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笔灵现

第十九章：笔灵现

时间：画玄纪元·第五百零一年·雨水

林寻猛然回头，四周仍是寂静的山林，唯有夜风穿梭，带起落叶翻飞。他皱起眉头，难道是自己这些天太过疲惫，出现了幻听？

这几天，他尝试了无数次，但始终无法真正掌握《千象笔录》的精髓，每每提笔运转灵力，墨韵总是游离不定，根本无法凝练成形。

“难道是我的天赋太差？”林寻低声呢喃，眉头紧皱。

然而，就在他再次尝试运转灵力时，忽然，一道极为不耐烦的冷哼声再次在他脑海中炸响——

“你到底是蠢，还是瞎？练了三天，连基本的墨韵流转都没摸到，还练个屁？”

声音清冷而桀骜，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傲慢。

林寻猛地一震，猛然睁开双眼，警惕地四下张望，然而周围静悄悄的，并无任何异样。

“谁在说话？！”他沉声喝道。

“废话，当然是本座！”

刹那间，一道幽幽的墨色光华自他握笔的手背浮现，一股极为古老而深邃的气息弥漫而出。光影交错间，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那赫然是一支通体黑金色的笔影，笔身修长，笔锋锋锐，宛如一柄刺破苍穹的神兵。

林寻瞳孔微缩，心头恐惧。

“你是……奶奶口中说的鬼……鬼魂？”

“蠢货。”那笔影微微一颤，发出不屑的声音，“本座乃世间唯一的神灵之笔，怎会是那些寻常灵魄可比？”

林寻闻言，震惊的同时，也被这家伙的语气呛得不轻。

“既然如此，那你叫什么名字？”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动，问道。

笔影微微一顿，似是犹豫了一瞬，但随即仍是傲然道：“记好了，本座名为裂空。”

裂空……

林寻默念了一遍，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仅是这两个字，便透着一股凌厉之意，仿佛能撕裂天地般的锋芒。

裂空轻哼一声，目光微微扫过林寻，语气依旧高傲：“算你运气好，本座沉眠多年，竟被你这等废柴唤醒。”

林寻嘴角微微抽搐，沉默片刻后问道：“我记得我从前未曾接触过什么灵笔，你既然是神器，那你的来历……”

裂空微微一震，陷入短暂的沉默，半晌后，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悠远：“本座，乃墨回所铸。”

林寻心神大震！

墨回？！

那个传说中真正踏破不朽、超脱肉体凡胎的无上强者？

裂空似乎并未理会林寻的震撼，而是继续道：“本座以千年锻造，千年祭炼，方才成形，第一次出世，便是在……裂玄之战。”

裂玄之战？

林寻屏住呼吸，他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但仅仅是这四个字，便足以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气息。

裂空的声音低沉而凝重：“那一战，天地崩裂，万道湮灭，墨回以画卷镇封苍穹，而本座……笔身破碎，器灵重创，被迫遁入圣画遗卷之中，而画卷器灵为保画卷不毁，消散了。”说完微微叹气，同画灵相处多年，感情深厚，说消失就消失。

林寻瞳孔紧缩，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

墨回……竟然曾经历过如此惊天动地的一战？！

然而，裂空的语气却更加沉重：“但那还不是最严重的。”

林寻呼吸微滞，抬眼看向裂空。

裂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那一战，墨回献祭自身，以生命封印世界裂缝。而那个来自未知之地的强者，在被重创之际，留下了一句狠话。”

林寻全身汗毛倒竖，紧紧盯着裂空：“什么话？”

裂空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法撼动的沉重——

“封印……最多维持五千年。”

“五千年后，吾族必将归来，踏灭此界！”

轰！

林寻只觉脑海中轰然炸响，心神剧震，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五千年？

墨回当年拼死封印的裂缝……如今封印还剩下多久？

若那些恐怖存在真的归来……这片世界，是否真的能抵挡住那场灭世浩劫？！

林寻的拳头不由得攥紧，指节微微发白。

良久，他才低声道：“裂空……你知道那道裂缝如今的状况如何吗？”

裂空沉默了一瞬，最终冷冷地说道：“本座受创严重，大战的许多记忆都已经丢失。但……如果封印未曾被提前破坏，那至少还存在。”

“但若是……”裂空目光幽深，语气缓缓道，“那封印已经开始松动，那么距离浩劫降临的时间，或许比你想象的更短。”

林寻的心猛然一沉，眉头紧皱。

这场浩劫……真的不可避免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而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裂空，你刚才说，我修炼千象笔录不得其门而入，是因为缺少某种辅助手段？”

裂空闻言，冷哼一声：“废话！画道修炼，墨乃画之魂，药乃墨之引，你体内灵力微薄，墨韵根本无法稳固，仅凭苦练，岂能成事？”

林寻心头微震，忙问道：“那该如何解决？”

裂空目光微凝，缓缓吐出四个字：“幽墨草。”

“幽墨草？”林寻皱眉，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裂空淡淡道：“此草生于阴寒之地，能稳固墨韵，使灵力得以渗透纸面，真正触及画道之门。你居住的村子外，有一处幽冥绝崖，崖边便有此草生长。”

林寻瞳孔微缩，幽冥绝崖……竟然藏有自己修炼所需的关键药草？

那里曾是他命运转折之地，而如今，他竟要再度踏足！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泛起一抹坚定的光芒。

“幽冥绝崖……”他喃喃低语，“看来，我必须要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