑到客厅去打开他昨天封存好的箱子。

果然!

箱子一打开，就看见箱子里的玻璃瓶……空空如也的！

只剩下透明的液体在玻璃瓶里静静流淌，本该老老实实待在瓶子里的畸形炁码再次不翼而飞。

程自在看着自己脑海里凭空出现的第二个黑点，心惊肉跳到了极致，握着玻璃瓶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大早上的，抱着个空瓶子发什么呆啊？”

赵翠英一边将鸡汤面从厨房里端出来，一边道：

“你昨天怎么没去学校？你班主任还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来，问我你这次疫苗副作用严不严重，说是严重的话让我带你及时去医院看看。”

五月的早上其实还算不上太热，但是一大早起床，就在厨房里不停忙活的赵翠英，额头上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香味浓郁的鸡汤面在被端上桌后，那袅袅升腾起来的热气，却冲不淡程自在内心的恐慌。

他看着脑海里那第二个黑点，食之无味的嚼着嘴里的面条。

直到一个大大的鸡腿被放进了碗里，程自在才恍然抬头，就看到赵翠英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不过这份担忧被赵翠英藏得很好，转瞬她又变成了那个絮叨的、强势的、骂骂咧咧的妇女。

她将弄好的小菜，往程自在的跟前放了放，道：

“能撑得住就努力撑下去，就算撑不下去了也得……撑！要不然你都对不起你妈我，这么多年大早上给你做的饭。”

“嗯！”

直到程自在带着个空瓶子离开房子，赵翠英才一边红着眼眶，一边嘴巴哆嗦的嚼着细面，自言自语的道：

“可是撑不下去的话还怎么撑啊？”

“难道要逼死他吗？”

赵翠英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转头看向了手机上的今日新闻：

【5月25日，因炁墟向外扩散，目前南安市已被吞并。因为此次炁墟的突然扩散，已造成了南安市数万人死伤。】

赵翠英将眼泪一抹，喃喃道：

“早晚会太平的……，神州早晚会太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