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弱太子后,郡主被宠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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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既觉得苏长风不是良配,那本宫的儿子呢?

凤仪宫里静悄悄的,她进去就瞧见了坐在高台上的皇后。

皇后是继后,今年三十出头,温婉和善,没等她行礼完就连连朝她摆手。

“到本宫身边来。”

阮流筝缓步走上前,再度行礼。

“近来如何?”

“一切都好,劳娘娘记挂。”

阮流筝低敛眉眼,温声回话。

皇后连忙扶起了她,一边打量。

阮流筝的容貌是京城一等一的出挑,臻首蛾眉,肤色白皙,一双眸子透亮,仙姿玉色,纵然衣衫素净,也挡不住那极盛的容色,和眉宇间那温婉的气质。

接连经了大事,阮流筝的病才好,回话的时候语气虚弱,皇后没听了几个字就眼眶一红,柔声摸了摸她的头。

“本宫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辛苦,苏府退亲,那便证明这是一遭孽缘,苏家公子配不上你,本宫与皇上自然为你做主。”

阮流筝抬起头,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苏相与她已经是闹得如此地步,帝后真觉得还有回还的余地?

阮流筝不愿再废心力与苏相推诿,斟酌措辞要婉拒帝后美意。

“娘娘……”

皇后没等她说完,就笑眯眯地打断她。

“你既觉得苏长风不是良配,那本宫的儿子呢?”

“啪--”的一声,阮流筝脑中的弦一断,被皇后握着的手也下意识缩了回来,嘴唇一颤,刚想好的话全没了。

皇后没计较她的失仪,自顾自说道。

“王爷与世子为盛安战死沙场,苏家薄情寡义,皇室却并非无情,你是阮家唯一的女儿,流筝,本宫与皇上自然不会看着你孤苦伶仃。”

阮流筝来时就已经猜到,今天皇后多半是要安抚她这个忠臣之后的,但怎么也没想到皇后说的做主是这样的主。

不是责罚苏相,也不是给她别的补偿,而是要为她重择亲事,还是和几位皇子的亲事!

阮流筝来时的思量被这段话打得措不及防,她与苏清风的亲事没了,如今京城人人对她避而不及,阮府不比往日,她本想以后好好守着阮府,若是真遇着喜欢的人成亲也无妨,若是没遇到,她一个人也过得自在。

但无论如何没想过,会嫁入皇室。

她下意识攥了一下手,抬头看皇后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斟酌道。

“娘娘,臣女如今声名多受京城流言影响,怎么好再牵连各位皇子。”

“正是因为你受了流言影响,本宫才更要为你择一门好亲事,让他们不敢再议论才好。”

“你觉得本宫的这几个皇子,谁更好些?”

“三皇子体贴,四皇子知风雅,六皇子虽然嘴上说话不好听,但却是个懂疼人的,你看上谁,便与本宫明说,本宫去找皇上赐婚……”

皇后热情地拉着她议论底下的几个皇子,阮流筝却心乱如麻。

明明来的时候她还是京城避之不及的孤女,怎么一入宫,这顶上的皇子们都任由她挑了?

阮流筝隐约觉得这事不对,猜想多半是皇室要为这件事选个好办法以堵住悠悠众口,再度摇头。

“皇子们天潢贵胄,臣女不敢高攀。”

“你是忠臣之后,有什么攀不攀的,流筝性情好,又知书达理,本宫倒还想与你成一家人呢。”

皇后不容拒绝地拉着她的手,说了半晌见她还没动静,微微蹙眉。

“都不喜欢?”

