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讨论一下秦法

精神病院内。

来到这里的步智道反应并不强烈，这不是因为他已经默认了他是精神病这个身份，而是他的智慧告诉他，一旦你踏入这里，你就已经无法摆脱身份，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的。

已经查清其身份背景的帽子叔叔本来还带着些怀疑，但通过医保记录查询到其多次接受脑壳和精神科的治疗后，在看到其现在的状态，也觉得八九不离十。

即使程序上有些不合规，但面对特殊情况，尤其是独居单身危险分子，再加上有半个警察系统的神经科主任做担保，也就特事特办了。

步智道由于是经过警察系统才被关进来的，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特殊关照，被关入了特殊病房。

所谓特殊病房，就是半开放的羁押房，三面墙，一面栏杆，里面全部的家具，桌椅，墙布，甚至铁栏杆都用软硅胶包裹起来。

这间房本来的目的是收容那些比较暴躁，拥有破坏，自杀倾向的精神病，现在便宜步智道了。

他心态格外出众，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啥也不管就往床上一躺。

你比说，软乎乎的感觉还挺舒服，不一会，他就睡着了。

等到他被吵闹声惊醒时，已经是晚饭点了。

一位护士陪同一位医生打开了羁押着步智道的栅栏。

“步智道先生，你好，我是你未来的主管医生，你可以称呼我老秦。”那名看上去年纪不大，个子颇高的医生开口说话，说罢，还扶了扶他的黑框眼睛。

“你好，那也不占你便宜，你也不用叫我全名，叫我步先生就好。”步智道睡得还有点迷糊，胡咧咧般地回着话。

“好的，步先生，从我们结合你以前的病例和你刚刚表现出来的情况来看，你拥有很大能被治愈的机会。”医生很大度地接受了眼前患者的小玩笑，认真地说道。

“是吗？我觉得你们要想真治好的我身上的病算是够呛。”步智道继续打着哈欠，没有去反驳自己根本不是精神病。

“哦？你能意识到自己患有精神类疾病？”那名秦医生显得有些意外，好奇地问道。

“嗯，也和脑科沾点，我管他叫厌蠢症。”步智道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饿了吧，食堂一楼，电梯在你右侧第三个交叉口南方向尽头左手边，你应该可以自己去吧。”秦医生一口气说完，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步智道。

“谢谢。”步智道点点头，自己出了门。

秦医生和护士在后方遥遥跟着，小护士有些害怕地说：“师傅，你真的不担心这个患者会突然爆发，这可是梁教授钦点送过来的患者啊。”

“不会。”秦医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吊儿郎当走路的步智道，解释道：

“语言有逻辑，条理清晰就说明至少他不会做出超出基本认知的事情。其次他能说出厌蠢就说明他对于自己的智慧有高度认同感，间接说明他很聪明，或者他自己认为自己很聪明。看到我们进来时也没有产生过激举动，在陌生环境下能睡得着觉，能说明的问题很多，最能直观表达的是，外界对于其情绪的干扰不会特别突出。”

小护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刚刚秦医生讲的东西记在了本子上。

突然间，小护士被一只手拉住了，她猛地回头，发现是秦医生将她往回拽，目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方向。

小护士抬头望去，看到那名步智道先生在和一位看书的患者聊起天来。

我们的步先生好奇地看着那位患者正看的书，书名为《秦史》，是一本正统的历史书籍。

那么患者察觉到有人临近，下意识地抬头张望。

“爷们，品味不错啊，编年体历史文，还是单讲秦朝的。但是秦就这几年，它书能这么厚，你是不是买上当了。”步智道一本正经地说着十分不正经的话，让那名患者有些接不上话。

“哟，爷们还记笔记呢，真刻苦。”步智道十分真诚地夸奖道。

“还好，也没事瞎记记。”那么患者听到有人夸奖十分高兴地回答道。

“记了些啥啊，秦国法律，哦~爷们，真好我对此也有些研究，我们探讨一下。”步智道说道，顺腿就坐下了。

“好啊，求之不得。”那么患者很高兴，无论是谁，遇到志同道合的人都是愿意笑脸相迎的。

对话开始。

“爷们，你是不是认为秦国的法律十分严苛。”

“对，毋庸置疑，根据正面出土的文献，抑或是农民因为触犯律法而被迫起义都可以说明。”

“好！那我问你，既然秦国法律这么严苛，那为什么项羽这么大的纵火罪都没人管。”

“因为项羽......项羽？纵火罪？”

“对啊，按道理这罪名，天下名字里带羽的都得被剁碎了喂狗。”

“......”

“怎么不说话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秦国法律其实没有那么严苛。”

“可能吧......”

“不对！秦国法律依旧是严苛的，刘邦作为秦朝时期的泗水亭长，正儿八百的秦吏，也是有义务捉拿项羽的，尤其是他在秦灭亡后依旧锲而不舍地除掉项羽，更加说明秦法的严苛和残酷。”

话说完，场面久久沉默。

我们步先生觉得没人和他说话显得有些无聊便起身离开。

只听其身后有人咆哮着喊道：“你个精神病，胡咧咧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