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虾头
“快看这个！”申小豹踢开《仙界财政白皮书》，露出地板上闪烁的阵眼。
陈小乙用烛龙之瞳透视地层，倒抽冷气：玉虚宫地底沉睡着十万具妖族尸骸，每具尸身都连着灵石导管，像极了现实世界里的矿机阵列。最中央的逆鳞碑吸收着所有能量，碑文“非我族类，法力折半”闪烁着资本的血色。
“这不是修仙，是区块链挖矿！”他想起前司老板画的饼，“无量老贼把妖族当韭菜割！”
警报突然响彻云霄。鹿男带着天兵撞破大门：“抓住那两个偷电贼！”
申小豹甩出雷火鞭缠住吊灯：“不是说好半个时辰吗！”
“鹤女的爱豆宣布婚讯，”陈小乙抓起《仙界娱乐周刊》砸向追兵，“她宕机了！”
两人在回廊间夺命狂奔。陈小乙的搬砖手套突然发热，眼前浮现只有现代人能看懂的弹幕：
[前方五十米，承重墙（伪）]
[结构分析：幻术掩护的炼妖阵核心]
[推荐工具：【强拆许可证】（今日剩余使用次数1/1）]
“小豹！”他拽着少年撞进右侧密室，“给你看个大宝贝！”
许可证拍在墙上的瞬间，整面玉璧褪去幻术，露出后面嗡嗡作响的炼妖阵核心——十二根灵石柱环绕仙元符号鼎，鼎内蜷缩着申公豹父亲的虚影。
“老爷子挺住！”陈小乙掏出弑神枪碎片，“给你整个电子木鱼！”
枪尖插进阵眼的刹那，整个玉虚宫地动山摇。申小豹突然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画符：“雷部众将，听吾号令！”
十万天兵杀到时，看到的是永生难忘的画面：
陈小乙站在崩塌的炼妖阵核心，举着签到获得的【天界音响】，播放《哪吒之魔童降世》主题曲。
申公豹父亲的魂魄在电音中重组，仙元符号鼎裂开缝隙，海量精魄如银河倒流回归四海。
“你们已经被我一个人包围了！”他甩出最后一张签到得的【表情包攻击符】，虚空顿时浮现“黑人抬棺”动态图。
鹿男的仙剑突然卡壳。他惊恐地发现，所有法宝都被注入了《仙界反诈APP》病毒。趁天兵手忙脚乱关闭弹窗，申小豹拽着陈小乙撞破琉璃顶：“撤！”
深夜的蚀骨潭底，篝火映着两个狼狈少年。
九头相柳用蛇尾卷着铁板烧鱿鱼，十八只眼睛盯着滋滋作响的蒜蓉粉丝扇贝：“人类，你成功引起了本座的注意。”
陈小乙给申公豹父亲的魂魄喂蟹黄酥：“老爷子，玉虚宫给您交仙保了吗？”
虚影咀嚼着酥皮苦笑：“他们连住房补都克扣...”
申小豹突然撞他肩膀：“看系统！”
光幕正在疯狂刷新：[逆鳞碑篡改度下降至49.99%]，[解锁称号'天庭钉子户']，[奖励【混沌青莲种子】需以百年寿元浇灌]。
海底突然传来闷响，陈小乙掏出震动不止的玉牌——竟是哪吒发来的语音：“敖溟！你拆家怎么不叫小爷？下次带上风火轮，拆迁费五五分！”
此刻无人注意到，仙元符号鼎的裂缝中逸出一缕黑气。那气息钻入陈小乙白天掉落的龙鳞，顺着洋流飘向归墟深处。
相柳某个蛇首吐出信子，偷藏起沾着椒盐的鳞片。而玉虚宫最高处，无量仙翁正看着崩坏的炼妖阵冷笑：“终于等到合格的钉子户了...”