这话阮流筝自然不敢承认,顿时低头跪了下去。

“诸位皇子都好,皇上与娘娘垂爱,臣女感激不尽,只是如今父母才故去,臣女悲痛万分,尚且无心嫁娶,也不敢高攀皇子们。”

她话说的周全,皇后脸色缓和了些,拍了拍她的手。

“你父母故去,本宫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他们在天之灵,也总想看着你幸福才是。”

阮流筝神色动容,温和地回道。

“爹娘在世时臣女不曾为他们扇席温枕,如今去后也只是略尽孝心,还请娘娘成全臣女,也请为各位皇子们另择更有才能之人为妃才好。”

她话说得坚定,皇后也是想到了端王妃生前两人的来往,叹息一声。

“你既然有心,本宫也该是成全。”

这话揭过去,皇后便不再提,又拉着她问了些别的,直到有人来回话说皇上召见皇后,才将阮流筝放了回去。

她起身行礼,一步步往外退,等到了门边,皇后忽然问她。

“若是这些你都不喜欢倒也无妨,你觉得太子如何?”

太子?

阮流筝脑海中隐约浮现起一个名字。

太子裴玄,先后娘娘的独子,文韬武略骑射策论样样精通,是太傅大人最为得意的学生,年过十二便已随君父上朝理政,曾亲赴北方安抚灾民与百姓同住,也曾在国之危难之时领兵逼退寇贼,其人才华横溢本事非凡,百姓顺服君父称赞,是当之无愧的储君太子。

然而这样的天之骄子,却因在三年前一场战事中中毒伤了身子,骤然跌落神坛,如今整日养病东宫,几乎足不出户。

人也磨成了一副淡漠温和的性子,再不见之前的意气风发。

阮流筝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些事的时候,也曾感叹扼腕一句世事无常,然而她从未见过太子,对他自然也与对其他皇子的态度无异,周全着又说了几句话,皇后终于摆手放行。

她看着阮流筝离开的身影,微微蹙眉。

苏家无情,皇室却要顾全大局,忠臣之后不能这样平白被人奚落,皇上敲打了苏相,却也没打算再把这两个人凑成孽缘,本身想从底下的侯爵里择一个配给阮流筝,却不知道谁在他那说了什么,让皇上改了主意打算从自己的儿子里选,以彰显皇恩浩荡。

皇上把几个皇子喊到了乾清宫一问,底下却没一个人愿意。

阮流筝如今的身份,做正妃有些勉强,做了侧妃又免不了让人议论。

所以此番谈话,皇后也存了试探阮流筝想法的意思。

好在皇家给了周全的办法,她自己也知道体面,执意拒绝,日后说出去总不是皇家薄情。

而此时,阮流筝慢慢走在皇宫里,在心中梳理了皇后今日的话,越发觉得自己没选错。

一则自己并没有想入皇宫的想法,二则皇后那番话也未必是真。

她如今的身份连苏相都嫌弃,更别提满宫那些指着外戚助力的皇子们。

只是悠悠之口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与答复。

“早上的时候还下了雨,这地上滑,小姐可得小心。”

倒春寒的天,就算出了太阳也不显暖和,青儿絮絮叨叨地叮嘱,阮流筝一边点头,一边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她正想着在殿内跟皇后的交谈,忽然眼前一晃,一团黑白的东西从一旁的花丛中跳出来,往她的怀里蹿。

变故太快,青儿只来得及挡了一下,那团黑白相间的东西灵活地跃过她,蹭地一下跳到阮流筝怀里。

“啊,小姐小心!”

阮流筝一时没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拨弄,那东西又从阮流筝怀里跳出去,跳到了御花园的草丛里。

才下了雨,御花园的地滑得很,她被这东西蹿出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推搡间差点摔倒,好在青儿及时地拉了她一把。

然而这小东西跳过来的时候身上沾了地上的泥水,这一下全溅到了阮流筝的衣袖上。

顿时那浅蓝色的袖角便染上了一团污渍。

阮流筝惊魂未定地站直了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尖细的一声----

“太子殿下车驾,闲杂人等退避---”

哗啦啦地,御花园外的宫女太监们顿时跪了一地。

青儿正捏着帕子给阮流筝擦衣袖上的水污,阮流筝很快反应过来,拉着她跪倒在了一旁。

初春的鹅卵石上还带着沁人的凉意,阮流筝的病才好,单薄的身形跪在角落里,顿时打了个哆嗦。

车驾与随行的侍从们走近停下,里面一道清冽温润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