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章 虚张声势?
随便项成礼怎么骂,李济民还是赢了。
据李济民的统计,损失人数还不过百。
以少胜多,若不占据天时地利,就要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占据人和。
上次缴获的那几坛美酒都分给了手下歼敌较多的连排,李济民关心的另一件事也有了眉目。
双赢:李济民赢了两次,赢麻了。
“那些山贼们怎么说?”
看着眼前会来的传令兵风尘仆仆的样子,李济民询问道。
与前来支援的山贼们取得联系,对李济民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很重要。
粮食,一直是困扰李济民战斗的重要问题。
若一直耗下去,李济民这三千人也要饿死。
传令兵显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回应道:
“见到各位寨主们了,他们在距离山寨百里处下寨。”
百里?
那么远干嘛。
摇摇头,李济民对山贼们的实力表示叹息。
遭遇了一次进攻就怕成这样,距离这么远扎下营寨观望,可见他们的战斗力和忠诚度。
“各位寨主们都表示愿意为长官赴死,但损失惨重,无力作战。”
这话真假参半,部分只有百余人的小寨主真的几乎全军覆没,但千八百人的中型山寨和杨文兴、单永然之流仍有一战之力。
推脱无非是因为不想拼命。
“倒是杨文兴寨主给小人一份修书,让小人带给长官了。”
接过信件,李济民看了一遍。
在信中,杨文兴表示自己愿意参战,但是大多数寨主都说不动,自己也不好特立独行。
倒是个圆滑的人,两面都不得罪。
要如何说动这些人参战呢……
沉思良久,李济民缓缓提起笔写了一份命令。
穿越许久,李济民还不习惯用毛笔,于是用芦管和木片做了一个仿钢笔。
写在宣纸上,倒也很好用。
命令很快写完,李济民让传令兵把消息送出去。
无话,消息交到山贼们的手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
得知李济民的命令是让山贼们分开,每天趁夜色围绕官兵控制的山寨修建一个营垒后,寨主们彻底懵了。
没必要修筑那么多营垒。
“不止如此,还要在每个营垒都部署至少一百人,确保能歼灭官兵小规模进攻。”
朗读信件的传令兵补充道。
寨主中没几个识字的,只能经过扫盲运动的传令兵来读。
“我们没按他的命令做,已经引起他的不满了,这次别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最好照做。”
见众人有不遵从命令的意思,杨文兴赶紧说道。
“姓杨的,这么快就给别人当狗了?”
上次冲突被强行打断的单永然不屑地抬头嘲讽道。
没有理会他,杨文兴站起身来,继续陈述一个事实:
“上次,我们被突袭,各位都见识到了官兵的战斗力。”
“可是,李济民那个家伙带着区区三千人,竟然能重创官兵——官兵可是能把我们一万多人追着打的存在!”
“我们应该都听李济民说过,官兵这次兵力有三万五千人。”
“不久前,李济民又歼灭了一批官兵。”
事实说完了,杨文兴开始扯淡:
“依我看,李济民消灭官兵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我们配合李济民,或许还能得到功劳,反之……”
话不用说得太多,众人都明白杨文兴的意思。
“我也是为所有人考虑,因此,我愿意执行李济民的命令。”
说完,杨文兴回到自己的交椅上。
简单的几句话,在众寨主心中引起轩然大波。
的确,等到李济民消灭官兵,下一个就是背叛他的自己。
为今之计,只能配合。
寨主们最多也就是千户出身,根本看不了那么远。
被杨文兴一顿忽悠,大多都相信了这件事。
犹豫了片刻,寨主们纷纷选择了遵命。
几天后,李济民这边在牵制项成礼,而山贼们已经成功秀筑起了几十座营垒将项成礼的山寨包围了起来。
项成礼又一次炸毛了。
“啪——”
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再次响起,亲兵们都习惯了。
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摔碎酒杯的项成礼怒不可遏地大吼:
“叛军到底想干什么?”
本来,项成礼只是听黄四郎说有功劳可以拿,没想到陷入了挣扎不出的深渊之中,淤泥正在蔓延,眼看要将自己全部吞噬。
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甚至就连项成礼一向引以为傲的兵力优势此刻都有可能荡然无存。
山寨之外,几天的时间竟然多出了无数座营垒,不用想也知道是李济民派来了援军。
自己被包围了!
但是项成礼不敢走,他担心自己一突围,李济民的军队就会被刺,像上次一样。
黄四郎!
一气之下,项成礼想到了黄四郎。
都是这个混蛋,若不是因为他,项成礼也不会派兵,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黄四郎,项成礼耍起了酒疯。
“贤侄,何故如此?”
正在项成礼愤怒之际,黄四郎竟然主动送上了门,项成礼无比愤怒地冲上前:
“尔母娼也!老子正要找你呢,你特么让我呆在这鬼地方!”
“理智些,贤侄。”
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表情,黄四郎的内心也慌得一批,但无论如何,表面上必须装成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
不能被别人看出破绽。
在军政商三方面均有涉猎的黄四郎唯一信奉的信条便是如此。
“荔枝?你让我拿什么荔枝!”
一拍桌子,项成礼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黄四郎。
“周围的土匪,据我所知最多一万人,他们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三千人,新建的营垒,依我看,是在虚张声势。”
锦缎的衣服穿在身上,黄四郎微笑着说道。
在来之前,黄四郎分析了很久。
他只能想到一个解释。
虚张声势。
“新建的营垒中,必然一个人也没有,贤侄若不信,大可派遣几个百户所去尝试一下。”
听了这话,项成礼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遍布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黄四郎,咬着牙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