陈小乙是被螺号声吵醒的。
窗外的灯笼鱼群拼成“辰时三刻”的字样，绿毛龟管家正用珊瑚权杖敲他的贝壳门：“殿下！该去给相柳投喂降压药了！”他翻身把脸埋进鲛绡被，被褥上昨夜签到来的【电子木鱼】还在循环播放《大悲咒》。
三天前那场拆迁闹剧的后遗症正在发酵——玉虚宫发布三界通缉令，悬赏画像上的陈小乙顶着“天庭摆烂大学生”的称号，罪名是”非法改装仙界基建”。而系统最新任务栏里，赫然挂着：[日常任务：在归墟菜市口签到]，[奖励：仙丹味奶茶配方]。
“本宫得了玉玉症。”他裹着被子装死，“让太乙真人先v我50功德点。”
龟丞相突然压低声音：“西海龙女带着三千斤车厘子来联姻了，说是要搞什么…海底助农直播？”
陈小乙叼着签到得的【培根煎蛋鲛人吐司】冲进正殿时，险些撞翻水晶屏风。
西海三公主敖霜正对着留影石补妆，鱼尾裙缀满能美颜的珍珠，发间别着的凤钗正在直播：“老铁们，这就是东海最废柴的皇子，双击666送九转金丹！”
弹幕从她胸前玉佩喷涌而出：
[尊嘟假嘟？这就是拆了玉虚宫的男人？]
[前面的，天尊床头蹦迪视频已上传仙博]
[嫁他！我们要看《重生之我在龙宫当赘婿》！]
“家人们谁懂啊，”陈小乙抓起供桌上的车厘子，“这玩意在人间叫‘天庭税赋替代品’，西海想用农产品抵镇妖费？”他顺势启动烛龙之瞳，果核里钻出的蛊虫瞬间被烤成爆米花。
敖霜的滤镜裂开一道缝：“你怎知车厘子里有傀儡蛊？”
“你啰嗦了！”
陈小乙嘿嘿一笑。
“下次换阳光玫瑰，”他弹飞果核，“记得注灵农药超标会被食神打假。”
归墟菜市口飘着麻辣烫味道的灵气。
陈小乙蹲在珊瑚摊位前，看虾兵蟹将们用避水诀支起火锅：“签到！”
[叮！获得【仙丹味奶茶配方】，解锁隐藏道具【电子功德木鱼ProMax】]
虚空浮现全息菜单：
【玉虚宫美式】-饮用后获得3时辰贤者模式
【太乙真人啵啵芋泥】-每口增加0.1%渡劫抗性
【黑化哪吒杨枝甘露】-随机触发三昧真火打嗝
“给我来杯申公豹芝士霉霉。”申小豹突然从人鱼糖画摊探头，“多冰，去玉虚宫PUA。”
少年紫金发带缠着几根香菜，怀里抱着《五年修仙三年模拟》的盗版玉简：“我哥说炼妖阵核心还能抢救下，让你去当技术顾问。”
陈小乙搅拌奶茶的手一抖，奶盖上的天尊Q版头像顿时扭曲：“他是想让我修好wifi给鹤女追星吧？”
两人缩在海底溶洞开黑时，陈小乙的光幕突然弹出警告：[逆鳞碑污染度达50%]。
投影里，归墟深处的黑气正顺着洋流蔓延，被污染的鱼群跳起科目三。申小豹用雷火鞭串着烤鱿鱼：“你往混沌青莲里兑奶茶了？”
“我在尝试赛博浇灌。”陈小乙把青莲种子泡在【玉虚宫美式】里，“96是福报，07才是修仙。”
种子突然抽芽，藤蔓缠住申小豹的《仙斗》笔记。两人手忙脚乱抢救真题时，哪吒的虚拟形象从莲叶里蹦出：“敖溟！陈塘关出现会rap的妖兽，来组队刷副本啊！”
全息地图在洞壁展开，标红处赫然是“僵尸鲛人夜店”，霓虹招牌滚动着：
[海底857，功德贷秒批]
[今日特邀DJ-太乙真人remix版《金刚经》]
“这妖兽上过《三界新说唱》？”陈小乙戳了戳哪吒的丸子头投影。
“它用魔音洗脑了半个钱塘关，”哪吒嚼着虚拟糖葫芦，“李靖现在天天打call，说要做爱豆的保安。”
陈小乙套上签到得的【爱豆打歌服】时，鳞片自动变换成LED灯带。申小豹咬着珍珠奶茶吸管憋笑：“你这是去降妖还是出道？”
“严谨点，叫沉浸式除魔。”他甩动应援棒造型的弑神枪碎片，“等会我喊‘退退退’，你就用雷遁打光。”
夜店入口的僵尸鲛人保安正在查验健康码。陈小乙掏出伪造的【三界报告单】，烛龙之瞳突然刺痛——那鲛人瞳孔深处，竟有仙元符号在旋转。
“小心夺魂咒！”申小豹的雷火鞭已缠住鲛人手腕。陈小乙趁机将奶茶泼向虚空，奶盖上的天尊头像化作表情包：【你没事吧.jpg】
黑气从鲛人七窍涌出，凝成无量仙翁的虚影：“小友，用奶茶泼人可不礼貌。”
“请你喝申公豹芝士霉霉啊！”陈小乙甩出电子木鱼，木鱼声混着《大悲咒》remix版炸响，虚影瞬间溃散。
舞台中央的妖兽正在打碟，每声鼓点都让观众瞳孔泛起仙元符号。陈小乙踩着应援棒跃上灯架，弑神枪碎片划出彩虹轨迹：“家人们，举报不良主播人人有责！”
哪吒的风火轮点燃应援棒，火光照亮穹顶隐藏的炼妖阵。申小豹用雷遁在虚空拼出“取关”二字，陈小乙趁机将青莲种子弹进打碟机。藤蔓疯长时，他对着妖兽比划说唱手势：“你有freestyle吗？”
妖兽的魔音突然卡壳，浑身符咒开始播放《仙界防诈骗宣传片》。观众们集体下头，李靖举着应援灯牌呆立当场：“我的青春结束了…”
庆功宴在海底大排档举行。
九头相柳用蛇尾卷着烤韭菜，十八只眼睛盯着滋滋冒油的生蚝：“人类，你比共工大人有趣。”陈小乙把蒜蓉粉丝扇贝推过去：“这是能抗天劫的秘制小汉堡。”
哪吒的投影正在和敖霜PK带货，突然转头喊道：“敖溟！下个任务去瑶池拆违章建筑，拆迁费三七分！”
申小豹戳了戳陈小乙腰间玉佩，弹窗突然跳出玉虚宫推送广告：【金仙冲刺班，落榜退全款】。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把电子木鱼扣在无量仙翁的代言海报上。
月光穿透海面时，谁也没注意到陈小乙的尾鳞泛起黑斑。归墟深处的暗流中，那片被污染的龙鳞正吸附在混沌青莲根部，悄然绽放出血色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